第3章 你的心意，屁都不是

    林凡缓缓睁开眼，环视一周。

    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窗口，一个女人背对自己站着。

    女人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垂下，身材窈窕，纤瘦的腰肢下，一条优美、挺翘的弧线划过，双腿匀称修长、细致光滑。

    听到床上的动静，女人回头，淡淡地扫了一眼。

    林凡略一思索，后续的情况便想了个七七八八。

    车祸现场的两人双双昏迷，处理事故的人便联系了林凡手机上的联系人。

    林凡忍不住地想：有人给苏云浅打电话的时候，她是不是还在睡觉？

    想到这里，林凡胸口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般，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苏云浅站在窗口，丝毫没有走过来探望的意思。

    她冷冷开口：“醒了？说说吧，你怎么出的车祸？”

    林凡没有理她，简单查看了自己身体。

    生机盎然。之前昏迷，应该是头一次使用死气，身体有些不适应。

    只是不知道那姓陈的怎么样了。

    “我问你话呢！”苏云浅语气中带着几分火气，“我今天很忙，没工夫在你这浪费时间。”

    “忙着睡觉吗？”林凡淡淡问道。

    “你说什么？”苏云浅脸色唰地沉了下来。

    “没什么，等会儿再说。”林凡暂时不想跟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平静问道，“那个撞我的人怎么样了？”

    “死了。”

    “死了！”林凡眼球猛地一缩。

    果然是这样！

    当时他抓着陈明的领口，一股暴烈地、想要杀死他的冲动充斥在脑海。

    姓陈的用母亲的性命做威胁，林凡恨不得将这个披着医生皮的畜生碎尸万段。

    苏云浅皱眉点头：“尸检结果暂时还没出来，不过警方下了通知，等你醒了不能离开医院。”

    林凡点头：“妈……我妈知道这件事吗？”

    苏云浅眉头皱的更紧：“不知道，我没过去看。”

    林凡心中一冷。

    是啊，没去看才是正常的吧。

    他们苏家不把自己当女婿，又怎么会把母亲当亲家？

    “公司里的事太多，我接到电话就来你这儿。”苏云浅似乎是在跟林凡解释，“我不知道妈住哪个病房……”

    辩解到最后，她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

    婆婆住院一年，做儿媳的却连病房在哪儿都不知道……

    林凡懒得听她解释，急匆匆下床穿鞋。

    等会儿警方必然会找他了解情况。

    他要先去看看母亲。

    身上有了生死玦，母亲的病，应该不再是什么难事。

    “你去哪儿？”苏云浅几步拦在门口，一脸严肃说道，“警方不允许你出去！”

    “滚！”

    林凡将她一把推开，夺门而出。

    警方很快就能接到他清醒的通知，林凡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身上依旧穿着那身沾满了血污的衣服，在医院的走廊里疯狂奔跑，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人是谁？疯了吗？”

    “这人一身是血，该不会是杀人了吧？”

    “青天白日地胡说八道！这里是医院，身上有血还不正常。肯定是家里出事了……”

    苏云浅跟在林凡身后，听着议论声，心中怒火渐盛。

    几天不见，这个她从来都没有看入眼的上门女婿，现在不但朝自己大吼大叫，居然还敢推攘她。

    林凡如同一阵旋风般跑到母亲病房。

    他如今身负生死玦，虽然时间还短，但身体素质却与先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开始跑的时候别人还能清楚地看见他。

    可等林凡适应了自己的身体，最后这段距离，林凡跑过，别人便只能感觉到一阵风从身前刮过。

    母亲病房门前。

    林凡揉脸、深呼吸、清清嗓子。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进病房前的习惯性动作。

    刚一推开门，林凡便意识到事情不妥。

    他身上，穿着血衣。

    果然，母亲宋秀华看到他身上的血，脸色大变。

    好在林凡有急智，脸上笑容依旧不减半分：“妈，我刚才见义勇为，救了一个出车祸的。结果弄了一身血。”

    母亲抚了抚胸口，心有余悸。

    “怎么了？我这形象吓你一跳吧！”林凡一边笑呵呵地说话，一边走到母亲病床前。

    “救人你也不知道避着点衣服……”宋秀华埋怨着，转身想给儿子找件衣服换上。

    林凡连忙拦住。

    他握着母亲的手，笑着说道：“先不急，我先跟你说点事。”

    说话间，他掌心生机涌动，灌入母亲手掌。

    宋秀华愣住。

    她只觉得一股热流从手掌开始，迅速流遍全身。

    自从生病卧床，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充满活力的感觉。

    一分钟后，林凡察觉到母亲的生机已经完全被带动。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母亲身上的防御系统如同万军出征一般，奔赴病变的肾脏。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些病变的细胞便如同败军之将，被杀得丢盔卸甲，最后消失地无影无踪。

    林凡收回手，看着母亲，一脸灿烂地笑容：“等会儿，警察会过来找我了解情况，别再吓你一跳。”

    宋秀华一愣。

    林凡继续解释：“就是刚才出车祸那事。好像开车的司机死了。”

    两人正说着，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宋秀华抬头，看见来人，再次愣住。

    门口站着的，是她的儿媳妇。

    “苏大……是云浅来了啊！”短暂的错愕后，宋秀华脸上满是惊喜的神色，她连忙从床上站起来，迎向门口。

    林凡看着母亲重新变得利落的身体，心中无比畅快。

    顺带着，看苏云浅也不觉得那么碍眼了。

    “妈！”苏云浅艰难开口。

    结婚一年，她见宋秀华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声“妈”喊得也无比别扭。

    “哎！好好！好媳妇儿。”

    宋秀华的脸如同一朵瞬间绽放的月季，刹那间仿佛年轻了许多岁。

    “快进来，快进来。”宋秀华拉着苏云浅的手，走到床边。

    看着坐在旁边如同老佛入定的儿子，宋秀华没好气笑道：“臭小子，没看见我儿媳妇来了！还不快点把椅子让出来！”

    林凡默默叹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

    心里不由嘀咕：这老太太，见了儿媳妇，好儿子都变成臭小子了。

    看着苏云浅因为拘束，有些涨红的脸。

    林凡脑海中却回响起那个电话里的声音：她还在睡觉，你是谁？找她有什么事？

    如果母亲知道眼前这女人出轨，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如同珍宝一般呵护着这个儿媳呢？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

    林凡压下告诉母亲事实的冲动，脸上堆起笑容，把椅子搬到苏云浅身后。

    苏云浅瞄了林凡一眼，看着他那谄媚讨好的笑，心中那种古怪的念头终于消散。

    是啊，这才是她那个窝囊的上门丈夫。

    苏云浅优雅地坐下，从包里拿出厚厚的两叠钞票，放到病床上。

    嘴里说道：“妈，我工作忙，也没多少时间来看您。林凡没本事，这点钱您拿着，让他给您买点好的。”

    宋秀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过了好一会儿，她脸上才重新堆起笑，只是那种笑，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般纯粹。

    “不用了！”宋秀华拿起钱，塞回苏云浅手里，“小凡最近赚钱也不少，光是今天上午就赚了一百多呢。”

    苏云浅把钱重新放下：“妈，这也算是我们苏家的一点心意。”

    说着看了林凡一眼，眼中的鄙夷没有半点掩饰。

    宋秀华还要拒绝。

    林凡却把钱拿了起来，笑着说道：“妈，这可是人家苏家的一片心意。我看看，呦呵，还不少呢。得有五六万吧？”

    林凡一边颠着手里的钱，一边走到窗边。

    苏云浅的鄙夷之意越来越明显。

    林凡依旧在笑，只是那笑容里，藏着一把把锋利的尖刀。

    他原本还想在母亲跟前，多少给这女人留点颜面。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招人厌烦。

    他打开窗，微一扬手。

    手中的钞票飞出窗外。

    刹那间，窗外下起一阵钱雨。

    “你！”苏云浅霍然起身。

    林凡若无其事地拍拍手掌，轻笑说道：“你苏家的心意，在我们眼里，屁都不是。”

    苏云浅眼睛瞬间通红，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林凡视而不见，指了指门口，淡然说道：“现在，你可以滚了！”

    苏云浅身体开始剧烈战栗。

    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等等。”

    林凡轻喝一声，把她叫住。

    苏云浅停住脚步。

    紧接着，她感觉背后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砸到她耳中的一句话：“带着你的包，滚！”青十一的无双医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