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登门求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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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官爷,请问寿宁伯在衙吗?” 早些时候,东城兵马司衙门前,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了衙前,接着,一位30左右,风姿绰约的女子掀开车帘,踏着马凳下了马车。 她独身一人小步踱至衙前,清润的询问声音发出,直让守门的兵丁心中一颤。 守门兵丁早已看到马车到来,人下车后,更是目光锁定着一路看着人来到身前,这一看之下,有些印象了,这不是鑫雅阁那个特别的掌柜吗? 对,特别,不同于一般青楼的妈妈那样,浓妆艳抹,挠首弄姿。这女人不是略施粉黛便是素面朝天,举止甚至有些端庄。 而此时,这女人不带丫鬟、侍女,独身一人,脸上也只是略施粉黛,更是特别。 脸盘虽不是绝美,且这份清雅又不清冷的气质让人一看便多几分好感。 兵丁和气的问道:“伯爷正在衙中,不知姑娘何事?” “劳烦官爷通报一声,鑫雅阁掌柜柳飘飘求见寿宁伯……” “稍等!” 兵丁不敢怠慢,不是因为这女子让他看着赏心悦目,是因为伯爷定下的规矩,无论平民或是官家,有人求见,必须禀报,兵丁可无权决定见或不见呢。 说话的兵丁向同伴交待一声后,快步进了衙门之中。 没一会,兵丁带着伯爷的幕僚刘龙走了出来。 刘龙看着突然到来的柳飘飘,上下打量了一下,淡淡的笑了笑,开门见山道:“柳姑娘拜访伯爷,不知所为何事!?” 柳飘飘小步上前,侧身福了福:“奴家见过刘先生!” 刘龙不觉奇怪,道:“呵呵,看来柳姑娘做了些功夫,连刘某这样的小人物也是认得!” “刘先生过谦了,您现为寿宁伯幕宾,哪是小人物?!且,您是大明堂堂的亚元老爷,来日科举入仕不在话下,将来必是为官做宰的,又哪可能是小人物! 像奴家这样的乐户贱籍,那才是真正的小人物,或许,连个人物也算不上,只是草芥罢了!” 刘龙觉得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好听,说话的风姿仪态看着也好,且再自怜身世、境遇,清扬婉转,低吟浅语般的调调,让人能不自觉的产生几分怜惜。 这个柳飘飘还真挺有意思! “随刘某进去吧,伯爷正在后堂!” 刘龙也不再问,摆摆手交待一声后,转身向衙内走去。 兵马司后堂。 张鹤龄看着小心翼翼却又不失方寸给他见礼的柳飘飘,脸色淡淡的,手指向下方的椅子,让人就了坐。 贪财好色,嚣张跋扈,肆意妄为,无恶不作。 四个定语不分先后,这是柳飘飘无数次听来的关于寿宁伯的评价。 可此刻,柳飘飘只感觉,张鹤龄沉稳淡然的注视着她,这样一个人,绝不该是贪财好色之人,更不像无恶不作之人。 反而在这位伯爷身边的那位正四品官服的顺天府老爷,看她的眼神,更像是一个坏人。 不过,那位应该是府丞老爷的官,做不了主,整个堂内,寿宁伯才是主人。 看见张鹤龄,和前日时那沉肃威严的样子一番对比,此时的张鹤龄却让柳飘飘觉得,更有压迫。 原本心中打算的小小心思,她背后之人给她传达的想法,若是那位府丞老爷,她大概能行之一二,可面对如此张鹤龄,她一瞬间便把多余的想法抛了出去。 传说中的印象,前日的印象,以及现在的感官,几番结合之下,让柳飘飘觉得,在此人面前,更该做的是,老老实实的配合! 念罢,刚刚坐下的柳飘飘重新起身,缓缓向前两步,接着便福了下来,道:“奴家一低贱乐户,今日冒昧拜访伯爷,蒙伯爷恩典拔亢相见,奴家感激涕零……” “不用多礼,起来吧!” 张鹤龄淡淡的挥了挥手,直到柳飘飘察言观色后重新站起,他才接着道:“既是见了,客套话也无需多言,说说吧,今日来见本伯,所为何事!” 柳飘飘轻瞥一眼,心中暗思后,直接开门见山道:“奴家今日求见寿宁伯,一是为感激寿宁伯这几日对我鑫雅阁的照护。二来,奴家感念伯爷对我等商户、乐户人家的拳拳之心,特请伯爷恩准,允奴家请那准入牌子回去。奴家只是低贱之人,但也有一颗真心,愿为伯爷的一方治理,略尽绵薄之力。还望伯爷开恩!” 张鹤龄淡然的脸上挂起一丝微笑,笑道:“柳姑娘能有此心,本伯着实欣慰,既如此,本伯哪会不允。嗯,为表彰你鑫雅阁此番所为,你在衙门办好牌子后…… 林府丞,回头烦你派个有职阶的顺天府官员,陪同我兵马司、锦衣卫的人前往鑫雅阁,可隆重一些,当众为鑫雅阁挂牌,已表彰她们的真心。日后鑫雅阁也作为重点商家,我们三衙当竭尽全力的为她们保驾护航。” “哈哈,寿宁伯所言极是。” 林政朗声一笑应承下来,目光再次扫过柳飘飘后,他眼神一动,道:“伯爷,不如便让下官亲自去一趟,也好显出朝廷的重视!” “也好,那便劳烦林府丞了!” 张鹤龄笑了笑,点头答应了下来,他哪看不出林政的小心思,这便是文人嘛。 柳飘飘眉头却是蹙了起来,轻声道:“哪敢劳烦几位老爷,奴家做的也是诚心之事,无需……” 张鹤龄摆摆手,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就这么定了,你需不需的不重要,配合朝廷,配合本伯的人,本伯怎能不多关照。这是本伯和朝廷对如你等诚实商家的态度!” 柳飘飘心中腹议万千,背后之人交待的事算是第一步落空了,这位伯爷,真不愧为嚣张跋扈。 不过,事已至此,她暂时放下纠结,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关心呢。 “伯爷,奴家对准入牌子尚不知具体详情,不知如我鑫雅阁,该是怎么个章程?” 张鹤龄道:“你去前衙寻我兵马司刘经历,他自会为你讲述、办理。不过,你既是问起,本伯便给你解释一二。 准入凭证牌子办下之后,原本要在户部和顺天府办的任何凭证皆无需再办,本伯已与户部和顺天府谈妥,日后在东城,只认此牌。 此牌为准营准入唯一凭证,按每家的规模和盈利能力,缴银各有不同。以你鑫雅阁的体量,每岁当缴纳2000两……” “2000两?” 柳飘飘顿时一惊,不由脱口惊呼。 张鹤龄点头道:“对,2000两,柳姑娘,你别觉得多。你鑫雅阁每岁入银以十万计,区区2000两,又值当什么?再者,本伯念你今日主动前来,便坦诚一言,你可换个方向想一想,若是几衙为你等拦下了那些琐碎花费,你还觉得2000两多嘛?” “这……” 柳飘飘语噎,这一说起来,确实不多,可是,能挡下嘛?又会挡下吗?柳飘飘不由看向张鹤龄,而张鹤龄此时的表情让她觉得,或许不是假话。 “既如此,奴家这便去办下……” “别急,还有……” 柳飘飘一楞:“还有?” 张鹤龄笑笑道:“自然还有,准入牌子为户部范畴,由我兵马司、锦衣卫和顺天府督办,是准营凭证。但我三衙却是具体为京城商家日行维护的衙门,为能保障京中秩序稳定,我兵马司兵丁、辅员数千,锦衣卫几百人,顺天府官员、差役近千,如此多的人为治安、清洁、火禁、巡查事奔波,还要为尔等挡下那些想要乱伸的手,这日常的维护银子难道不该出?” “那又是多少?” 柳飘飘咬牙问道,她不想挣扎了,且这位说的,她也不愿意听,她怕听着听着,自己都觉得有理。 “每月以均分之下的一日营业额为准,多赚多给,少赚少给,具体营业额多少……” 张鹤龄边说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直到面色重新平淡,他冷声道:“柳姑娘,具体营业额多少,需你等上报。但本伯奉劝一句,莫要侥幸,我三衙掌东城方方面面,若想知道具体数字,并不难,若是被查出虚报,那处罚可不是这一日营业额可比的!” “奴家不敢欺瞒,可营业额非是盈利,若是这般缴了,我鑫雅阁恐经受不起……” 柳飘飘解释道。 张鹤龄道:“柳姑娘,本伯非是不通情理之人。一日营业额最多也不会超过两日的纯盈利,虽看起来我三衙每月要收你近千两,可对你鑫雅阁而言,不多,九牛一毛而已。 你也无需争辩,事实如何,本伯与尔等皆知。以你家的占地规模,若你做的是粮油盐米的营生,准入不会超过500两,每月也就几两几十两,若是再小些的门脸,每岁所有银子加起,甚至不足百两,毕竟行业与行业是不同的。” “可还有疑问?” 柳飘飘缓缓的摇了摇头,她感觉,今日真的失败。不过,签是可以,把寿宁伯这边稳下是她们的第一目的,是不是真的要如实交,她觉得,还要看看后续。 她现在极为希望,背后的东家所说的,能成吧。若是不成,这每年一万多两银子,真的不少了! 至于交了以后…… 咦? 似乎也可以,不是信誓旦旦说给她们挡着那些伸来的手吗,若是那些地方不用过多花费,可能还不止这个银子呢。 她突然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即便是她背后的人,应是也能接受。若是将来牌子办来,几衙毫无作为,她背后的人也有话可说了。 “去前衙那边签文书吧,办妥之后,请三日内缴清准入银和首月管理银。稍后,林府丞会带人亲自给你们鑫雅阁挂牌,挂牌之后,便是我东城的合法商家,今后若有人在你那里寻衅滋事,可找兵丁、巡差。或有明里暗里的纠缠,无论官民,尽管找到本伯这边,本伯定当秉公处置!” 柳飘飘一福之后,低头躬身,依足了下等人的本分,恭谨的退了出去。 “怎么?林府丞有想法?” 人走了,张鹤龄看着目光灼灼的目送柳飘飘离去的林政,暗自摇头笑笑。 “哈哈,让伯爷见笑了!” 林政也不尴尬,轻捋胡须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下官可没有伯爷的见识广博,不为所动,如此女子,在下官看来,算是很好的了!” “淑女?” 张鹤龄笑了笑,能把一个青楼妈妈称为淑女,也算是奇葩了,不过,这个柳飘飘的模样气质,倒确是不俗。zWWx.org “是啊,淑女!唉,也是个苦命的人!” 林政轻叹一声,解释道:“其实京中知道的人不少,下官特意查过,这位柳姑娘是教坊司出来的人,成化年间,她家中也是官宦之家,她父亲官至布政使司参议,也是堂堂绯袍大员。获罪之后,家中才闹的如此光景。 不过,柳家虽没有多少特别人情在,但少许的照顾还是有的,比如那位侍郎,便是和她父亲当年有过几面之缘,保的柳飘飘在京中有了一份安稳。” 张鹤龄暗自摇头,人情、照顾?说的再多,还不是色和利,哪有丝毫值得称道的地方。若是真照顾,堂堂的礼部侍郎无法给个乐户脱籍?那才是真真的笑话了! 似乎是看出了张鹤龄的想法,林政解释道:“伯爷,这位柳姑娘可不是人们所想的那样,可不是那位侍郎的外室……” 张鹤龄不想听这些,不过,林政兴致挺好,还在和张鹤龄解释着,大致这些风尘女子,追溯些过往,在来点苦情悲意,更能激发文人们内心的骚动吧。 林政这个文人,也不例外! 堂内叙话间,外面的手续办理的很快,没一会,便有兵丁进来禀报,已是办妥了。 作为他们兵马司开张第一家,兵马司上下效率极高,办事的人心中也是慰藉,总算是开张了。 张鹤龄笑着点头,朝林政道:“林府丞,就烦跑一趟了,等下就去那鑫雅阁,顺便去前衙叫上刘舜卿……” 林政不时点头,赶忙起身。 张鹤龄正在吩咐,刘龙却是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张鹤龄一见,正好,于是交待道:“舜卿来的正好,稍后你代表本伯随同林府丞去给鑫雅阁挂牌,让兵马司的兵丁弄点阵势,张灯结彩,大放鞭炮的给本伯把牌子挂上去。” “是,伯爷!” 刘龙应命后,赶忙又禀报道:“衙前,陈准公公派了个宫中内侍过来,说是早朝之上有些变故,陛下宣您奉天门见驾!” “乱事?” 张鹤龄咂摸了一声,淡淡的笑了笑。 和他有关的,无非是弹劾,不管背后的那些侍郎、郎中如何操作,这一堂风波看来是必经之事了。不过,那位国公爷奏对了没有? 前世记忆里,有个很有趣的圈子,叫做娱乐圈,每日各种讯息,以及时不时出来的吸人眼球、惹人非议的事。 但有个法子很有意思,当一件事出来时,若是有另一件事更为劲爆,前事大致便没多少热度了。 也不知,此时奉天门前,他被弹劾的小事,还能引出几分热度! “给本伯备马,进宫!” …… 奉天门前, 已经辰正时分,御门前早朝的君臣皆已没了多少耐性。 本来今日便被定国公突然的疯癫一举吸引了精神,哪会对接下来这些琐碎且不着边际的谏议,平常又单调的弹劾提起多少兴趣。 即便是出头弹劾的这些御史言官们此时也没多少精神,盖因为,他们感觉,今日无论如何弹劾,他们皆成不了奉天门前的焦点了。 不过,好在也是一次弹劾任务,就等目标来吧,尽一回人事。 朱佑樘如今也有些后悔召见张鹤龄了,听着一个又一个参奏,大多是谏议、参劾,倒更像是在拖着早朝,等着张鹤龄的到来一般。 有这个时辰,还不如回宫好好琢磨琢磨午后的平台召对。 “皇爷,寿宁伯到了!” 朱佑樘一看时辰,还挺快,可算是来了,他朝着陈准微微颔首。寸人止一的佞幸:我的姐夫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