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督主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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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一提钱,陈圆又蔫了一大半。 赵瑟了然,继续掰扯:“再说,武功师父传授,口到手到心到才是最关键。夫人您一个妇人家,就算有点武功底子,武状元师父能看得上眼吗?他能尽心尽力教小公子吗?——有我们督主在,武状元不过是手下虾兵蟹将。他若想有个前程,都得依附督主大人才有希望。何愁师父不认真教小公子?” 权宦就是不一样,不仅有钱,而且有势,走到哪里都是vip钻石服务。 不知怎么地,陈圆忽然回想起在万鹤宫里,几个皇亲国戚围着秦督主和她两人评头论足的样子,想起那些好奇又鄙夷、虚伪又轻贱的眼神,她心里一阵阵难受泛恶心。 而临别时皇后娘娘的眼神,陈圆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今晚大太监的反应,却又让她再次肯定自己并非眼花。 就连刚才大太监的审问,也更像是崇王早已设计好的一个圈套。以她的身份为饵,牵着秦公公往套里跳。 她越想越惊心,暴虐事件的背后,真的隐藏着那么多的boss吗?大太监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难道还会被这些贵族们算计吗? 而她自己,则是比蝼蚁还要渺小的灰尘,只配被利用来收拾大太监。 被崇王当众羞辱的妻子,大概率今晚被大太监打死,那明日朝堂上,又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皇上又要如何处置秦公公? 满地的碎木渣,好像咧着乱七八糟牙齿的大嘴,正在嘲笑她。 赵瑟好不容易平复了夫人的情绪,又忙活茶水和汤药,看陈圆痴痴呆呆似有所思,只能叹气又退下。 望着自己卧房里的灯烛渐次熄灭,秦领在内院小书房的窗边愣神。 大丫鬟赵瑟刚刚已经来报告过夫人的行动,一切正常。 但他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好在小破孩子还在他手中,不怕这个女刺客临时作妖。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大丫鬟送来干净被褥:“督主大人,若是要长期将就,不如将客房收拾出来,您好安歇?” 秦领摇摇头:“不必了。外院人多眼杂,留点神。” 赵瑟知道秦督主指的是新夫人陪嫁带过来的两三个婆子,那几人贼眉鼠眼,一直窥视想调进内院营生。 于是她谨慎道:“督主放心。” 秦领不吭声,大丫鬟拜了一拜转身退了出去。 临出门,赵瑟又回过头,立在门口为难道:“督主,那个木头盘......” 秦领看了她一眼,赵瑟低头道:“属下知道了。” 对面卧房的灯光早已熄灭,晚来秋风急,秋虫鼓瑟齐。窗外有一声没一声的秋虫合鸣中,秦领坐在屋内一片漆黑里沉思,一双眼眸于暗处灼灼闪亮。 满地碎木片,置于架上的木盘,本是让刘白带回来的“证物”。至于证物为什么要放在卧房,而不是辑事厂证物房,他根本懒得解释。 崔海升今日提出让手下好好审一审“女细作”,他并没有马上同意。你看,刚刚他亲自动手开始审问,却被她拼死反抗的样子......乱了方寸。 再......把她交给辑事厂的审讯番子? 哼,恐怕所剩不多的半条小命就彻底交代在牢狱中,再见到她时,只剩下木盘一般的几片残渣。 他的手下,甚至连残渣都不会让督主见到,省得督主为蝼蚁费心。 蝼蚁么? 晦暗中,秦领慢慢摸索桌旁抽屉,摸出一个小小布嚢。 做工粗糙,带着一股淡淡草药香气。说不上好闻,却让人心肺轻松。 带着薄茧的大手攥着香囊,慢慢摩挲,黑影中的眼眸却越来越亮,神情越来越冷。从大婚当日到现在,行刺、挑衅、甩巴掌、砸木盘,但凡换任何一个人,已经不知死过多少回了。就唯有这个丫头—— 秦督主百年不遇地头痛起来。 老六高牧从京外回来,带回的信息是这个叫陈小圆的姑娘,本就是八卦大化门现任掌门胡不鲁收养的女娃,除了大化门的勾当,查来查去并无可疑之处。 可他总觉得这陈小圆并不一般:说她大义凛然胆色过人吧,她贪生怕死的模样在他眼里如此明显;说她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吧,今日她在皇宫里行走却丝毫不见畏缩,如果不是他早知道,谁能看得出她是第一次进宫? 太后、皇帝、皇后、王爷和王妃轮流瞧她,这姑娘一点迟疑都没有,当真是她第一次面圣? 然而,既然如此有胆色,陈小圆为何却不识时务地提起......皇后娘娘? 他看不明白。 咬牙切齿中,他认定了此事只有崇王这混蛋才干得出来。放任这么一个奇怪而琢磨不透的家伙,在秦督主府中,扰乱他的心神,混淆他的视听,让他时时戒备、刻刻提防。 这是姜勋文的特殊爱好,用各种软刀子磋磨一个对手。 崇王府里那些个妩媚而妖艳的美姬,放浪而妖冶,每每让他犯恶心,却不得不忍耐,做出一副不动声色或是流连欣赏的样子来。 正常男人,不都是这样吗?装模作样! 也许,正常男人真的都会喜欢女人如此娇颜媚骨? 在沉黑的夜里,他也曾执着而深入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然而,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因为他并不能体会。不能体会,何来相信? 他拒绝任何人的答案。 色与欲,是两座遥不可及的大山,而他,永远也走不到近前。 所以,崇王所行才如此可恶而不可饶恕。 如果不是姜勋文这个混蛋的圈套,陈小圆会出现在他面前吗?! 而陈小圆......如果不是崇王的关系,她会老老实实在本督主府里待着? 秦督主第一万遍问自己,崇王知道地牢里的事吗?崇王为何又派她来? ——为何偏偏是她?? 他头痛欲裂,面目狰狞,眼前都是女刺客在地牢里黑白分明的双眸。 “我想出去。”她睁圆了双眼,渴望自由。 她不承认罪行。 “我杀的人可没有死。” 错,出现在本督面前,就是你的罪。 秦领咧开嘴,露出似笑非笑的牙齿,在黑夜中仿佛一只老妖。 他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女刺客在地牢里的样子。发丝微乱,眼神清澈,神情却带着关切。 “你……喝水吗?” 秦领猛然睁开眼,攥在手里的香囊,钻出一点尖锐。 他越捏越紧,直让那点尖锐扎破他的手指,微微刺痛才让秦领疯狂而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思绪稍稍回神。 “叮当”掉落在书桌上,是一枚银簪。 只是一根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粗陋发簪。孩童用的。 屋子里已经弥漫出似有若无的血腥气味,甜腥又冷淡,带着铁锈的味道。 秦领盯着发簪发愣,最后一挥袖子,将这两样又挥到抽屉里去。药师娘子的督主,江湖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