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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熠熠光彩。 这是她的五官眉眼没错,可并不是她吞下安眠药时那张强装少女的一张面。 肤若凝脂,明媚善睐,甚至做出如此惊恐万分的表情,眼周都没有一丝青黑和细纹。 整张胜雪白的面孔饱满紧致,好像一颗刚剥开胞衣的妃子笑那般娇嫩,只是上了一点淡淡的妆容,就美艳得不可方物。 “今年是哪年?”被心底隐隐的想法吓了一跳,辛宝珠用双手掐住女佣的胳膊努力收紧摇晃。 女佣当然不知道她心底百转千回,只当是三小姐做了个噩梦,连话都不会问,有些吃痛但还是笑嘻嘻地回她:“五月二十一呀 小姐,今天是您的生日,大家都在下面等您呢。” 五月二十一。 辛宝珠心底默念着这个日子,几乎想都没想就赤脚冲出了露台。 还是那汉白玉雕琢的罗马柱,还是那一束斜斜的午后阳光,她从露台俯身向下张望,果然,花园里的成片的月季,芍药,绣球 和栀子花都在大片盛放。 非但没有颓唐之意,反倒是一副繁杂富贵的景致。 远处的法餐大厨正在做分子料理的最后摆盘,食物和花朵的香气扑面而来,而在这一从绿意的人群中,她双目紧紧搜寻着,终 于找到了父母的身影。 久不见故人。 几乎要热泪盈眶,可下一秒瞳孔紧缩,只因她也看到了正站在父亲身边,举杯饮酒的靳政。 还是那无懈可击的侧脸,和没有一丝乱发的鬓角,面上带着略显疏离和玩味的笑容。 只需几秒,辛宝珠意识到:她重生了! 这是她初见靳政的那年,十九岁生日,正值父亲的楼盘成功在中西区开盘大卖,算是双喜临门,为了讨爹地欢心,她专门从英 国飞回来和家人派对。 难以形容内心的惊慌失措和百感交集。 比起惊讶辛宝珠自觉更多又是惧怕,光是被楼下的男人的背影拢着,就像是被滑腻的蛇缠住了脖颈,在她耳边慢悠悠地吐着信 子那样令她胆颤。 双腿发软,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可下一秒已经来不及,对方稍微抬一抬头,便将凛冽的目光盯在了她的脸上。 那目光真通透,如一把上好的利剑,能穿刺她的灵魂。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印堂饱满,唇角轻勾。 靳政作为成功人士无疑是极其英俊的,更不要说周身散发出那种若有似无的邪气。 可是辛宝珠只同他对视了一眼,没心情欣赏他的魅力,便慌张地掉头就跑,飞起一片烂漫裙角。 跑了不说还将阳台玻璃门“砰”的一声用力拍上,再度拉上遮光的窗帘,好似要抵御什么夕阳下冒出的洪水猛兽。 辛宝珠忙着逃跑,自然没注意到,也没留意到,这次楼下的靳政并没有若无其事地将眸光移走。 只是像自己都没注意到那般。 一边略显敷衍地同辛绍卿讲话,眼神却长久停留在二楼空荡荡的露台之上。 原创独家发表微博@喜酌 人人道辛三小姐中了邪。 自从生日宴上闹了一出乌龙,大半个月过去,全港城人人都有耳闻辛三小姐中了邪。 先是拒绝亮相自己的庆生派对。 之后足足三周,对任何昔日玩伴都是闭门不见,既没有返回剑桥继续深造,也没有出入任何惯来去的那些消费场所。 反倒是在家闭门反省似的,一闷就是这样之久,光都不见。 一开始,当晚被辛绍卿责骂一通后勒令她立刻滚回国外学校,蔡珍珍还以为女儿是使小性子惯了,过两天便好,会乖乖去找辛 绍卿缓和关系。 谁知辛宝珠非但没有任何悔改。 第二周,还正式向自己就读的学校申请了休学,并一脸认真的告诉母亲,她准备舍远求近,换读港大的经济系,还恳请母亲支 持。 蔡珍珍虽然年纪轻轻就做了母亲,如今不过三十八九年纪,但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 虽然也知道登高望远博学镀金的好处,但当初辛宝珠从庇理罗士女子中学毕业时想要出国留学,蔡珍珍还很是不舍与心伤了一 通。 生怕女儿出国后像只展开羽翼的小鸟,不肯再飞回港城与她作伴。 这下倒好,才在英国读了一年过半,女儿反倒主动要求回到港城,读那当初瞧不上的“普普通通”的港大。 而且小脸严肃,言之确确,绝不是玩笑之意。 连蔡珍珍听到后都是一副狐疑模样,专门请了驱鬼的道士来家画符做法。怕她被什么东西冲撞。 也难怪娱乐八卦信口胡诌,拍下了蔡珍珍穿着睡衣满面愁容的照片,将辛宝珠写成一副病入膏肓,并且疯魔癫狂的模样。 可不过三周沉寂,辛宝珠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对此喧嚣非但没有像往日动怒上心,在家摔碟子砸碗筷打女佣出气。 反倒是挑一个明媚天气,休息够了,宽慰了母亲心怀。 直接将卧室久久避光的窗帘拉开,好好装扮了自己,主动出门去港大办理入学手续。 今日她们母女坐一辆宾利GT,敞篷的款式,是去年蔡珍珍生日时辛绍卿特别购入的定制款。 低调的灰绿色漆面,黑色敞篷,内里是则是马鞍棕的低调配色,大约只有软装上华丽的手工刺绣才能彰显尊贵。 阳光甚好,蔡珍珍向来不会错过任何抢风头的机会。 望见远处黑压压一片,立刻叫前面司机将敞篷收起。 美人不算迟暮,半老徐娘风韵,戴着EL的猫眼墨镜,单手扶颚,任由脖子上的丝巾在风中飞舞,胸前珍珠乱撞。 周围不少狗仔趁他们车辆减速拐过弯角一阵狂拍也毫不在意。 倒是辛宝珠,出奇对此颇为忌惮,眉眼刚触到闪光灯,便皱起来,下意识用手掌遮挡着自己五官。 车子才驶出半公里,就急急叫前面司机重新落下敞篷。 还记得前世时,辛宝珠被蔡珍珍养得多爱慕虚荣。 不过小小年纪,今天穿了什么限量款的裙衫,都要招摇过市约小姐妹一起去五星酒店下午茶,不仅不在意狗仔跟拍,还最中意 看大家羡慕眼光。 所以名牌限量,她都买来堆在家里,光是欣赏也是开怀。 可盛世大婚,甜蜜过那几年,辛家的风头有多过,而后就有多落魄。 她怎么敢忘记,世人最爱看的戏码,不过是笑人前落人后。 多亏靳政的手段,辛家在金融风暴中一败涂地,资产损失九成,几乎被靳氏投行榨干。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时蔡珍珍因与辛家决裂而头痛不起,本以为是精神焦虑导致,但拖延不过一两月,就被医院诊断为恶性肿 瘤晚期。 母亲重病离世,辛宝珠也同事被爆出婚内出轨丑闻。 那噩梦般的一年时间,她几乎是没有一日可以落得清静。 每每出街,就算去超市购物,都要被无数狗仔围追堵截,句句都是锥心之言,说什么被人玩烂,下堂妻和不洁,她则捂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