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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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阿姨在家里挂上最后一个红色灯笼，宋阮才终于有了要过年的实感。 期末考，迎来寒假好像是才刚刚发生的事，离现在也已过去了一段时间了。 是重生的原因还是时间一直过得这么快？ 期末考的成绩前段时间也出来了，宋阮没想到自己进步最大的科目竟然是数学。 没那么紧绷神经的去学效果好像反而更好，家里没人在意她考了多少分，宋阮只给江衍看了成绩单，他说很厉害。 最近一直和江衍保持联系，就算宋阮说自己不想再那么刻苦学习了，他们之间也还有很多其他的话题可以聊，这是两人第一次发现其实他们很合得来。 宋阮还跟着江衍去过几次图书馆，江衍写题她在一旁看言情小说。 六年前的言情小说对宋阮来说已经实在有些过时…… 宋阮看着书里动不动挖女主心肾的男主和大犯斯德哥尔摩的女主忍不住皱眉，最后还是合上了书。 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是绝对不流行这种类型的小说了，不过宋阮也没怎么看过，印象很浅。 她脑子里突然又蹦出来一个奇妙的想法，六年后流行的小说题材放在现在一定很新颖。 不过只想了一瞬间就停了下来，她不是很爱看小说的类型，现在能想起来六年后大火的小说和电视剧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自己压根没能力拼凑起来做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宋阮摇了摇头，最后又去书架上翻翻找找到了一本插画集来看。 等到了中午，两人找了个火锅店吃午饭，宋阮才给江衍提了一嘴自己在图书馆的想法。 “万一我是下一个言情天后……”宋阮开玩笑，她估计江衍 也压根不懂言情文学什么的。 彼时江衍正专注地帮她捞煮好的牛肉， “嗯，你很会写东西。” 唉？ “就像你给我写的信……很好。” 宋阮讨厌除夕，事实上她讨厌一切家庭团聚的节日。 上次圣诞节闹的不愉快还没过去多久，宋阮觉得尴尬，其他两位当事人看起来却已经早已忘记这件事。 对宋阳来说，这压根不算什么，宋家家产早已囊中之物，何必和她一个女高中生较劲。对宋致远来说更加无所谓，宋阮生气和被宠物猫抓了一下有什么区别。 宋阮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饭桌上的阖家团圆不过一瞬间，结束后宋阳宋月离开，宋致远休息了一会就又套上外套走了，他要去和他的那些老朋友聚会，这是惯例。家里的阿姨们做完晚饭就放假回家了，徐珍把碗收进洗碗机里也收拾着出门了，她要出去打牌，这也是惯例。 宋阮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虽然这样的场景每年除夕都会上演，但不知怎么的这次格外让人难以接受。 她摸出手机想给江衍打电话，又想到这是除夕他应该和家里人在一起，最后又把手机摁灭了。 房子很大，空旷得让人有些害怕，因为搬去了学区房住，宋阮这里的房间里也看起来有些空空的。 太空太安静。 静得她能听见下雪的声音。 宋阮吸了口气，摁灭家里最后一盏灯，关上门离开了。 宋阮去了学区房那边，他们家晚饭开饭很早，所以现在外面仍然不算太晚，街上挂满了彩色的灯，人流涌动，大部分都是一群人在一起，有朋友，有家人。 宋阮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最后在广场买个孔明灯来放，看着孔明灯缓缓升空，宋阮突然想起自己得许愿才行，闭上眼合上手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要许什么愿望呢…… 家里人，还有江衍的脸闪过脑海，宋阮却半天没组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出来。 心里有声音一直在催促自己，宋阮吸了口气，认真的想—— “希望一切都顺利。” 宋阮放完孔明灯就往学区房走去，她今天想睡在这里，至少有很多自己熟悉的东西在。 小区里今天也充满了节日欢脱的氛围，宋阮无暇，只觉得外面很冷，想快点到家。 直到她在楼下看到了江衍。 对方刚打开单元楼的大门，偏过头就和不远处呆呆望着自己的宋阮对视了。 “你这么在这？” 几乎是异口同声。 宋阮窝在沙发上，江衍正在厨房给她煮饺子，这场面好像似曾相似。 饺子是江衍小姨做的，他本来打算先放冰箱，没想到今晚就遇到了宋阮。 今晚江衍小姨家里来了客人，于是他把房间让了出来。 江衍不知道宋阮怎么也来这边了，不过他也没问，宋阮问他手里拿的什么，他说是小姨做的饺子，宋阮说刚好自己晚饭没怎么吃，江衍就去给她煮。 “吃吧。”江衍被宋阮盯得有些不自在，“干嘛一直看我。” 宋阮也不回避，笑嘻嘻的“我高兴。” 真心的。 本来以为回了这边也是独自一人待过这个除夕夜，没想到竟然可以和江衍一起过。 她已经想不起上一次有人一起过除夕是什么时候了。 不真实的幸福感搞得宋阮有些晕乎乎的。 虽然谁也没有提出来，但吃过饭洗过碗江衍也没走，两人窝在沙发上看正在直播的晚会。 节目很无聊，看得宋阮困意上涌，莫名其妙的，开始和江衍闲聊。 “江衍。” “嗯。”他看起来也有点困。 “怎么感觉我们两个现在好可怜……” 两个孤家寡人相聚在除夕夜。 还在学校的时候，上课开小差她偷偷看顾萧萧的小说，一本救赎文，不管谁救赎谁，都至少男女主有一个是幸福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救赎不幸的一方。 宋阮开始乱想，她和江衍好像都很惨，这样的话谁来救赎他们。 “是吗？”江衍笑了笑，“可是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宋阮愣了愣，头好像更晕了。 “江衍。” 她又喊他。 江衍还没回应，宋阮已经靠了过去，翻身跨坐在他身上，看着他有些惊讶的眼，对着江衍的唇直直的吻了下去。 毫无技巧的乱亲。 她感受到身下人慌张的呼吸。 原来调戏别人这么爽。 江衍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搞得有些茫然，大脑里第一个想法是难怪宋阮刚刚要去刷牙。 宋阮吻技毫无进步，不小心咬到江衍舌头，吓得她立马松开了嘴。 “……抱歉。” 暧昧的氛围瞬间被破坏了一半，江衍这才缓过神来，她咬得不重，只痛了一瞬，现在只剩下麻的感觉。 宋阮有些担心的望着他，嘴巴因为接吻变得湿润。 说实话江衍没想过今晚要做点什么，虽然他们已经打破了禁忌。 但他知道宋阮最近一段时间情绪一直不算好，所以只打算多和她待在一起。 在别人脆弱的时候总是想着发生关系，怎么看来都不对。 江衍这样想着，打算今晚就以这个吻结束，下一秒宋阮却径直脱掉了身上的毛衣。 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色内搭，胸口的位置若隐若现的是两个突起的点。 她没穿内衣。 江衍感觉自己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