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李氏小产
因为武璋后有命，若是卫勇侯府三位小姐都选中了属于她们的那样金饰，便可以将此信物一事告知，所以李氏的宜祥院里，陆姑姑同样如实的将自己所知都告诉了李氏同林凤瑶二人，并叮嘱她们，陛下未下旨赐婚前，此事不得外传。 李氏倒没有江氏那好心情，她很轻易的便将此事与那预言联系到了一起。也经此事，验证了李国公的猜测——林雍骕的确是武璋帝心中的“储相”！ 有了这一准确消息，李氏哪里会听从陆姑姑的交代？当陆姑姑随林凤瑶回昭禧阁后，她便让红荞赶紧送消息回李国公府，让自己的父母知道这一变故。在李氏的印象中，李国公府不算“外人”，那可是她娘家，只能是“内人”！ 当然，在知道那手镯的意义之后，李氏便让林凤瑶将手镯自腕间摘了下来，放进了匣子里，由她亲自保管，生怕有丝毫损伤。 红荞回府后只是带话给李氏，让她先不要管旁的，安心养胎。至于林凤瑶现下还小，总归是要配皇孙的，但无论配与哪个皇孙，最后能够登上凤位的便只有她。李国公是这样与李氏保证的！ 也不知是因为心思较重，还是思虑过多，李氏自那日后，睡眠质量差了很多，时有小腹坠痛感。可是看过郎中后，却只是说她忧思过甚，影响了睡眠。郎中让李氏尽量放宽心，平日不要思考太多，好好养胎。 就在这时，西苑留香院又传出了米姨娘有孕的消息，而且已经三个月了，胎也已坐稳。李氏气得当场大发雷霆，她分明派人盯住了米姨娘，可是她怎得还会有孕？而且都已经三个月了，却未透出一丝一毫的消息，这怎能让她不怒？ 或许因为气血上涌，李氏忽然感觉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就要倒地。幸亏何妈妈眼尖手快，及时的以身做垫，才未酿成大祸。不过李氏还是因此动了胎气，且胎相不佳，需要卧床静养。而何妈妈则是救主心切，闪到了腰，也在床上躺了几天，喝了不少汤药才有所好转。 当林青鸾得到消息的时候，立马便猜到，那手镯很有可能是被李氏收起来了。而且更加有可能的是，李氏或许还经常将手镯拿出把玩。 林青鸾毫不怀疑自己这个曾经的嫡母究竟有多虚荣！ 不过她倒不担心李氏会因此丧命，但这胎她是指定保不住了！ 毕竟，毒上加毒，二夫人李氏，着实惨啊！呵呵…… 上一世李氏之所以会诞下死胎，其实和米姨娘是脱不了关系的。米姨娘和李氏先后脚有孕，米姨娘自打生了林晴鹂后，三年未见有孕。她可是个心眼儿挺多的姨娘，不像林青鸾的生母刘姨娘那么死心眼儿。米姨娘受到林雍骕的宠爱可是要比李氏更多，而且当她生下林晴鹂后，可是做足了月子，身体也很是健康。她一向注意保养，可是近两年，却发现再未有喜讯，这就不正常了！于是，米姨娘偷偷出府，寻了另外一个郎中诊治，却意外的发现——自己体寒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自从当上姨娘，她连冷水都不曾喝一口。就算是三伏大夏天，房中也有摆放冰块消暑，可是米姨娘从未靠近过。冬日又很注重保暖，房中的火盆要比李氏的宜祥院都多两盆，怎得就体寒了？ 知道自己这是被人暗中施以毒手，米姨娘未动声色，开始仔细排查了自己身边侍候的人。等到确认了那内奸，她也没有慌着惩处，而是交代心腹盯死了那内奸。私底下，米姨娘又偷偷拜托府中最为心善的三夫人刘氏，以三爷看诊的名义，请了郎中入府，对留香院进行了全方位无死角的检查。将那些藏得隐秘的腌臜玩意儿，全都清理了出来。米姨娘是不哭也不闹，因为她深知，即使她闹腾了，也不会对李氏正室之位造成什么威胁。二爷林雍骕和老夫人霍氏，绝不可能因为她这一个妾室，就休掉了作恶的李国公府姑奶奶李氏。 但，报仇，她也绝不含糊！ 当李氏有孕的消息传出后，知道李氏爱吃鱼，米姨娘便让自己的心腹，趁着去大厨房拿补品的空档，将一小搓水银粉末撒进储存活鱼的水缸中。这大厨房的鱼缸米姨娘让人观察过，每半个月重新补进新鲜活鱼时便会清理一次，而且是李氏专用的！只要拿捏好分量，不会误伤无辜，亦不会对大人造成大的伤害，却是能让李氏肚子里的孩子变成“怪物”、“死胎”！ 这个法子，自然也不是米姨娘自己想出来的。在米姨娘被买进侯府前，她曾是前朝某大官府上的家生子，这些后宅的阴私腌臜事儿，她可谓是耳濡目染！她娘便是因为替主子顶罪，而被活活打死的，后来，主家将她和她爹也给发卖了。兜兜转转，她就进了卫勇侯府，在霍氏跟前儿也侍候过两年，后来被选中给了二爷林雍骕当妾。虽然她肚里的“小妙招”多的是，可是她从未想过主动去招惹李氏。这不，是李氏先出手害了她，她这才翻起了肚里的“小妙招”进行还击。 不过她还是个“善良”的“复仇者”，她可不想害了李氏的性命，只想让她“这一胎”生不了！至于以后……看李氏表现咯，她若出招，那米姨娘觉得自己也不是会被动挨打不还手的性子。你来我往就是咯，鹿死谁手，全凭本事。先撩者贱嘛！ 这件事情米姨娘做的很是隐蔽，只是后来林青鸾当了皇孙妃，经过了后宅的“历练”，和宫内的尔虞我诈，才想通的。而上一世，这件事情一直没被揭发出来，起码在林青鸾被关进冷宫后数年，米姨娘因为生育了庶子林鹮，活得好好的。 林青鸾目前对于自己的定位还很准确——她还小，还做不了太多，所以，她要团结一切与李氏不对付的势力，让李氏过的不痛快就对了！而报仇的事情，还是等她长大后，亲自来动手，这样才比较愉快！ 李氏被迫卧床养胎，可是越养，胎相越是不佳。最终还是惊动了李国公府，李氏的二嫂华氏，亲自带了府中的郎中前来为李氏诊脉。却是仍未察觉到异样，只是发现李氏肝火太旺，从而使得李氏胎相受到了影响。毕竟无论是那镯子上的“梨落”，还是李氏食用鱼肉里所含有的水银，剂量都是被拿捏好的。又或许是二者在李氏的体内相融合，引发了变异，使得郎中拿捏不准不敢说，或者根本就是这郎中水平一般发现不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将病症归结于李氏自己脾气不好，影响了胎儿就对了！ 中秋节前，李氏终于……小产了！ 林青鸾冷眼旁观着，这几个月，她除了曾让茯苓潜入大伯林雍骢的书房里，放了一把火，烧掉了大半书籍，旁的什么也没干！就是每日老老实实的跟着女先生读书，而后同崔姑姑学规矩礼仪学厨，顺便品尝一下崔姑姑的药膳，日子不要过得太惬意！ 卫勇侯府二房李氏小产，闹得不可开交。原因是二爷林雍骕和霍氏不让李氏见一眼那早产的孩儿，而是直接让人带出府给埋了。最后李氏的大姐，君恩侯夫人李薇蓉也来了府中，泼辣辣的让霍氏必须给个交代，纵使是小产，那孩子也有六个月大了，为何居然一眼也不让看就给埋了？而且那个为李氏接生的稳婆、还有李氏身边侍候的除了红荞以外的大丫鬟们和何妈妈，也被侯府打发远远的，不让在应天府待着了？这不明摆着是有内情嘛！ 面对李国公府大姑奶奶的咄咄逼人，霍氏最后无法，只得说了个地方，让李薇蓉自己去问过那何妈妈。 原来，说是给远远打发了，可实际上却是将那三个大丫鬟和何妈妈，给送到了林家乡下的一处庄子上严密看管了起来，除了何妈妈，其他三个大丫鬟都被喂了哑药，但是保住了她们一命。 君恩侯夫人李薇蓉拿着霍氏给的手书去到了庄子上，见到了何妈妈。问及当日李氏小产时的情形，何妈妈便泪流不止。但是她很确定，并没有人害了李氏，李氏是在晨起时水米未进的情况下，刚一起床想去小解，却忽然感到腹痛难耐。何妈妈命红荞去请了郎中，却已是无能为力了。于是便又唤了产婆，在李氏喝下郎中所开的催产汤药后不久，她便产下了一个死婴。 当君恩侯夫人询问那死婴的状态时，何妈妈那因为憔悴而周遭布满皱纹的双眼中流露出一种异常恐惧的神色，她甚至伸出双手将嘴巴紧紧的捂住，然后拼命的摇头。但是因为其他的三个大丫鬟都已经被毒哑，问不出什么，所以她只能不断的逼问着何妈妈，最后甚至用何妈妈家人的性命相要挟！这才得到了她想知道的“真相”—— 李氏所诞下的那个死婴，居然长了两只头，六只手！ 君恩侯夫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霍老夫人不愿意让李氏见到那个“死胎”了，或许应当说是“怪物”才更为贴切！ 搞清楚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君恩侯夫人将何妈妈带离了乡下的庄子，带回了李国公府，向她的母亲、李国公夫人如实的禀告。 李国公夫人吴氏，在确定大女儿已经将其余知情的三个大丫鬟给灭口以后，仍旧没有完全放心，又让长孙李炆栋带人去追查，务必要将为李氏接生的产婆，及其他可能知情的人统统“处理”掉！ 诞下“怪胎”可是不祥之兆，吴氏和李载垕几十年夫妻，自然明白自家老爷所图。更何况还有那预言在，若是让他人知道了李氏小产产下“怪物”，那么林凤瑶的将来可就完了！她们李国公府也会跟着受到巨大的影响！ “母亲，那妹妹那里……”君恩侯夫人犹豫着看向眉头紧锁的李国公夫人。 “还是先瞒着吧。”这样的事情，李国公夫人也不忍心告诉李氏，毕竟她因为小产，身子正孱弱，李国公夫人怕她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华氏却反对道：“母亲，不可！” 李国公夫人目光森寒的扫向她：“薇苒她需要好好调养，等她好了之后，再将实情告之与她，有何不可？” 华氏轻叹一口气：“母亲，儿媳知您心疼小姑子，但是此事万万不可隐瞒于她。而且小姑子这胎实在蹊跷，她早已诞下鹤哥儿凤姐儿，都是健健康康的，怎得偏就这一胎出现了问题？您别忘了，那预言中的‘双凤’可是‘一吉一凶’啊，这分明就是侯府中有人捣鬼，故意设计陷害！若是小姑子不知情，一直被蒙在鼓里，万一那人再想他法儿对付凤姐儿呢？我们府上虽是娘家，但是手还伸不了那么长，要将侯府里那个陷害小姑子的人抓住，只能靠她自己振作起来！” 不得不承认，即使李国公夫人也是感情用事了，倒是华氏这番话给她提了醒： “没错！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就是极为健康的，怀孕初期郎中诊脉也没说胎儿有问题，怎得就忽然胎相不稳，严重到需要卧床养胎的地步？甚至平白无故的就小产了，还生出了个‘怪物’！定是侯府有人为了那预言，想要抢先下手陷害薇苒和凤姐儿！” 沉思了片刻，李国公夫人便将此事全都交给了华氏去办，主要是让她去卫勇侯府，将事情的利害关系都给李氏梳理清楚，切莫让她因为悲痛而与林雍骕以及霍老夫人发生太多不愉。眼下，敌暗我明，一切都要小心为上！陌语moyu的恶后重生：美人毒心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