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海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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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漪澜伴随致深启程,一路奔抵牛君岛,在镇上的馆驿下榻。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气,那是大海的气息,漪澜心中无比期盼能早日一见大海的波澜壮阔,无奈致深忙于军务,只将她安顿在馆驿不得走动。几日来,漪澜闲来无事便读书,期待他的归来。直到那日,他牵着一匹雪白的马来到了门外。 “澜儿,走,带你去看大海!”他不容分说,一把抱漪澜放在马背,自己迅捷地翻身跃上马背,挥鞭一抽,白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漪澜听到风在耳畔呼啸,犹如层层叠叠的时光在耳畔刮过。两人宽大的衣袂随风飘起,犹如逆风飞舞的蝴蝶。漪澜从未想过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自在地奔跑,而此刻的感觉竟如飞起一般畅快。她牢牢地同他的手一起抓紧缰绳,心下除了驰骋飞奔的担忧外,全然被惊喜俘获。此刻,漪澜却不是十分害怕,她身后有他,她的男人,她的天地。 两人一马,并辔天涯。 傍晚时分,海风猎猎,夹杂着浪潮特有的新鲜腥味。他将马系在不远处的石墩上,与她双手相携,踩在绵软的海滩上。 近了,近了。这是漪澜来此多日第一次看见大海,碧空澄湛,海浪翻涌。千堆雪卷起,铺在离她们不远处的礁石上。此时海浪滚滚,竟有冲天之势。致深不顾风大浪高,拉着她跳上那茫茫大海间岸边的一块礁石上。 漪澜几乎惊叫失声,心悸不停却满是兴奋,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虽是柔和,却带来如霜刀一般的凛冽。她紧紧贴着他,惊涛拍岸声响彻耳畔,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之势。海水如被煮沸一般翻滚着,裙裾已然完全被拍岸浪潮打湿。漪澜往他怀里瑟瑟,紧紧闭了眼。 “睁眼!”周致深紧紧怀抱着她,“有我在,”他口气中却满是鼓励。 漪澜缓缓睁眼,只见海天无际,风高浪急,怒涛卷于海面就在她面前。海水的腥气漫布空气中,闻去潮湿中令人兴奋欢喜。仿佛鸟儿挣脱了牢笼,她满眼都是新奇。而她在他怀中仿佛临风而立,天地顿时广阔起来,而人仿佛也成了这广袤天地间的渺小一景。漪澜不由得心情顿时舒朗,此刻,总算明白因何历代男儿拼尽性命也要力保这万里江山,果然观海令人豪情万千。 那大海辽阔,茫茫地望不见尽头。远处海天合为一线,夕阳淬落于江面,宛如鲜血凝碧。那情景说不出的妖娆壮美,漪澜平生从未见过这等江山颜色,此时觉得纵然翻遍千家诗,也诉不尽这无限美景之万一。 “澜儿,你从前见过海吗?”致深搂着漪澜立在礁石上,听那惊涛拍壁,他抚弄漪澜那如乌缎般的青丝,柔声问。 “只见过一次。小时候,从松江回扬州老家时。”漪澜风中呢喃,风从耳畔拂过,她重回少时的梦境中,那些跌碎的旧时光阴依稀又在脑海中闪现。少女时代的她曾幻想过无数次男儿跃马扬鞭的场景,却从未想象过如今的神仙眷侣。 “你呢?”漪澜依偎着他问。 “你夫君我从十二岁时便从摄政王征战马背了,十三岁开始便在军舰上随水师都督演习。那时无论寒冬酷暑,都要下海的。最难受的便是三九和三伏天,三伏天尚好,除去了衣裳不过是被日头晒掉一层皮,饶是如此也要日日下海的。” 见漪澜眸光中将信将疑的含混,他唇角微扬笑道:“更苦的是三九天,那海水如冰刀一般的锋利,一阵风来,冻得割皮一般的痛,苦不堪言。” 漪澜只当他年少时一直久居深宫,坐享富贵荣华,却不想还有如此的辛酸磨砺。她愕然望周致深,满是崇敬,人人只道他年少掌权,手握半壁江山,位高权重。又有谁想过,那光芒耀眼下,覆盖着是怎样不为人知的酸楚付出。 十三岁,不过是哥哥在学馆读书的年纪,本该少年不知愁烦的,他却不得不早早为日后担负起家国责任而苦苦锤炼。 周怀铭指着那远处的海岸道,“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水一石我都那样熟悉,是我少年时的记忆。只是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携美人重游故地。” 风呼啸着,海浪翻涌着,漪澜转身,与周致深紧紧相拥。目之所遇皆成颜色,天地之间,只有她共他。致深抱着她,目光中是无尽的深情与温存。只那样一刹,漪澜仿佛整个人便深深消融在他的眼眸中。致深在她耳边呢喃:“澜儿,喜欢吗?你是我周怀铭一辈子的女人,生生世世要在一起!” 漪澜心里一颤,为之所动,他如此的坦言,她岂不感动?只不过瞬间,她心头忽然一凛,不觉一凉,仿佛一阵海风吹散了誓言,也吹凉了所有的温热。漪澜淡然道:“爷对漪澜又知道多少?” 他贴紧她,喉头里喑哑的声音:“我都无所谓。只在乎你的人。” 我,我又是谁?漪澜惨然一笑,他的心里,果然对她毫不忌惮?虽然她曾对他吐露秘密,将自己托付给他,可她至今不知致深做何想法? 致深一笑,似看出她的犹豫,搂紧她低声道:“我,都晓得。” 晓得?漪澜诧异地望着他,很想问,那爷还肯同漪澜亲近吗? 他黯然一笑,沙哑的声音继续:“我早就知晓,也晓得老佛爷此举何来?只是,我昔日对卿的一切种种,诸多的不得已。”那细雨呢喃的声音飘荡在海风里,听来那么的温煦,猎猎的风声,都难以遮掩他的誓言:“只是澜儿,唯有爱你,才是最真切的,” 前所未有的感动,漪澜忽然生出一股由衷的感动和心疼。顿然觉得这世上,再幸福的人莫过于此时此刻的她。我漪澜望着他,泪光盈盈,满脸都是难言的喜悦。她想告诉他,她十余载所有快乐,也不及他方才带她站上礁石的那一瞬。 “澜儿,你看!”周致深忽然手指着遥远处感慨,“多美的一幅画卷!” 漪澜顺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远方红日渐渐被海面吞噬,激射出最后一道耀眼的光亮。如日如月,如火如荼,如盘古开天辟地那亘古的第一道光芒。那一刹天与地俱被点亮,而她与他两人仿佛在日光中相拥。彼此的身形都融入那金光中,与这天地成为一体。这才是一幅大自然天然泼渲而成的《千里江山图》中的一卷。这分明不是笔墨所难成就。漪澜心头不由涌动一股热意,若非被他带来此地,她一个深闺女子,怕今生都难有机会看到如此波澜壮阔的水墨丹青。 周怀铭指点江山般对依偎在他身边的漪澜高声宣告:“当年,先帝御驾亲赴沿海视察防务,见这壮丽山海,便有了当年曹孟德东临碣石之感慨。对我说,‘怀铭你看,朕之江山壮美如画,何须匠人丹青渲染。’。圣朝稀缺的不是丹青妙手宫廷画工,而是能守住这老祖宗留下不朽的江山画卷的守疆拓土的将帅,治世济国的文臣。” 此情此景,漪澜终于深悟,为什么昔日在藏书阁,周怀铭讲述到先帝撕毁宋徽宗名画时那番话语,那不单纯是少年轻狂,那是一片赤子拳拳之心。红尘紫陌的小姨太:许她万般骄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