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离真相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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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唐甜甜。 关注她的目光终于比唐初多了,却是此刻最不想要的。 面对这么多双催促的眼神,唐甜甜只能强做镇定,磕磕巴巴,“那个,我也只是发现一点点,还是妹妹说吧。” 唐初指尖轻扶话筒,眉眼流转,“姐姐不是说这画里的山峰笔力稍淡吗?” 唐甜甜顺着唐初说的去看画,的确发现山峰顶尖色彩浅淡,怀疑唐初有诈,疑惑的不敢开口。 正犹豫着,台下不耐烦的议论声让她心里一慌,想着的确是淡,便硬着头皮道,“嗯,就是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增加点色彩就行,也不算问题。” 她说完空气猛然安静数秒。 唐甜甜有些小得意,难道真的说对了? 须臾,嘲笑声四起,几个老画家气的直哼哼,“赶紧滚下去,简直是在侮辱徐老,淡笔涂峰是徐老的标志,山高云遮的意境竟然让你说成画淡了!不懂就闭嘴!” “快下去吧,还给妹妹提意见,真是丢死人了!” “就是,她叫唐甜甜吧,这都不知道,还装模作样的去看画,真能装!” 唐甜甜脸涨红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被定住了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台上。 耳边全是嗡嗡的嘲笑讽刺声,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直到唐耀宗将人拽下,她才掩面哭着跑了。 连唐初给她下的套都不管了。 萧素云愤恨的瞪了眼唐初也跟着唐甜甜跑了。 小插曲结束,唐初小报复了把心情不错,眼眸含笑的站在台上。 众人的目光又再次集中过来。 司老在下方越看越乐,“这丫头有意思,将军将的漂亮。”侧肩碰了徐老一下,“你猜这丫头找到错误没?” 徐老捋着胡子看唐初没答话,眼神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唐初看向主桌的徐老深深鞠躬,直身后道,“请给我些笔墨颜料。” 众人哗然,连主桌上的人都惊住了。 这是要直接在原图上改?! 自信过头了吧?! 没人敢去给她拿工具,纷纷去看徐老。 徐老笑纹加深,“快去!” 有了徐老的支持,现场立刻热闹起来。wap..OrG 桌子抬到了大厅中间,笔墨颜料一字排开,唐初立在桌后被众人围着。 桌前正中的位置站着徐老和司老。 这架势即使胸有成竹也不免紧张。 唐初却带着浅浅的笑,从容安静,看不出丝毫慌乱。 娇嫩细指执笔轻扫颜料,动作娴熟自信。 第一笔竟然是艳丽的绿,毫不犹豫的点在了山头。 这大胆的手法让画家们胆战心惊,从没见过如此操作。 直到山间一颗不老松画好,懂的人终于看出点门道,不住点头。 唐初声音清悦入耳,“徐老的画其实没有错处,之所以徐老认为它是残画,是因意境浅了。” 一句话徐老的眼神突的亮了,捋胡子的手不觉一停。 唐初又说,“山川河流蓬勃恢宏,却少了柔,徐老的山顶笔墨寡淡,就是想说山峰再冽有云遮,河流再急也有孤舟。山有树江有船,有静有动才是人间真景。” 淡雅的声音娓娓道来间,孤舟跃然纸上,不老松立于山巅。 气势卓然的画作眨眼间变成了意境更丰富,人人能品一番滋味的鉴赏品。 唐初放下笔,轻拂画卷,“祝徐老生辰快乐,身如松柏,寿比南山。” 徐老的手有些颤抖,一直盯着不老松看。 徐经国脸色已经白了,忽然问道,“小鸢是你什么人?” 唐初猛然抬头,她要找的人找到了! “夏鸢是我妈妈。” 徐老摸着那不老松,眼圈泛红,“小鸢,是小鸢的画法,我的徒儿终于找到了。” 司老在旁看着画作,不老松挺立笔直,孤舟单薄船头却扬,在浪尖翻涌而不摇。 又瞄了眼不卑不亢眼神清明的唐初。 魅惑妖娆的模样下,心却如画坚韧不屈,是个傲气的姑娘。 ?莫名的他想起了自家那腹黑冷情的孙子,可惜他那孙儿早有婚约,否则正需要个这样的姑娘来降服。 正想继续看热闹,多观察一下这个小姑娘,身后的警卫员忽然凑过来在他耳边说道,“夜少爷受伤了,随行医生说要回京治疗,已经在机场了。” 司老脸色微变后又立刻隐下,回身对徐老说道,“我有事先走了。” 徐老沉浸在情绪当中,点点头同司老说再约。 司老临走前还看了眼唐初。 唐初见老人望来,微屈膝有礼送别。 画作继续留在桌上供众人欣赏。 唐初已经被请到里边的休息室问话。 “孩子,你叫唐初是吧?”徐老被扶着坐在椅子上。 “是的,徐老,初见的初。” 唐初接替了一旁泡茶的人员坐在矮凳上,眉目如画,举动间皆是优雅, 徐老淡淡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茶,“别叫徐老,叫师公。” 唐初浅笑应着,“师公,母亲常通过各种途径看您的画,小时候她教我画画时说过她是徐派的,没想到她竟然师承于您。” 徐经国忍不住了,“你母亲呢?我们……我们找了她很多年。” 唐初深看了眼徐经国,“您是经国叔叔吗?” 徐经国眼里含喜,压着激动,“你母亲还念着我?”止不住又问了句,“你母亲她……还好吗?” 唐初低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暗影,“母亲在圣华疗养院。” 旁边徐大夫人眸色不善,嗤笑一声,“是家精神病院,华国内还挺出名的,专门收治重症呢。”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徐经国。 徐经国抬手阻止了妻子要说的话,“不会好好说话就出去!” 徐夫人气的猛的站起,“一个精神病你惦记这么多年!” 徐经国将茶杯重重的扔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响声,“闭嘴!滚出去!” 徐夫人沉着脸走了。 唐初不动声色的看着,才缓缓站起,“经国叔叔,您是我妈的前夫吗?” 徐经国一噎,半响缓缓摇头,“不是。” 唐初有些失望。 医生早说过,想让她母亲病情好转些,需要解开她心里最深的结。 多年的往事已经无迹可寻,母亲的精神状况又没办法说详细,只能从她的行为和只言片语中猜测。 她早猜到徐老跟母亲有关,却一直没有机会相识。 今天的旗袍是母亲以前穿过的,果然引起了徐老的注意。 而听他们的口气,仿佛也没知道多少。 想揭示真相,却又离真相越来越远。染染红了的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