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稻妻刀剑的永恒

    “不行！”

    稻阿弥老头宣布了这次鉴赏的结果，声音洪亮，仿佛吓到了在场的人。

    这一声更让台上的式山留熊脸上蒙上一层阴霾。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肯定是你们故意不让我通过，什么奉刀之祭！难道你们没有见识到奉规埋良利的品质吗？真是让人笑话！”

    式山留熊大声急呼，像是破了防一样，放肆地蔑视着稻阿弥老头。

    可老头还是一脸严肃地正坐着，看着他的眼中充满了失望。

    “我当然知道这把刀的品质，研磨的精细确实难得，颇有千手流最上研的水准；刀的刚性柔度颇佳，锻造工艺有百目流的优质，还是罕见的百目流新月刀文。老夫鉴赏刀剑无数，也不是见过千手流与百目流的名作，但还是第一见能把两种流派的技艺完美融合在一起的作品，已经具备了[真打]意味。”

    听到老头的评鉴，众人无不注视向摆在刀枕上的那柄名刀，静静地躺在……

    好像他们越看越像是[真打]品质了……

    谷雨也是死死地盯着那把刀，感受到谷雨僵住的头，早柚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了！”

    “呼~算是有些事情吧！”

    谷雨抬起头，见到早柚正低着头好奇地看着自己，然后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想到了一些事情，说不定可以让你解开心中的怀疑。”

    “你说真的？”

    早柚一脸怀疑地低头看着谷雨的面带笑容的脸，谷雨琢磨了一会后向着早柚提供自己想到的东西。

    舞台上……

    “既然这样，为何不行！”

    式山留熊有些不敢相信地喊道，脸色阴沉，容不得被他们否定。

    “因为这是奉刀之祭！够清楚吗？”

    老头沉声喝道，气势完全压制住了式山留熊，接着他继续说道：

    “刚才说的确实是出彩之处，但是这件东西是刀吗？虽是最上研，却无开刃，无目钉孔，连刀根都是最上研，你不打算装刀柄了吗？奉刀之祭上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东西吧？”

    式山留熊被老头说得噤声，没有回话。

    “若是让此物从奉刀之祭上通过，送与将军大人面前，这是我等失职！此物虽说工艺超群，但是打造出来人应该无意参加奉刀之祭。可今天还是带来参加了，你这是有心嘲弄奉刀之祭吗？还是说……”

    稻阿弥老头睁着精光满目的眼睛盯着式山留熊，仿佛看穿了他。

    “……奉刀之祭……奉刀之祭……奉刀之祭！明明是我的作品更好的，却没通过，什么奉刀之祭，守着这么多规矩，怪不得雷电五传大多失传，真是活该！”

    “小子！你在说什么？”

    式山留熊大言不惭的话语，让稻阿弥老头也怒了起来，仿佛被触碰到了心中的红线一样。

    “刀剑只要锻造出来好就行了，为什么你们要守着一大堆的规矩。明明就是你们的规矩阻碍了大家的发展！什么条条框框，不符合你们的标准？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我的作品其实很好，是你们的标准否定了我的水平吗？”

    式山留熊对着台下的观众用力的阐述着他的观点，好像在引起大家的共鸣一样。

    不过众人皆是沉默不语，更有人不断摇头，笑而不语，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哈哈！这是老夫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若是在其他行业，老夫倒不觉得有问题。但是，你说的可是稻妻的刀剑界！”

    原本正坐严肃的稻阿弥老头突然放肆大笑起来，台下观众已是震惊，连台上的鉴刀四人也有些表情变化，只不过像是很难憋住笑的样子。

    “你笑什么！”

    式山留熊脸上阴沉，眼中隐隐闪着恶毒的光，冷冷地看着稻阿弥老头。

    “哈哈~明明是你的技艺达不到将军大人的标准，竟然有人会怀疑将军大人的刀剑眼光？这还不够好笑吗？你说！”

    “……”

    “奉刀之祭千百年来本就是为了挑选出令将军大人满意的刀剑才举行的，规则与评判标准自然由将军大人定夺，自今未有变化！倘若将军大人标准就是最高的山峰，参加奉刀之祭的人无不是向着最高处挑战？而你竟然放弃攀登后，直接怀疑这座山峰的高度，还妄想着自己的能力与才华……可笑！”

    稻阿弥老头撇了式山留熊一眼，也看到了他脸上恶毒的怨念，颇为失望地摇摇头。

    “还不服气是吗？”

    “你……”

    “看来还不服气啊……今天老夫就倚老卖老一回！将军大人一直在天守阁上，要是不服气你可以拿着自己的东西前去献与将军大人，要是能得到她的认可，老夫就当着众人的面，从这里滚下去，从此退出刀剑界！如何？”

    即便知道老头向来犀利，可这么劲爆的发言，还是第一次。

    大概这就是担任十五次奉刀之祭首席鉴刀师的气魄吧……

    不过还没完，老头继续说道，似乎不想就这么轻易饶恕式山留熊。

    “前人经津流三代目经津实大人也是没有通过奉刀之祭，而直献将军大人，留有名刀波穂月白经津。我想经津实大人当时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你现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

    式山留熊被一阵痛批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完全没有了刚才神气，像根木棍那样竖在那里儿，哑口无言。

    “拿着你的东西回去吧！还是说你要上天守阁也请便！奉刀之祭现在可容不下你这样浮躁的人！下一位！”

    稻阿弥老头重新端正正坐，似乎是结束了对这式山留熊教训。

    见到所有人现在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式山留熊知道他现在待不下这个地方了，从而悻悻地走到稻阿弥老头面前收回刀。

    “不要把我们五人当成傻瓜！小子！”

    式山留熊拿起刀时，稻阿弥老头又小声补充道，没有像刚才那般大声。式山留熊听到这句话，又看到其余四人同样严肃地看着自己，脸色更加不好看，像是被拆穿了什么，仓皇逃离。

    突然发生的小插曲让整个奉刀之祭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一场盛会却被这样的事情打乱，着实令人糟心。

    在全场沉默之际，从帐篷外走进来的一位老者让众人心中一振，仿佛又找到了奉刀之祭熟悉的感觉。

    老人身躯佝偻，但却同样身着正式稻妻和服，手中抱着刀袋而来，在向众人与鉴刀组恭敬的行礼后，端正地坐到了团蒲上。

    “稻阿弥老头，你还是老样子啊……”

    “哼！天目老头，这回应该是最终作了吧？要不然你这身子板可拎不起锤子了！”

    “我还是有信心再参加一届的，倒是你刚才火气这么大，真怕你等下被人抬下去。”

    “哈哈~要是这一届有出现[真打]之作，抬下我又如何！”

    ……

    听着这两个加起来一百五十岁以上的老头拌嘴，重新从刚才的糟糕气氛中脱离出来，像是在听着家里面的老人唠叨一样熟悉，好像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了。

    台下有些年纪人跟着人群笑着笑着，多少用手指擦了擦眼角。

    这两个老头还在啊……应该同样有十五届了吧……

    哇~哇~

    绫华小心拔出刀身瞬间，引得无数人引首眺望，若真见到了名刀现世。

    鉴刀的五人小心鉴赏时无不点头轻叹，惊羡于此刀品质。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稻阿弥老头给出最后的评价。包括绫华四人，都是面露期待之色。

    “呼~天目老头，你好像成功了呢！”

    “你这老头说有什么用？还是要看将军大人评鉴才行……”

    “对对……还要看将军大人的评鉴才行……刀名叫什么，不会又叫刀铭上的天目十五第十五代这种名字了吧？”

    “刀名啊……我希望由将军大人赐名，算是完成我每代天目流的目标吧……”

    “这一次应该很有机会的！”

    稻阿弥站了起来，连同绫华四人也一同站起。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稻阿弥老头双手举着刀，向着大家宣布道：

    “天目流，天目十五第十五代作品，暂定[真打]！”

    久违的暂定[真打]之作宣布，引得在场众人欢呼，接下来就是等将军大人鉴赏的结果了。

    “没想到过了四十五年了，天目老头！”

    “四十五年啊……我们都老成这幅样子了……”

    “但是将军大人可不会老！”

    “是啊……将军大人可不会老……就算是奉刀之祭变了样，还是说不再举行，将军大人的刀剑眼光可不会随着这些而动摇，甚至降低。”

    “这就是稻妻刀剑的永恒，就算想无视她，可她永远矗立在那里！”将军厨无所畏惧的原神：我在天守阁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