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告知有和她同年的学生就在学校里头，虽然仅有三人，但是足以让茜紧张不已了。五条并没有让她直接和同学们见面，在那之前还有很多事必须让她做。

    首先，确认茜对咒术有一定的认知，接着再上些课替她补充更多咒术界的知识。譬如级数，当茜拿到学生证时，上头写着二级，身为导师的五条便将分级的制度告诉了她。

    「顺带一提，我是特级。」五条得意的指着自己，「我可是很强的喔？」

    「求求你了，请不要再提起那件事。」将头直接撞在桌子上，茜真想回到那天把自己给掐死。

    五条告诉茜，她只是跟自己比起来弱上许多，可把她代换成任何人都是如此，程度之差甚至可能更大。

    「你看起来很有潜力我才会想让你入学嘛！」

    「那一天的理由比较紫水晶喔，老师。」

    为了让她了解自己的级数究竟到什么程度，上头那里派了任务下来以后，五条马上就让茜动身前去祓除咒灵。他告诉茜，二级已经是可以单独行动的位置，不过由于是第一次出任务，他也会随行，但不会跟着一块儿战斗，充其量就是在外头等她。

    待五条说过的「帐」落下以后，换上咒专制服的茜对着他摇摇手，而后独自踏入了目标所在的工厂里头。

    在出发前她听说了关于这起事件的开端，有两名员工的遗体在工厂里头被发现，死状怪异，明显不是人为造成的。深入建筑里头，走过情报所说的遗体发现处，上头仅剩下如泼漆般的乾涸痕跡，从墙壁一路延伸至地面，茜并不感到害怕，对她来说，人可怕多了。

    蹲了下来，茜盯着血跡看。她喜欢顏色，无论是各色交织的样子，还是单一顏色的大量呈现，她都喜欢。从血的扩散方式与喷溅的路径，她忽地开始认真的思考顏色是如何佈满墙面与地面的。

    「是三天前留下来的红宝石……」观察痕跡的深浅，茜仔细分析着，「两颗红宝石撞在一起了，那两人是靠着的吗？」

    在茜陷入自个儿的思绪时，一条长满怪手的鱼自她后方的地板浮出一半身体，胡乱晃动的眼珠子瞧见茜以后定睛一看，眯起眼来一副终于又见到猎物的欣喜，赶紧将身子完全抽离地面，直朝茜的方向袭去。

    想比照攻击员工的方式抓住她后高速拖行，咒灵在快要碰触到茜之时猛地伸出了爪子。

    「来的时候地板上还有其他红宝石碎片，是被拖行了吗？」后方的血盆大口得意的笑，正要抓住她时，茜将手伸出斗篷外撑在地板上，「刮伤？还是刺伤呢？」

    白色色块自灰色的地面抽离，而后变成胶状定住了直衝而来的咒灵，使一个庞然大物竟在一瞬间被黏在原地、动弹不得，咒灵不由得傻愣在那儿。

    「虽然地板上的红宝石碎片很凌乱，但墙壁附近的倒是很一致，是……嘘，请安静点，我在思考。」

    「咕喔——！」

    触摸墙上的铁锈，橘色的色块就这么凝聚成柱体，一棍打飞咒灵，打的他眼冒金星。茜继续盯着血跡自言自语，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意思，让咒灵看得直跳脚，不顾脑袋还又昏又疼，他无论如何都要给这人类丫头好看。

    「喷出的方向很多呢，被重击的部位不只是头而已……啊，你去旁边玩吧，我现在在忙呢。」

    「咕啊——！」

    触摸了一旁的蓝色箱子，只见堆叠一地的箱子上头浮出了蓝色色块，分裂形成如同铁处女的架势，硬生生将咒灵狠狠夹在中间，其中生成的尖刺让咒灵痛的哀嚎不已。可即便如此，茜仍是不曾回过头，这让咒灵是气急败坏，使劲拆开了针刺的包围，不顾浑身是血，他一面咆哮一面高速朝茜游了过去，无论如何都要弄死这个看不起自己的臭丫头。

    「后脑勺、嘴、右侧腹部……左边的人连大腿也有红宝石吧，腹部大概全毁了。」茜站起身来，把手收回斗篷内，一面摸着红色的裙子一面说道，「红宝石用多了就连人体的红宝石从各个位子喷溅出来的样子都能大概知道呢，祓除咒灵的经验能派上用场真是太好了。」

    那一剎那，快要碰触到茜的咒灵忽地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他感觉到自己正在快速的流失体力，脑袋更加昏沉，就像是要就此沉眠一样。

    他的伤口正不断在出血，而且是以惊人的方式向外喷发，身上各处被扎出来的洞实在太多，咒灵根本无法靠手的遮盖来避免失血。

    「咕喔喔喔——！」

    「好了，我们可以开始和宝石一起……」

    回过头来，只见咒灵已因大量出血而身体乾瘪。

    「啊，死了嘛。」茜看着咒灵在眼前消逝，连渣都不剩，她有些失落的踏过了方才咒灵存在过的地方，「我还没开始呢。」沿着路，她开始往工厂外头走，「难得是可以自由使用咒术的好机会……」

    照理来说，人体并不是色块可驱动的范围。然而，血却是其中的例外。初次击杀咒灵时，年幼的茜看见血液喷溅的情景，从那时起，血色对茜来说就与红色顏料无异。她认知里红色的意义，就如该顏色被赋予的印象一样，是爆发的、难以抵挡的热意，是所有感受的终点。因此，她也将红色视为了结对手的招数。

    那些舞动的顏色何尝不是她压抑情感的表现？红色正是解放她自我的象徵。所谓色操舞想，不过就是茜追求自由之下命名的，过去的她期望着总有一天能挣脱束缚，自在的操弄顏色而不受干扰。

    就是现在了，而且她还要更多。

    帐的解除，令五条勾起了嘴角。这个结果并不让他感到意外，倒不如说，时间花费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就是个没有难度的工作。

    看茜自工厂中走了出来，五条对她招了招手，「恭喜！第一次执行任务感觉怎么样？」

    「感觉被你骗了。」

    「我可是老师喔——？」

    走到五条面前，茜伸出右手盯着瞧，「我……觉得还不够。」动了动指头，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但是感觉很好，所以就原谅老师吧。」

    「你竟敢捉弄老师？」

    「啊，对不起。」

    「开玩笑开玩笑，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跟着笑脸盈盈的五条一同露出微笑，茜好久没有这么胡闹了，上一次像这样放宽心和人开玩笑，已经两年前的事了。

    抚了下左手的缎带后，茜便不再去想那些。她开始认真的将其他感想说给五条听，「咒术师所谓的二级，指的是能消灭的相应咒灵等级对吗？」想了想后她又开口道，「咒术师的等级与咒灵意义并不相当，只有消灭得了同等级的咒灵才有办法当上该级。」

    「正解！」五条竖起了指头，「茜果然是头脑好的类型啊，这样就省事了。」

    「就算是称讚也不能当作你没好好说明的藉口喔。」

    「头脑好就会敏锐的囉嗦啊。」

    「老师的头脑明明更好。」

    感觉茜和人说话时表情越来越丰富，也越来越不掩藏心情了，五条觉得她这样好很多，无论是气氛的活络度还是她人格上的发展皆是。

    笑着看茜抿着唇不信任的盯着他，五条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好！为了庆祝第一次完成任务，我请你吃饭吧，想吃什么都行，儘管说！」

    「啊，好突然，但是真的可以吗？」

    「太贵的不行。」

    「我并没有打算让老师破费喔。」

    听见有人要和她一起去外头吃饭，茜还是雀跃不已的。左思右想，她提出了人生里头第一个这样的请求。

    「我想去家庭餐厅！」

    「这个提议当然是没问题，但是普通到我想问为什么！」

    看起来有些兴奋，茜忍着高涨的情绪憋着嘴微笑，「我想体验看看那种感觉，在家庭餐厅里被家庭气氛包围的同时聊天的感觉。」

    调查过茜的身家，五条能够理解这种要求对她来说确实是没有体验过的。她在家基本没什么地位，只要这么一想，五条便得意了起来。

    「哼哼！学生都信赖我信赖到產生家人的感觉了，会找个很棒的家庭餐厅来的！」

    「啊，老师并没有给出那么稳重的感觉，不用那么努力没关係喔。」

    「我不请客了喔——？真的不请了喔——？」

    拿起手机查询店家，五条忽地想到了个好点子，便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对着茜说道，「说到家庭的感觉，当然是人越多越好吧？刚好有个后辈让你认识认识，就把他当成弟弟好好相处吧！」

    「后辈……？」眨了眨眼睛，那个时候的茜还不知道五条说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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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昨天就可以写完放上来

    结果我家这边断电断超级久???

    一如既往被五条80的茜

    茜:我真的没有欠你欸(x)

    茜砍二级咒灵跟喝水一样简单

    被人80就去80咒灵

    咒灵:我才没欠你吧(x)

    跟当时观察狗卷脸上咒纹时的情况一样

    陷入自己情绪的茜不忙完基本上是不会停下来的

    因为之前一直很压抑

    现在慢慢放开来的茜才越来越像本性

    之前跟狗卷在一起的她也大概是这个状态

    所以才能跟狗卷一起恶作剧玩得这么开心

    以前都很边缘的关係

    所以茜养成了敏锐的观察力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了

    感谢各位的等待与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