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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95节

    往日的肃王府即便是过节,也是一片冰冷的死寂,而她来了之后,每日回到府上都能听到热闹的声响。

    就连门外的守卫也都是笑盈盈的,好似所有人都跟着松快了。

    他的手指在她脸颊上划过,她许是感觉到了痒意,手指不安地挥了挥,还闭着眼就将脑袋往他怀中埋了埋。

    过了好一会,才听她带着睡意地道:“阿越,什么时辰了。”

    “巳时。”

    话音落下就感觉怀里的人翻了个身,瓮声瓮气地嘟囔了句,又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过了约莫半刻钟,她蓦地坐起。

    “怎么就巳时了,都怪你,昨儿弄到这么晚。”

    被衾从她肩上滑下,屋内暖和得犹如春日一般,她只穿着件绵软的里衣,衣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动作太大露出了脖颈以及锁骨一片的红痕。

    看得凌越目光黯了黯,起身用被衾将她裹起,“是谁缠着,哭着喊着不许我走?”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些许勾人的味道,让她止不住想起些许片段。

    这人坏得很,知道她新婚夜得了个册子,非要仗着多日不见,将那册子里的画面都学一回,昨夜抱着她在书桌上。

    桌案狭窄她本就陌生害怕,他偏偏还还捉弄人,她自是手脚并用地缠着他,如今又被他颠倒是非,实在是可气得狠。

    她一想到丫鬟们瞧见书桌上的痕迹,就羞得没脸见人,偏他还敢提!

    “怪你怪你,都怪你。”

    她手忙脚乱地就从被衾中爬出,要翻身下床,寻常夫妻都是女子睡外头,以防夫君要水,唯有她家反过来,都是她睡里侧凌越在外,渴了或是要起夜,只要一有动静他便会及时醒来。

    这会她刚攀过他的那双长腿,他的双膝就微微拱起,害得毫无防备的她瞬间又跌坐了回去,“你干嘛呀,我得起来了,娘亲还等着呢。”

    明儿就是除夕夜了,今日的事情还有很多,她也是当家之后才发现管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祭祀采办月银,还有各府的年礼,她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用。

    最近都没心情管他回不回来了,光忙都要忙到夜深,而他不但不帮忙还要扯后腿!

    凌越却不与她讲道理,长腿一伸,将人勾了过来,“母亲比你懂。”

    他是真的将沈成延与苏氏当做自家父母孝敬,每次回府都会先去西院见过礼,再回来见她,昨夜回来的晚,本是不打算过去了。

    不想回院子时恰好碰见了要走的苏氏,见着女婿,苏氏带上了关切的神色,知晓他这几日不必出关,就交代他好生歇息,让呦呦也别那么早起。

    他附到沈婳耳畔,咬着她的尖尖轻笑着将苏氏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努了努嘴,手指在他胸膛上胡乱地戳着:“哼,娘亲如今都不疼我了。”

    凌越抓着她作怪的手指,放到嘴边轻咬了下:“你有我。”

    而后翻了个身,继续昨夜未做完的事。

    沈婳象征性地挣扎了下,手臂在空中无措地挥舞着,就被他十指紧扣地拉回了被衾中。

    再到能起身,已是午膳的时辰了。

    最近他不在府上,沈婳都习惯了与爹娘一块用膳,眼见过了时辰她才跟着凌越挪着小步子出现,沈成延的脸都板了起来。

    他可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女婿一脸酣足,他的宝贝女儿却虚弱的很,一想着这个就觉得牙痒痒。

    他重重地哼了声:“我当你们是连午膳都忘了呢。”

    苏氏轻轻地扯了下丈夫的衣袖,他们住在肃王府吃穿用度都要靠着女婿,也就是这女婿孝顺,若换了别人,哪有这等享福的日子。

    “是我贪睡,往后不会了。”

    凌越却并未放在心上,很自然地认了错。

    这反叫跟在后头的沈婳心软了,“爹爹不怪阿越,他在关外好几日没睡好,是我不许他起早的。”

    瞧瞧还是老话说得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是担心她休息不好,她反而还帮着别人说话,这都叫什么事!

    苏氏又戳了他的腰一下,他才不得不收起脸色,没好气地道:“下回不许这样了,坐下吧,饭菜都要凉了。”

    他是典型的嘴硬心软,总是念叨着这女婿欺负女儿,实则也很关心他何时回来,饭菜更是一直叫小厨房温着,这会都还热腾腾的。

    四人落座,沈婳难得的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八宝饭,喝了碗鸡汤就放下了筷子。

    他们家并没有那种食不言的规矩,沈成延便顺口问起关外的情况如何,她在旁听着偶尔插上两句。

    凌越虽是在回岳父的话,眼尾的余光却关注着她,发觉她用得少了,拧着眉往她碗中放了块肥美的羊排。她愣了下,即便不怎么饿,但他夹来的还是小口小口地吃了。

    就听沈成延轻叹了声:“也不知京中局势如何,洲儿能不能赶着过上这个年。”

    月初沈长洲就说启程了的,可都小半个月没消息了,即便是在路上也不该半点音讯都没有,越是年关就越是等得焦心。

    凌越执筷的手指微顿,“舅兄许是赶不到了。”

    一句话让桌上的气氛一僵,“这是何意,阿越你是知道什么吗?”

    自从成帝病了后,京中的局势紧张,很多消息根本传不出来,但凌越手长探子也多,更隐隐站队了三皇子,自是什么都躲不过他的耳朵。

    “舅兄根本就没离京。”

    苏氏手中手指微颤,筷子从指间滑落,“京中如此危险,他留在那做什么?”

    “这么大的事,你为何现在才说。”

    凌越招了招手便有人将封家书呈了上来,那是越过沈氏夫妇,直接送到他营中的信函,是沈长洲亲笔所写。

    正因朝局动荡他才更不能离京,成帝眼见时日不多,不论是太子还是三皇子登基,祖母与沈家的根基都还在京中,他作为沈家长孙便该留下。

    这封信函是他此生最为认真的留笔,沈成延应当高兴他长大了,是个有担当之人了

    ,心底却止不住的忧心。

    “糊涂,太糊涂了,他一个人留在那有何用,不行,我得去写信,不,备马车我得回去。”

    “不必了。”

    凌越神色未变,手中的银筷啪的一声搁下,“我去。”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个将士快步走了进来,“禀王爷,人马都已点齐随时可动身。”

    一直萦绕着沈婳的那股不安,瞬间又冒了出来,凌越总说是关外事忙,需要应对外族异动,可有他坐镇凉州城,哪还有上赶着送命的外族人。

    他屯兵操练人马为的不是外敌,那便只能是内乱了。

    他早就知道今日要动身,昨夜才会如此痴缠她,甚至方才还不肯罢休,她当时也隐隐觉得不对,但欲/海翻滚她哪还顾得上那些。

    这会眼皮直跳,心慌地圈住了他的手腕,“不是说好了什么都要与我说的吗?你怎么又瞒着我。”

    昨日他是想要说的,可一瞧见她,哪还顾得上说这些旁的事。

    “何时说都一样。”

    见她双眼又要发红,轻柔地捧着她的脸颊低声哄着:“放心,很快便回来。”

    沈成延还想问关于儿子的事,就被苏氏给拉到了里间,“你做什么,我还要问洲儿呢。”

    “问问问,就你长嘴了?你儿子主意大不肯离京,阿越本可以在家过个全乎年,现下还得回去救你儿子,呦呦舍不得阿越,你偏生还要去捣乱,哪有你这么当爹的。”

    沈婳这会满心满眼都是凌越,哪还顾得上爹娘何时离开的,她的眼眶酸涩,虚虚地环着他的腰。

    也不知为何,她近来就是尤为敏感,心情也总是大起大伏的,他征伐十余年,便是外敌来犯也没有怕过,不过是回京一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她就是心里慌得很,眼皮一直跳个没完。

    “你往年都是一个人过除夕,我都想好了明儿团圆饭吃什么,还准备了好些爆竹和焰火,怎么偏偏是今日走呢。”

    但他去不止是为了兄长,还为了朝局稳定,成帝若真的驾崩了,留下两个旗鼓相当的儿子,定是会有乱子的,这别走的话在嘴边哪能说得出。

    他微低着头,与她的额头碰触着,眼里满是柔情。

    “有你在,日日都是除夕,我不惋惜。”

    只有懦弱畏惧的人,才会得过且过害怕错过这个除夕,而他不惧一切。

    “等我回来,不许饿肚子。”

    他还记得沈婳方才吃得少了,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在家等你回来。”

    院中将士们正在待命,他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便不再犹豫转身大步离去。

    沈婳提着裙摆快步追了出去,亲眼看着他翻身上马,背影彻底消失在街头的人群之中。

    盔甲与兵刃相触碰发出刺耳的声响,枝头的黄梅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地坠下,城中还是一派欢腾的烟火气,无人知晓城外二十万铁骑早已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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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帝缠绵病榻,即便是年节宫内也未大肆操办,明明是正月里,四处却冷清又肃穆。

    宫女太监们拢着衣衫脚步疾驰不敢停顿,三皇子凌维彦一身锦袍跨出了乾清宫,大太监在后头恭敬地弯着腰:“殿下孝顺,有您日日探望,陛下定能一日日好起来。”

    谁都知道这是嘴上的虚话,成帝怕是熬不过这个年了。

    他微微颔首,不厌其烦地交代着:“好生照顾父皇,我明儿再来。”

    皑皑白雪覆盖着这座宫殿,让本就压抑的气氛更添几分清冷,他回首看了眼殿门,到底是大步朝外走去。

    正要出宫,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肩上,他侧目看去,就见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偏殿的檐下,她一身狐狸毛的大氅,乌黑的长发盘起,发尾坠着个蝴蝶的步摇。

    她像是在与宫女玩雪,咯咯的笑声顺着风传进他的耳中。

    凌维彦下意识地朝那偏殿走去,身后的太监与侍卫也跟着往前,却被他抬手给阻止了。

    “你们在这等会。”

    眼见那女子的身影越来越远,他快步地追了进去,终于在一棵树下追到了人。

    他缓慢地将手搭在了那女子的肩上,手指发颤地心底喊了声,婳儿,是你吗……

    而后他看着那女子缓慢地转过了身,却是个与他心中所想全然不同的面容,“怎么是你。”

    “不然三殿下以为是谁?”

    凌维彦眉头微拧,正要转身离开,就见他的二哥带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第71章

    凌维彦瞧见眼前的人便知道自己是中计了,其实这并不高明,只不过他将兄弟间的感情想的太好。

    即便如今两人的关系已势同水火,但他仍记得年少时与二哥相处的日子。

    大哥出生便是太子,又比他要年长些,总是玩不到一处,底下的弟弟妹妹又都差着年岁,他与这个二哥的关系最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