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往事：秦素衣与程凌霜（其一）
二十九年前，太虚山。 “凌霜，莫要练剑了，快去看看师父带回来的小师妹。”二十七岁的林朝雨还年轻，但是却已经是五个师弟师妹的主干骨了。 “大师姐，我在练剑，稍等一会儿吧。”对于林朝雨口中的小师妹，显然程凌霜并没有什么兴趣。 “好啦，凌霜，就去看看吧。这可是小师妹哦，不像马彦卿那个臭小子整天就知道让我操心。”提起那个前不久自己师父收下的男徒，林朝雨脸上全是无奈。 明明师父说是让她和苏湄一起照顾，但是苏湄整天不见人影，照顾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到她这个大师姐头上了。 “那也等的练完这套剑。”程凌霜沉默了一下，但是还是坚持练完剑。 “欸，你这丫头，大师姐的话你也不听了？叫你走你就走，拖拖拉拉的干什么。”看着程凌霜一副不练完剑坚决不走的样子，林朝雨也没什么脾气了。 程凌霜被师父带回来的时候才两岁，可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 说是她闺女也不为过。 “大师姐.....”程凌霜看着林朝雨，眼神复杂。 不是她不愿意，是练剑练一半停的话，可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好好好，我知道。练剑不能只练一半....”看着程凌霜无辜的小眼神，林朝雨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也拿程凌霜没什么办法。 “那你快点，正好师父现在还在安置那个丫头，还有些时间，这套剑练完就别练了啊。”早就预料到的林朝雨当然是提前来叫程凌霜的，不然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和程凌霜说话？ 早就一把把程凌霜拽走了。 程凌霜不再说话，只是手上挥剑的动作更快了一些。 她就知道大师姐是故意来催她的。 “啊，对了。听师父说，小师妹和你年纪相仿哦。” ........ 不多时，几人就在拂云观集合，见到了被带回来的小师妹。 “她叫秦素衣，从今日起，就是你们的小师妹了。”华站在桌案前，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六人慢慢的说着。 “是，师父（师傅）。”高低不一的声音响起，这是六人附和的声音。 “嗯，这孩子受到过刺激，忘却了以前的事情。”见几人答应，华点了点头，继续说着。 “朝雨，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好生照料。” “是，师父。” 华没有和几人多说什么，简单的交代完这些事情就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 山下，几人聚在小亭子里，看着面前新来的小师妹。 “苏湄，要不.....”林朝雨看了一会儿，抬起头准备让苏湄照顾一下秦素衣。 “啊，大师姐，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没等林朝雨把话说完，苏湄便抢先一步找了个借口，转身就向着亭子外走去。 “......苏湄！你给我回来！”看着苏湄越走越远的身影，林朝雨气的牙都痒痒了。 苏湄这死丫头就是死性不改！ 而苏湄听到了林朝雨的怒吼，默默的加快了脚步。 听不到听不到~ “唉，算了，果然指望不上她。”看着苏湄迅速消失的身影，林朝雨叹了一口气。 抬起头，林朝雨看了看江婉如江婉兮姐妹，然后摇了摇头。 这俩丫头还是算了。 那..... 顺着看过去，林朝雨看着一脸乖巧的坐在边边角的马彦卿。 这个...... 得了，还要她照顾呢。 那...... 目光落到程凌霜身上，林朝雨看了看秦素衣，又看了看无所事事的正在磨剑的程凌霜。 “嗯，凌霜，素衣就交给你了。”没等程凌霜答应，林朝雨就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大师姐，我还要练.....”程凌霜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事儿会落到自己身上。 “凌霜，剑是练不完的，你看大师姐这么辛苦，就不能帮大师姐分担一点压力吗？”满脸真诚的看着程凌霜，林朝雨的样子让程凌霜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知道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程凌霜看着自己的大师姐，只能答应了下来。 “就知道凌霜最乖了。”目的达成的林朝雨看起来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这让程凌霜怀疑她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 几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不多时亭子里就只剩下程凌霜和秦素衣两个人了。 “你叫秦素衣，是吗？”回忆了一下她的名字，程凌霜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嗯。”面前的女孩儿只是糯糯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走吧，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 “嗯.....” 程凌霜看着这个只会嗯的女孩，有点怀疑她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啊，对了，师父说她失忆了来着。 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这件事，程凌霜这才恍然大悟。 慢慢的走着，程凌霜担心女孩跟不上她，还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但是当她回头看去，却发现女孩依然跟不上。 程凌霜：....... 她已经走的很慢很慢了。 思考了一下，程凌霜走到秦素衣面前，背对着她慢慢的蹲了下来。 “上来吧，我背着你走。”程凌霜看着秦素衣，慢悠悠的说着。 “啊？好。”手足无措的秦素衣呆呆的看着程凌霜，犹豫了一下之后趴到了程凌霜背上。 “手环住我的脖子。”看着秦素衣就这么往她背上一趴就没了动作，程凌霜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着。 “好，好的。”声音糯糯的秦素衣小声的答应着，按照程凌霜说的，将自己的手环上了程凌霜的脖子。 这样赶路快了很多，不多时，程凌霜就将秦素衣送到了她的屋子里。 里面的被铺都已经被林朝雨准备好了，生活用品和一些衣物也准备齐全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大师姐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很熟练的。 “好了，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将背上的秦素衣放到床上，程凌霜对着她慢慢的说着。 “嗯....”被程凌霜放下的秦素衣抱着自己的膝盖，局促的坐在床上。 两只大眼睛还偷偷的打量着程凌霜。 “.....害怕？”程凌霜看出了秦素衣有些奇怪，她也只能猜到秦素衣刚来到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 毕竟是华将她带回来的，现在扔下她不管，秦素衣难免会感觉到不安。 “嗯....”秦素衣糯糯的回答着，把头埋的更深了。 “.....算了，我在这里陪陪你吧，大师姐说的也对，剑是练不完的。”看着秦素衣的样子，程凌霜叹了一口气，走到秦素衣身边盘坐了下去。 秦素衣看着坐在自己身边闭目养神的程凌霜，悄悄的打量着她。 看了一会儿，秦素衣见程凌霜没有反应，于是试探性的伸出手，扯住了程凌霜的衣角。 闭上眼睛，秦素衣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听到程凌霜有反应。 看着程凌霜的脸，秦素衣眨了眨眼，侧过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向着程凌霜盘着的腿倒了过去。 程凌霜依然没有反应。 抬头看着程凌霜毫无变化的脸，秦素衣眨了眨眼，像是在确定什么。 直到她确定程凌霜没什么动作之后才闭上眼，安心的睡了起来。 “呼.....”房间中女孩细微的呼吸声格外清晰，一直没有动作的程凌霜睁开眼，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熟睡的秦素衣。 “.....不是说和我年纪相仿吗，为什么这么小孩子气？”这么想着的程凌霜全然忘记了，自己也还是一个小孩子。 “算了，让她睡一会儿吧。” 没有想通为什么的程凌霜微微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继续运功。是阿墨哟—的崩坏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