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 第353节
她上了城墙。 城上炮手正在急急忙忙往旋风炮上放石头,一股香气忽流传来,宗泽侧头一看,乖巧伶俐做事干脆利落又很有条理的女下属正吃着冰棒向他行来,香味并非来自于她,而是来自于她带来的士兵推来的食屉。 “留守,今日给士伍准备的点心是红烧鸡,油足肉嫩,汤汁调出了金红色,往肉上一淋,酱香里还带了甜味。” 士兵们听着口水直咽。 这些卒子多来自普通人家,家里平常只能吃到两顿饭,早一顿稀饭,晚一顿干饭,至于午饭,那是富贵人家才能吃得起,而且也不叫午饭,人家称作“点心”。 宗泽有些懵:“点心?现在?” 快开战了啊! 少女笑得一脸纯净,好似十分不知世事:“对!都放在墙根那里,等打退了金贼,就能立刻食用了!” 士兵们发出善意的笑声,宗泽便也笑了:“好,打完金贼,就吃点心!” 虽然这战事打起来,恐怕直到晚饭时间都不一定能停下来休息吃饭,但是少女一片好心,他们自然也不会拂了去。 炮口瞄准了金兵,只等着他们大多数人冲进射程就放炮。 近了……近了…… 宋军屏住呼吸,瞅着数千金人骑兵急奔而至,脸上缓缓浮现出狞恶之色。 “放——” “炮”字已到嘴边,鸟雀飞过不敢啼鸣。 “杀——” 那些金兵也吼了出来,双方一触即发。 屁股辣得厉害,又是在马上,一震一震,阿里海脸色越来越虚弱,拽缰绳的手也越来越松。 终于,身体一个激灵,一股痛感由尾脊骨抖向全身。 “砰——” 他的同袍尖叫出来:“阿里海!” 阿里海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他摔进了骑兵阵中,入目皆是大片黄色烟尘,比他高的马,马腹一个个从他眼前疾掠而过。 他看不到人影了。 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传来了战马急停时地嘶叫声,然后是慌乱的叫喊声,黄沙遮掩,他看不到由于他摔下马后,战马受过训练,没人控制时,下意识停了下来。 他的战马一停,后面的骑兵本能勒住缰绳让自己的战马也停了下来。 但,队伍疾驰的时候,三两个人停下来简直是噩梦。 后面的马撞到了前面的马,左边的马打了滑踉跄向旁边撞去,骑兵跌落,丧身马蹄,连惨叫声也来不及发出,便是脑浆溅了一地。 而向阿里海一样忽然摔下马的,至少有七八个。 整个骑兵阵都遭了殃。两军还未对阵,金兵就先死伤了二三百人。 城墙上,宗泽愣住了,宋军愣住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和金人铁骑对抗,但这种开战时自己乱了阵型的金人铁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几乎是刹那间,十九岁的衣衣道:“留守!” 宗泽未及细想,抓紧时机:“放炮!” “轰”一声霹雳响,三斤半重的石头倏时如乌云腾空,顺着发射轨迹,砸向五十步外的敌人。 三斤半重的石头不是很大,单手就能握住,但它并不是直砸出去一个两个,而是一整片呼啸而出。金人骑兵们阵型乱了,倒成一团,石头雨轰隆隆砸下时,打击效果比往常任何一次还好。 十九岁的衣衣看着他们身上血条哗啦啦直掉,穿着甲胄的骑兵也抗不过这轮石头雨,身上甲胄在雨点噼里啪啦打击之下,“咔嚓”,裂出好大一条缝隙。 第一轮石头雨将金兵砸得抱头鼠窜。 第二轮石头雨将金兵打到吐血。 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 前一轮的石头还没落完全,后一轮的石头炮弹便爆了出去。新一轮的石头又紧跟着投入旋风炮中,连绵不绝,若惊涛骇浪。 “砰——” “轰隆隆——” “啊!” “快跑!” “别挡住我!” “你跑起来啊!你是傻子吗!” “啊!我屁|眼子疼!” “散开,快散开!” 死马与死人堵住了骑兵们奔逃的路,更多的骑兵由于之前栽下马,还没来得及爬回去,就遭受到了石头雨的攻势,被活活砸死。 完颜蒙适瞪大了双眼,简直难以置信面前这一幕:“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阵型怎么就突然乱了?怎么就突然有女真人跌下马了? 何止完颜蒙适,城墙上也是鸦雀无声,唯有投石机拽放的声音在轰然作响。 十九岁的衣衣笑吟吟地念:“错了一张厕纸,摔了一个骑兵;摔了一个骑兵,堵了一条道路;堵了一条道路,输了一场战争!” 宗泽听了这段念谣,若有所思:“他们从马上跌下来,是你做的?” “是我一同伴做的,他与我差不多大,潜伏在金贼营寨中多日,等着时机来临。” 反正钓鱼佬说自己快跑路了,无所谓她把这事说出去。 宗泽赞叹:“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又好奇:“他做了什么,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让金贼骑阵都乱掉?” 这可是他们抛火球都不一定能做到的效果! “哦,也没什么,据我那同伴说,他只是把金贼擦屁股的树叶,换成了荨麻叶。” 旁边一个宋军目怔口呆:“你是说,碰一下就像是蜂蜇一样,碰到的地方会起泡,又痒又疼又难受的荨麻?!” “对啊!金贼屁股受伤了,策马奔腾时肯定会从马上掉下来,他一掉下来,队形就必然会乱!一乱就会出踩踏事故,一出事……喏,就下面那样,本来骑兵机动性强,石头雨不太管用,现在摔了一堆人下马,堵着路,又是同袍不好直接纵马踏过去,现在都来不及跑。” “……” 损啊,这真是太损了。 尤其是对着人家娇嫩的私密部位动手脚,简直防不胜防! 打仗居然还能这么打?战术居然还能这么玩? 六十七岁的老人宗泽对此大为震撼。 第347章 颈骨断了 “砰——” 桌子猛地一震。 完颜蒙适这一拳头砸得不轻, 指骨都裂了三根。 “说说!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回事!” 金兵们后背大颗大颗滚下冷汗,听着上司发火。 “你们上过多少次战场了啊!冲过多少次锋!你们不是新兵蛋子了, 怎么这次连个队形都排不好, 冲击城门时居然能乱成一团,让宋人抓住机会,把我们杀了个片甲不留!你们说, 你们丢不丢人!” 完颜蒙适快气疯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场战斗究竟输在哪里,他也没换队形啊, 还是老一套, 怎么就跑得乱七八糟了! 如果是像之前那场战斗,输给那样一群不怕死的宋人,他都可以释然, 但今天这一场攻城战……他理解不了!也释然不了! “你过来!” 完颜蒙适随手指了一个金兵,待对方战战兢兢上前后, 小臂冷硬地压着他肩头,压得对方肩膀又酸又痛。 “你来给俺说一说,这阵为什么会乱!” “我我我我不知道!” 完颜蒙适又指了另外一个人。 “那你来!你说!” 对方瑟瑟发抖:“我——和我没有关系, 我看到前面停了,我才下意识勒停马。” “你前面是谁!” 这人指出了前面, 前面又指出前面, 这前面还指出了更前面……完颜蒙适一个个问过去, 然而那些人要么结结巴巴说不清楚, 要么推责任给旁人, 问了一圈也找不到罪魁祸首。 摔下马的金人早就在那场混乱中死得差不多了, 有人侥幸没死, 但哪里敢担这个责任, 被问到就是一推六二五。 一股窒息感缭绕在完颜蒙适心头,如同细绳缠勒指头,紧出青紫。 “滚!都滚!” 完颜蒙适在无能狂怒,十四岁的青霓兢兢业业做着本职工作——处理食材,交给其他火头军下锅煮。 在其他金兵眼中,这个宋人实在太腼腆了,永远低着脸,羞羞涩涩地笑,声音也细声细气——和士兵相处是如此,与首领交谈是如此,独自一人做事时,也是如此。 他似乎不敢大声和人聊天,躲避与人说笑,被推了一堆不属于他的工作也从不抱怨。这样一个人,没人会去怀疑他和今天这场战事变故有关。 他们发挥着想象力嘀嘀咕咕—— “是不是有人嫉妒蒙刮孛堇得兀术郎君看重,私底下动了手脚,等他大败逃回去,兀术郎君就会对他失望了。” “咦咦咦,这说得有道理,但要怎么动手脚才能让阵型生乱啊,如果是故意捣乱,肯定早就被其他人斩杀在原地了。” “会不会是马的缘故?有人偷偷在马厩里混了没有阉割的母马和公马,它们在战场上发情了?” “哇!” “这话合理!” “俺也觉得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