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放下
童弛不敢置信的看着童衍。 他做了这么多,是让童衍这么回报吗? 这是他的弟弟吗? 否决了一切他所做的事! 他只是想他活着,为什么童衍这么说? “哥……我早就该死了,只是因为你的执念我才一直留下来。”童衍希望他短暂的清醒,能够让童弛明白,违背天道的事情不会有好结果。 他不想童弛再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童弛明明可以有很好的未来。 “我的执念?难道你不想活着吗?”童弛不能接受童衍的回答。 童衍不是一直在努力生活吗?他不是该比任何人都热爱生活吗? 为什么活下来是为了他? “我已经死了。”童衍拉着童弛的手,他希望童弛能接受这个事实。 在事情发生了以后,本就该学会去接受。 童弛并不接受童衍所说,他摇着头不愿意去相信。 “你没死,你好好的活在我面前。” 童弛想,童衍就是糊涂了,他而今明明就在他的面前。 怎么就死了? 他的死亡不过就是一场梦,如今他活的好好的啊! 谁都不能把他从她的身边带走。 童衍不想童弛执迷不悟。 “哥,你留不住我的。” 他并非不想活着,而是浑浑噩噩的活下去,童弛会为了他继续做太多的错事。 他们之间本也不会再有什么好结果,在这前提之下,他实在不忍看童弛继续错下去。 他必须趁着现在清醒的时间里,让童弛明白这个道理。 “为什么留不住你?我费劲复活你,是为了让你说这些话吗?”童弛生气极了,他付出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只是想童衍活下去罢了。 为什么童衍要先放弃? “是不是他们对你说了什么?”童弛想到时茵莫名其妙的知道跟童衍有关的事情,质问了起来。 明明稍微一想,就可以明白时茵根本不会认识童衍。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哥,我只是不想你再错下去了。”童衍想说服童弛,可童弛似乎被执念完全困住了。 “我哪里错了?” 哪怕童衍说了那么多,童弛依旧不觉得他哪里做错了。 “这两年你都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痛苦吗?我的死不是你的错!”童衍不知道自己该说多少遍,童弛才能明白,这不是他的错。 “如果我一开始对你好一点,一切是不是不一样?”童弛没头没尾的问了童衍一句。 童衍微微怔愣,这倒是他没想过的。 “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对你的态度都不会变。” 童衍本想跟童弛说更多的话,可他没来得及,就失去了意识,猝不及防。 时茵亲眼见着童衍的灵魂脱离了身体,渐渐消散。 而童衍的身体,又恢复了没有神智的样子。 时茵咂舌。 她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阿衍!!!”童弛看着童衍又是那般半死不活的模样,痛苦的吼了出来。 为什么他的阿衍要经历这些痛苦? 时茵目光所致是几乎癫狂的童弛。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他真的走了。” 她想这或许会刺激到童弛,可是童弛若继续执迷不悟下去,才是会让童衍更加不开心吧。 童衍真的离开,又何尝不是想让童弛解脱。 时茵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 她不能够感同身受,却想着,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 这只是个案子,可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亲眼目睹以后,多少有些难受。 童衍从来没有坏心眼,可是童弛却因为他的偏见,导致两人之间关系,十分的恶劣。 到后来童弛意识到自己感情,又因为亲缘的关系,而望而却步。 再后来,他好不容易知道了真相,童衍却再也回不来了。 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童弛做错了什么?童衍又做错了什么? 他们谁都没错。 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童弛憎恶自己母亲的出轨,所以连带不喜欢童衍这个半妖的私生子,这没什么问题。 童衍觉着他被人救回来才得以苟活,想要报答恩情,不论童弛如何对待他都一一接受,这也没问题。 只是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个悲剧。 时茵想,希望下辈子两个人的关系能够改善吧。 不管是人,还是妖,都会有下辈子吧? “我真的错了吗?”出乎时茵的意料,童弛在发疯后,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时茵,面露着不解跟困惑。 在痛苦过后,他开始反思自己,错了吗? 时茵没说话。 对错她不好评说,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她没有经历过童弛所经历的一切,所以无法去评说,这是对还是错。 童弛是天之骄子啊,从小他虽然跟父母关系一般,但是也无法掩饰他的优秀,他本该是一颗医学史上的新星,却终归走了一条错的路。 可他又只是想留下自己在意的人。 世人眼里,他是错的。 可在他自己的心里,或许没错吧。 “你错了。”比起时茵心情复杂,季淮只是冷淡的一句。 时茵不免看向季淮,季淮这般说话,太伤人了些。 每个案子里的季淮,都是这样的吗? “错了,错了.....”童弛抱着童衍的身体,痴笑着,又呢喃着。 无人只他此刻所想的是什么。 他看上去,有些疯癫。 时茵没再看童弛,只是看向季淮,她担心童弛是不是疯了。 “你们想怎么处置我?”时茵担心的时候,童弛总是能给她惊喜。 童弛竟然妥协了?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明明在童衍跟他说的时候,他是怎么都不接受的一种状态啊。 这妥协,来的难免莫名其妙了些。 “你是人类,归灵动局处理,但是你做的这些事,会由我们来善后。” “好。” “我想好好安葬他。”童弛似乎知道,他一旦妥协,童衍就连活死人的模样,都不会剩下,所以他提出了唯一的要求。 “好。”季淮软了声调,应了一声好。 时茵只觉变故来得太快,她似乎什么也没做。 从她的视角来看,她所说的一切对童弛没有任何作用,童弛不过是自己幡然醒悟罢了。 她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或许只能感慨一句。 彼时的童弛,哀莫大于心死。戏水长流的病娇大佬说我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