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昌王当年

    “诸位，跟到这里，也差不多到了你们该离开的时候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不需要参与了，我劝你们最好退到十里之外，否则的话，必死无疑。”

    “话我已经说过了，接下来，怎么考虑就看你们自己了，事先声明，十里之外，安全，十里之内，必死无疑。”

    楚辞声音平静环顾四周，将目光落在了每一个尾随他们而来的人的身上。

    不少人也只是在心中冷笑一声，从整个无相城进入其中的人，何止万千，数以十万相记，跟随在楚辞身后等着捡漏寻宝的人，至少有千人。

    其中绝大部分的实力，都在一品宗师天境之上，更有极境和武极。

    有些胆小的实力不济的人，听到这话，连忙离开了。

    至于更多的人，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若是楚辞是一个圣人，他们恐怕连跟着的资格都没有，压根都不敢多看一眼，不过是一个一品宗师的地境，哪怕有几分手段，有几分实力，又能如何？

    行走江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的时间，他们也不会被这一句话给吓退。

    见到离开的人不是很多，小男孩有些无奈，说到底人性的劣根就是贪婪，没有打到自己的身上，就永远不知道痛处。

    可终究，会为了贪婪而付出代价。

    但，人总要朝着更高的地方走，若是不去争取，以命相拼，凭什么能站在顶点，朝得道夕死可矣已。

    话，说楚辞说完了。

    至于离不离开，是他们的事情。

    “九离，开始吧。”

    闻言，箭九离点了点头，抽出长弓，此箭朝天！一瞬间，箭在空中炸开，仿佛下雨了一样，落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

    随后，箭九离一箭，直接点燃了其中一颗枯树。

    他们转身离开，未做丝毫的停留，其余人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看着离开的楚辞，又看了看那颗熊熊燃烧的圣人之树，正发出痛苦的哀鸣声音，强大的诱惑力，让他们选择留在了原地，圣人的遗物，若是远古圣人的遗宝的，那更是让人疯狂，此时追不追上楚辞已经不重要了，等待宝物才是最关键的事情，楚辞再跑又能泡得到哪里去。

    离开十里之外，楚辞他们方才停了下来。

    “这火焰少不死那颗枯树，还需要加一些别的养料。”楚辞眯起了眼睛，用他们的命，用他们的生命真火，血气，来辅佐火焰的燃烧，这把火烧的越来越旺，而那可圣人枯树，疯狂的舞动着树枝，终于，他愤怒了。

    无数的枝条，瞬息之间，疯狂抽打，死亡的气息，在这一刻，席卷整个枯林，一个发了疯的圣人枯树，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

    “逃！”

    他们哀嚎一声，转身就跑，头也不回，拼尽一切，用尽全身解数，可终究是困兽之斗，十里，枯树的枝丫，最大的攻击范围，就是十里。

    十里。

    生死两别。

    圣人怒火之下，枯树枝丫席卷而过，漫天血雨纷飞，所有人都被拦腰斩断，只要是没有离开十里的人，全部都死在了枯树的手中，而此前，箭九离朝天一箭，也发挥了功效，卷动着火焰的树枝，抹杀那些人的瞬间，火焰瞬间爆炸。

    引动了更猛烈的火焰，牵引着生命真火与血气，一瞬间让事态有些不可控制。zWWx.org

    圣人枯树，如同发疯了一样，不停的抽打着地面，疯狂的拍打。

    他虽然不能说话，可是众人却能够感受到，那痛苦的哀嚎，那是无声的哀嚎与愤怒，是从精神层面上席卷的怒火，洗刷着无垠世界，一位逝去的圣人，曾经风华绝代，冠绝天下，如今，却被烈火焚身，“曾经的圣人，如今，却被烈火焚烧，万千痛苦却无力哀嚎。”

    同为圣人，老者不由得叹了口气。

    人走茶凉。

    “人总要向前看，昨日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楚辞神情冷漠，“生前，也许无敌一方，肆虐天下，诸如商无涯，邪剑仙之辈，死后也是尘归尘，土归土，也会被人挖坟掘墓。”

    “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帝皇为自己的陵墓，布下无尽机关。”

    “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圣人，霸主，为自己的墓冢，立下禁制与诅咒，全都是因为防止死后，有人掘墓，挖坟。”

    “可，死人终究挡不住活人。”

    “这世界上，不外乎，就只有一个利字当头，我要的利益，他们要的利益，所有人都在追求一个利益，哪管他是生是死。”楚辞的话，让老者不由得陷入了沉默当中，也却是如此，不少上古时期的宝物，就埋葬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若是被人所发掘，恐怕，迎接而来的是坟墓被踏平，尸骨被扔到荒野当中，甚至于，圣人之骨，可入药，被人丢进炼丹炉当中，炼制丹药，用一具尸骨，换一条新的生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生命的延续。

    “新的轮回的开始，新的时代的到来，旧的时代，便是已经离去。”

    “这世界上，有纯粹的好人，也有纯粹的坏人，可是这样纯粹的人，太少，圣人圣贤，也有错误之时，走在当今大世的这条道路上，若不手染鲜血，有几个人能活下去。”

    老者作为一个圣人，他更明白，成圣之路的残酷，是要踩着敌人的尸骨引吭高歌，划船承舟，双桨荡过的是无垠鲜血逆流而成的海洋。

    绝非是一帆风顺的风平浪静。

    除非，以儒成圣，以佛成圣，以道成圣，可身在洪荒大势当中，又有几人，能够免俗。

    烈火焚烧，枯树也终究有油尽灯枯的时候。

    整片大地已经是满目疮痍。

    有不少人闻声而来，等候在十里之外，这是圣人遗宝，一位圣人所留下来的东西，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有莫大的吸引力，“我原本以为你是想要借着圣人枯树之手，除掉那些一直跟在你身后的苍蝇，可现在看来，我想错了。”老者苦笑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才刚刚见识到这个年轻人的深沉心思。

    他这不是要灭掉那些尾随在身后的苍蝇们，而是要吸引所有人来到这里。

    圣人枯树一旦彻底灭亡。

    势必会将整个枯树林当中的所有人，全部吸引到这里来，谁不想得到圣人留下来的东西，哪怕是一句心得，一句话，都会让人疯狂，若是真正的圣人圣宝，那更是会引起一阵滔天的追逐和杀戮，“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数万人齐聚一堂，都在盯着这里的动静。

    楚辞他们反倒是没有什么人，会特意的关注，他们的眼睛里，只剩下了圣人的遗宝，“他快要，不行了。”有人死死地盯着，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瞬间，只要这颗枯树死亡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先一步夺走，再行离开。

    他们必须抢时间。

    谁先到，谁就拥有优势。

    终于，伴随着圣人枯树化为灰烬，所有人，一拥而上，直奔枯树而去，一时间，人潮汹涌，“真是疯狂。”已经有很多人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也有人在围观观望，有些人是来拜访自己老祖宗的，并不想多生事端，况且，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因此没有出手的必要，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是有几十人倒在了地上，有人摔倒后背活生生的踩死，所有人都想要去看一看，那棵树下，到底有什么样的宝藏，他们红了眼睛。

    已经顾不得任何的事情而来。

    “里面会是什么呢？”

    他们有些好奇，里面到底会有些什么东西，人山人海，比肩接踵，朝着同一个地方，挤破了脑袋。

    甚至于，有人直接出手，硬生生的要砍出一条路，混乱，无休止的混乱，当一阵璀璨的光芒，闪烁而过，弥漫苍穹之时，天空，异象丛生，天降异相，必有重宝出世。

    楚辞攀西坐在地上，闭目修炼。

    他已经能够感受到非常浓郁的死亡气息，与血气，正在充盈整个空间，这片枯寂的大地，鲜血横流，而鲜血流淌的方向，十分的诡异，那些鲜血逆流，从下向上，朝着地势更高的枯林最深处流淌而去，那里，是忙忙无尽的黑暗，而黑暗的背后，就是无相冥渊。

    那些鲜血正不断的流淌到无相冥渊之中。

    天降至宝。

    天空之上的璀璨，更是引人注目，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是谁得到了宝物，可是他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了，一位武极，活生生的被一群一品宗师淹没，也有人没有出手，暗中观察，伺机而动，现在谁若是出手，那必定是烫手的山芋落到自己的手上恐怕是性命难保，尽管他们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可能够在出土的时候，天生异象，那必然是极为贵重的宝物，谁若是能够得到，说不定，会一步登天，一念成圣。

    五分钟，死伤千人。

    甚至于，还不止。

    这就是秘境，对于秘境来说，他们需要的是生命与鲜血的灌溉，而这些贪心的人，将会成为此地的养料，供给整个世界的循环，鲜血蔓延而过，一时间，那些枯树仿佛焕然新生，肉眼可见的生根发芽，距离鲜血越是接近的树木，枝丫越是丰盛。

    没过多久，这片大地，方圆十里，显得郁郁葱葱。

    枯木逢春。

    楚辞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丝十分诡异的笑容，他已经，凭借这些充盈的血气，与血腥之力，成功迈入到了一品宗师天境当中，死的人越多，他能够吸收的血气就越是多，晋升的也更快，那位圣人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落在了楚辞的身上，这是一个圈套。

    眼前的年轻人，对整个无相城所有人的圈套。

    “你要杀了他们所有人吗？”

    “是他们，在杀他们。”

    楚辞声音平静，“若无贪念，诸如你我这般，站在这里，为何会死？我可曾出手？宝物，从古至今，有缘者得之，无缘之人，若想要强求，那便是有能者居之，他们可以不死，可以离开，可以不去争，不去抢，可是他们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相对应的后果。”

    “若是他们得到了，他们便是能够得到对应的好处，可是死在了争夺的路上，这也是与他们无缘。”

    “从古至今，哪一个无人区，哪一个密藏之地，不是如此？”

    圣人闻言，摇了摇头，他知道，楚辞说的就是这个天下，就是这个世界的状况，不管他，是否设计，可终究，都会有一条这样的路，摆在所有人的面前，选择的权利，是他们自己的，楚辞只是给了他们一条路，而选择，由他们自己来做。

    王权朝站在深处，表情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鲜血，正在逐渐朝着无相冥渊当中汇聚，早就已经枯寂的土壤，如获新生，无数人常埋在地下的人，睁开了眼睛。

    王权朝若有感应一般，将目光落在了无相冥渊当中，随后又扭过头，只见到一支千人兵马，还有四位老者抬着一具棺材，朝着无相枯林走来，王权朝若有所思之后，露出了一丝笑容，“陛下，既然，你已经有所准备，那我便是不再出面了。”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准备好了。”随后，王权朝拂袖而去，离京已经有很久了，他也没有打算过再回去，此一步，成则为天，败则枯骨。

    数万人，一炷香的时间，死了一万人。

    有人已经冷静下来了，直接放弃了争端，可是还有人在疯狂的争夺，不管谁得到，最终都只会成为被万人所追杀的目标。

    枯林的这片区域内，肉眼可见的血色雾气，充斥着整个空间当中。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却更让他们猩红着眼睛。

    小男孩有些不忍，他默默的诵读经书，希望能够超度亡魂，大地上，一颗又一颗，小树，慢慢的长出枝丫，露出了头，枯木逢春，又遇甘霖，那些鲜血，一方面被深处还没有出现的无相冥渊所吸收，另一方面，被枯林的树木吸收，而楚辞，也是与二者争夺血气。

    他对于什么圣人秘宝，天下异宝没有什么兴趣。

    对他来说，不过是凡俗之物。

    充盈自己的实力，才是现在最终要的事情，不然面对那些将要出手的武极，他也有些头疼，若是真的正面相抗，一位武极，他与箭九离和宋稚同时出手，尚且有诛杀的机会，两位武极，唯有血战，至于三位武极，就该跑路了。

    走的越高遇见的人，将会与站在低谷之时，所遇见的人，有所不同，他需要进一步增强自己的实力。

    这枯林，就是最好的地方。

    杀戮，从未停滞，这时候，一声嘹亮的号角吹响，只见到数千人的兵马，集结在了这里，为首之人，正是昌王，他目光平静，骑在一头汗血宝马之上，身旁跟着昌刀，还有四位抬棺老者，而棺材里的气息，让楚辞身旁的这位圣人有些凝重，“看来，你说的没错，当真是落花宗当中的一位老祖宗，那位昌王，也有问题。”

    老者眯起了眼睛，“我虽然未曾见过昌王，可是我能够感受到，他的神魂与这具身体，有些区别，并不是特别的融洽。”

    在昌王的身旁，还有一个女人，虽然已经有四十多岁，可以就是风采动人。

    相比少女，更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

    昌王妃，当年的落花宗圣女。

    昌王没有出手，而且气息颇为隐秘，老者也无法判断昌王的实力到底是不是圣人的级别，但是他能够感受到，昌王的实力，绝对不是武极，要比武极更深厚一些，如此，与楚辞推测的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有把握吗？”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敢保证，但是至少，可以保你们无忧。”

    昌王一脸平静的望向那些正在厮杀的众人，随后，他将目光落在了楚辞的身上，眼中闪过一模杀意，楚辞能够很敏锐的捕捉到，昌王，恐怕是想要杀了他，不过，倒也无所谓，其余的圣人还没有到来，并不是楚辞出手的时候，“若是他们来了，那两位圣人，是你的，其余人交给我。”

    老者点了点头。

    昌王和他所携带的兵马，并没有参与到这场战争当中。

    对于他们来说，这件宝物，不具有任何的吸引力，到了圣人的境界，对于这些东西，看的便是淡了许多，除非，是无相冥渊当中的宝物。

    “其实说来，这不能算得上是我的阴谋，而是无相枯林的阴谋，无相枯林所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整个无相冥渊，若是需要长存在小世界当中，就需要能量的运转维持，而这些鲜血，也正是维持的条件。”

    “大哥哥，他们的厮杀，何时才会停止？”

    小男孩叹了口气。

    有些无奈，他读了很多的书，师父也教过他很多的道理，跟在楚辞身边，走了很远的路，从一个小乞丐，走到今天，见识到了太多的东西，可是，他愈发的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

    “倘若，你站在尽头，你心怀慈悲。”

    “只需要一只手，就能镇压的他们翻不了身，他们，就都不会死，陈平安由儒转霸，不如圣门，不成天仙，却也能一剑斩平十八监。”

    “归根结底，弱者，无言语，强者，定规矩。”

    “我知道，你一直无心在修炼的路上行走，可是，若你不能镇压众生，又怎能慈悲渡天下，当道理得通的时候，靠的是嘴，可是道理讲不通呢？”听到楚辞的话，小男孩缓缓地低下了头，他长叹一声，不仅仅是在江湖之中，庙堂之内，也是如此。

    恶霸鱼肉乡里，官服视若无睹。

    天求不应，地求无门。

    可楚辞却能以一剑诛杀，重订规则，有的时候，道理，是讲不通的，当年有实力的时候，你可以踩着他的脑袋讲道理，当你没有实力的时候，讲道理会被别人踩在脚下。

    “昌王会出手吗？如果昌王出手的话，恐怕他们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所有人，都得死。”

    小男孩有些担忧，若是他们因为夺宝自相残杀的话，现在已经是接近尾声，已经有不少人负伤离开，放弃了这一场争端，不少人也都是元气大伤，可人山人海的，他们始终都没有看见宝物到底长什么模样。

    “会。”楚辞点点头，随后说到：“昌王不一定会出手，碍于朝廷王爷的身份，不管他现在是不是昌王，都要考虑到这一份的事情，但是落花宗的那四个人，恐怕会出手。”

    楚辞眯起了眼睛，落花宗的老祖，现在占据昌王的身体，恐怕，这背后，也有仇也的影子。

    坐镇京都的静安王，这手神的倒是很远。

    楚辞冷笑了一声，恐怕，迟迟无人坐镇皇位之上，仇也心中，也有些着急了。

    果然，在楚辞话音刚刚落下，那四位抬棺老者，放下了手上的棺材，随后，直接冲了过去，四个人，每一个人都是武极境界，而且，内息极为身后，他们四个人手中没有兵器，以双手而动，移花接木，居然能够以真气为引，来操纵别人的兵器，有些类似于飞剑的操纵方式，此乃移花接木，在江湖当中久负盛名。

    “杀！”

    四个老者并没有直接参与到战斗当中，而是分割四方，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将所有人包围在其中，操纵他们的兵器，引颈自刎，或是对他人伸出屠刀，从始至终，昌王爷都在一旁冷眼旁观，“你说活人也在棺材里吗？”

    张北川推了推西城公子，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上哪知道去。”

    “封血闸寿，需要特殊的容器，而那棺材与你们所认知的棺材有所不同，乃是用血石密封，一个成年人，通过特殊的方式提炼，能够提炼出大概十分之一的血石，凝聚一块血石需要十个成年人，而打造一个棺材，则是需要至少五百个成年人，活活炼制至死，还要至阳至刚之气，东海当年，就有一个专门炼制血石的宗门，其手段十分的残忍，到处寻找孤儿，乞丐，从小培育，然后大批量购买青楼女子，作为人种，使其受孕，若是诞生女子，则自幼抚养，未来成为人种，若是诞生男子，成年之后，使其成为配马，一次交合之后，便是将其炼制为血石，数千年来，这个宗门都一直使用如此的方式，来炼制血石，而血石的价格，更是天价中的天价。”

    楚辞声音平缓，听的众人，却是一惊，这天下居然还有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

    惨绝人寰。

    “不过，这个宗门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魔皇踏平了，那一战，在东海之上，将通天山彻底打沉入海。”老者不由得摇了摇头，当年，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这件事情，已经彻底的传开了，魔皇踏平通天山，真正的将整座山峰彻底踏平，一个传承了数千年的庞然大物，可以说是东海的天，就这样被泯灭，一夜崩塌。

    “血石封印的棺材，轻易不会打开，除非生死存亡的时刻，否则，他应该不会出手。”

    老者的话，其实也是在劝诫楚辞，最好不要对昌王起杀心，不然的话，那位老者，很有可能会出手。

    而楚辞根本没有将老者的话放在心中，只是淡淡的扫了昌王一眼。

    老者不由得叹了口气。

    四位抬棺材的老者，杀伐的手段，果然凌厉，落花宗的移花接木之术，也在这一刻，大方异彩，朝京郡，落花宗。

    作为十分古老的宗门传承，底蕴不容小觑。

    凭借一宗三位圣人，就足够让他们在西楚声名显赫，“是落花宗的人……”

    “走。”

    有不少人，转身就走，那四位老者也未曾阻拦，谁要走，他们也不拦着，谁留下谁死，不少人神色阴冷，去也无可奈何，这四位老者的实力，真的很强，甚至于这一会，已经有好几位武极，死在了他们的手中。

    宝物虽好，可昌王就在一旁虎视眈眈，这让不少人心中有所不服，可也不想轻易的死在这里，不得不低头。

    也只能认栽，他们争抢了这么久的宝物，最终还是给他人做了嫁衣，但至少，命还在，因为这一件，不知所谓的宝物，已经去死了接近两万人。

    陆陆续续，所有人都离开了。

    楚辞他们也才刚刚能看见宝物的全貌，那是一颗珠子，血红色的珠子，散发着极为妖异的光芒，老者眉头轻蹙，他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以前没有见过。

    那四位老者正要将礼物呈递给昌王的时候，突然之间，破空一箭，直接射向了昌王，那位王爷，只是随手伸出两根手指，便是夹住了羽箭。

    “楚辞，你想杀我？”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平静，语气淡然。

    箭九离手持长弓站在楚辞身边，宋稚同时也抽出刀，面色不变，若是要战，那四位抬棺材的老者，恐怕，也不是善茬。

    “虽然说我不知道你身体里住着的是落花宗的哪一位，但，记住一句话，落花宗，距离覆灭，不远了，给你们时间，叫你们落花宗的第三位老祖宗滚来无相冥渊，否则，你们可能，一个也走不了，包括棺材里躺着的那一位。”

    听到楚辞的话，昌王只是冷笑一声，“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从这里活着离开，本王还没有来杀你，你倒是先来，挑衅本王了。”他冷哼一声，眯起了眼睛。

    “昌王说话，可是不敢这么嚣张呢。”

    “你们落花宗三圣，棺材里躺着的那个，应该是第三十二代掌门吧，太上长老，坐镇落花宗的百花塔，是不可能离开的，至于你，恐怕就是当年午封侯之争，落败的那位落花宗天才，被人打到神魂差点破灭，后来，不得不依靠寄生来维持生命的落花宗老祖。”

    这一刻，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来自于昌王身上的杀意，在这一瞬间，蔓延了整个枯林，圣人一怒，可谓滔天。

    张北川和平西城都不由得嘴角一抽，只祈祷，这位老者能够罩得住他们，否则的话，恐怕必死无疑呀。

    连跑都不用跑了。

    “楚辞，你知道的，太多了。”

    落花宗的这位老祖宗的身份，极为神秘，除了那两位之外，没有人知晓，而楚辞，居然能够如此清楚的说出来，这让他心中有些忌惮，但同时，是更浓郁的杀意。

    那一位落花宗的圣女，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拉住了儿子的手，紧紧地握着。

    “你，杀不死我。”

    楚辞负手而立。

    “我倒是想要试试，我凭什么杀不死你！”昌王冷哼一声，随后一只手，直接朝着楚辞远远地拍了过来，顿时，空间扭曲的不成样子，这就是圣人，举手投足之间的威能，可以毁天灭地。

    但，楚辞身旁的老者，只是轻轻撩拨了一下衣袖，便是轻松的化解了这一次的攻击。

    见状，昌王的眼皮子跳动了一下。

    “不知道阁下是何人？”

    “无名无姓，孤家寡人，年轻的时候，有人叫我大漠狂刀，不知道落花宗的各位，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就此离去？”老者笑意吟吟的说道，“大漠狂刀。”听到这个名号，顿时，昌王双眸一厉，他怎可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当年，在大漠无敌一方，曾经在那个时代，能够镇压他的人只有邪剑仙与商无涯，九大天尊这等真正的巨头。

    可传闻之中，大漠狂刀，为人十分孤僻霸道，行事暴戾，与如今所见的老者，不甚相同。

    甚至于，完全联想不到是一个人。

    “这无相之地，他，老夫报下了，你们的恩怨，到了外面，与老夫没有任何的关系。”老人家依旧是笑脸相迎，下一刻，他缓缓抬起手，手中仿佛是抓着一把刀那般，在这一刻，惊天的刀意直接将昌王等人，拉入到了一个领域当中，一刀刀意落下，昌王冷汗直流，只感觉命悬一线之间。

    “我已经老了，不想参与江湖纷争，但，有求于人，自然要付报酬。”

    “走吧。”

    此话一出，昌王也是不再停留，领域解除，他们转身离去，老者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你在用刀意吓他们。”

    楚辞声音平静，看的十分的透彻。

    “没错，老夫已经不如当年了，若是真的打起来，棺材里的那一位出现，老夫也难敌四手呀，只能吓唬吓唬他们了。”王不疯的从乞丐开始做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