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8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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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却是摇摇头,沉吟不语。 这刘进心里已经高兴坏了,便没有多注意金幼孜的神色,转身便匆匆出了金府。 没多久,便出现在秦淮河里的一处画舫里。 这画舫张灯结彩,丝竹阵阵,众人则是喜笑颜开。 一个个听着刘进的话,竟都不由得抚掌大笑。 “刘兄,以后我等就要多多仰仗了。” 刘进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放心便是。以后有我吃肉,便有你们喝汤。也不想想,我的姐夫是何人……” 众人又是眉开眼笑。 芜湖郡王一旦去了新洲,那么这栖霞,乃至太平府,就实在有太多让人垂涎的东西了。 “我这御史……也不想干了,宁愿去太平府做一县令也能知足。”说话之人,相貌堂堂,却是神采飞扬地道。 刘进笑道:“这个好说,到时我和姐夫打一声招呼即可。依我看,曾兄任一县令太过屈才,至少也该是太平府少尹。” 这曾御史哪里是想做县令,毕竟御史清流,是何等的前程……这不过是以退为进的把戏罢了,只等刘进能拍胸脯保证着说这番话呢。 “若能如此,那么……就拜托刘兄了。” 众人又都笑起来。 刘进此时踌躇满志,自是意气风发。 众人对他更是殷勤备至,间或有人道:“那铁路……据闻是好买卖……” 刘进已是醉了,却道:“怎么,周兄也想建?” 这人哈哈大笑道:“这可建不起,就是一百个周某都捆起来,也花不起这个银子……” 刘进却朝他嘿嘿一笑,似是洞察了他的心思,便道:“这个你也放心……世上无难事,你建不起,可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众人又都乐呵呵地笑起来。 …… 此时的芜湖郡王府,看着忙碌一片。 许多人在收拾着什么。 不少家里的财货,都包裹起来。 张安世兴冲冲的样子。 直到杨溥来访,杨溥乃是海政部的侍郎。 他这跨槛进来,便见张安世乐不可支的样子,于是他便摆出了一副凝重的样子。 张安世见他如此,顿时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于是露出如丧考妣的哀怨之色。 这才道:“杨公,你怎的来了,怎的没人通报?” “这府上似乎忙的很,乱糟糟的,我径直便进来,可能是护卫们见下官乃是熟人,所以……” 张安世叹口气道:“哎……本王近来茶饭不思,确实……失了对府上上下人的管教,哎……本王太伤心了。” 说着,张安世伸手,抹着眼角努力挤压出来的眼泪。 杨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张安世,仿佛在此时,他对张安世又有了新的认识。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情,道:“下官听说……殿下打算去新洲?” 张安世道:“杨公有何高见?” 杨溥深深地看了张安世一眼:“殿下是当真吗?” 张安世叹口气道:“只是不希望姐夫为我为难罢了。” “殿下若是此时走了,才是令太子殿下为难。” 张安世笑了笑道:“杨公要使出三寸不烂之舌了……” 杨溥微笑道:“下官只是想说一些肺腑之言而已,哎……自殿下在太平府推行新政以来,确实有不少人,受了殿下恩惠。如今……也有为数不少人……能够独当一面,可毕竟他们资历还太浅,没有进入庙堂,不过是镇守一方而已,殿下有没有想过,一旦殿下去了新洲,多少人要弹冠相庆,到时失了殿下的庇佑……又会招来多少豺狼虎豹?” 张安世道:“这样说来,岂不是本王一辈子都不能就藩?” 杨溥摇头道:“至少还需一些年头,需有更多人,从栖霞的学堂里毕业,让他们从文吏开始历练,随后慢慢成为封疆大吏,最终步入庙堂,只有这些人才最是可靠啊。何况,此次口谕之争,下官觉得实在蹊跷,难道殿下真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吗?” 张安世定定地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走?可若是不走,你可知会是什么后果?” 杨溥收敛起笑意,点点头道:“知道。” 张安世似笑非笑地道:“那你说说看。” 杨溥道:“一旦陛下大行,殿下在京城不肯就藩,必定有人认为,这是太子殿下违逆了陛下的意愿,乃大不孝。更有人会借此抨击,甚至可能会掀起一场礼议。” 他顿了顿,接着道:“所谓名正则言顺,想要光明正大的克继大统,可不容易。一旦遭人非议,惹得天下人议论纷纷,于太子殿下而言,并非是好事。此外,这也断绝了殿下进封亲王的可能,殿下一定也会遗憾吧?” 张安世道:“我对爵位没有兴趣。” 杨溥笑了笑,却没有揭破。 亲王和郡王是两个概念。 尤其是在大明,这亲王才算是正儿八经的裂土分疆,下设各种王府属官以及机构,有足够的王府护卫编制。 除此之外,到了亲王这个级别,便算是彻底的超脱于臣子这个概念了。 即便是遇到了朝中一品的大员,按律,也需对亲王伏而拜谒。 可别小看伏而拜谒这四个字。 在古代,最讲礼制的时代,这个伏而拜谒其实意味着,亲王拥有别人享受不到的特殊权力。 不得不说,太祖高皇帝,确实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们操碎了心。若不是这天下只能让一个人继承,他恨不得将一切都分给自己的儿子,也即是那些亲王们。 杨溥想了想,道:“殿下……还是请再三考虑一二才是……” 张安世只点了点头,抿着唇,却似乎没有兴趣再说下去。 杨溥见状,心里只摇摇头。 张安世看了看他,道:“好了,时日不早,本王该入宫去侍奉陛下,咱们回聊。” 张安世说着,已是起身。 …… 张安世来到朱棣的寝殿的时候。 朱棣此时居然伏在案牍上,提着笔,写着什么。 张安世左右看了看,低声道:“陛下……难道不怕有人看见吗?” 朱棣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放心……朕比你谨慎的多。怎么样,事情办的如何?” 张安世这才正正经经地道:“都妥当了。” 朱棣颔首,边思量着什么,边道:“这样看来……那么是该选定一个好日子了。” 张安世一愣,道:“好日子?” 朱棣微笑着道:“当然是太子登基的好日子。” 张安世可笑不出来,下意识地大惊道:“陛下还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 张安世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还没有大行呢……咳咳……臣万死。” 朱棣微笑道:“这不是快大行了吗?再者说了,这大行……还不是朕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今夜……就召太子来,朕也该示之以人,告诉他真相了。可这一出戏,还得演下去,依朕看……许多人已经等不及……朕大行了,既如此……那么……不妨就挑一个好日子,好教他们高兴高兴吧……” 张安世:“……” 张安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还高兴,最后要命吧! 朱棣此时道:“八月十九,怎么样?” 张安世道:“臣不懂这个。” “也就是后日……嗯……这是一个好日子,就它了。” 张安世则是迟疑地道:“陛下,这样会不会……” 朱棣道:“你平日不是胆子肥的很吗?现在倒是怕了?” “臣只是觉得……这样好像不吉利。”张安世道。 朱棣一下子就明白了张安世的意思,笑了笑道:“朕这一辈子,都没有循规蹈矩过。人嘛,总是要贯彻始终,总不能临到老来,反而成了老实人吧?依着朕就是了,不要多想,朕现在其他的已经不想顾忌了,只想看一看,这一些人,能丧心病狂到何等的地步。” 张安世只好点头:“若是八月十九的话,会不会时间上来不及……” 朱棣道:“无碍……” 张安世想了想道:“那此事,需不需跟亦失哈公公……商议一下。” 朱棣点了点头道:“也该让他知晓了,此事你去说。” 张安世无奈地应下。 …… 慢慢长夜。 紫禁城里,突的开始变得无比混乱起来。 紧接着,好像是在一夜之间,这里的所有灯笼,全部换上了带着奠的白灯笼。 所有的宦官和禁卫,统统披上了麻衣,头戴着白帽。 张安世整个人显得不甚自然。 他没想到玩的这样的大。 这一夜的变故之后,其实百官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即,所有人预备好了白带,系在身上,面带愁苦之色,他们先自午门进去,行了大礼。 而后,便去谒见太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