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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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陆炳大丧。 朱载圳代表嘉靖帝主持大丧,他提前让徐渭写了一篇字字珠玑的祭文。 他将祭文宣读完毕后,一众来祭奠的官员已是泣不成声。 至于官员们哭祭陆炳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就只有天知道了。 大丧仪式是依公爵制,十分繁琐。进行完毕已是傍晚时分。 朱载圳对陆绎说:“你要节哀。你父亲没了,你今后不是没有靠山。你的靠山是皇上,是我。” 陆绎拱手:“是,太子爷。父亲生前交待过臣。让臣今后好好替太子爷您效力。” 就在此时,锦衣卫十三太保里的贺镇抚使走了过来。 贺镇抚使在锦衣卫里是出了名的好人,且资历极高。陆炳死后,他是锦衣卫里的第二号人物,仅次于陆绎。 贺镇抚使道:“太子爷,陆同知。有件事关重大的案子,属下要请太子谕令。” 朱载圳问:“哦?什么案子?” 贺镇抚使道:“写反歌的废郑王世子朱载堉已押送入京。是关入诏狱囚禁,还是交由宗人府圈禁?还请太子定夺。” 朱载圳惊讶:“朱载堉?” 朱载堉,郑王世子。明中期著名律学家、音乐家、数学家。他与朱载圳同辈,皆是太祖爷第九代孙。 他一生著成《乐律全书》、《律吕质疑辩惑》、《算学新说》、《琴谱》、《律历融通》等等是十几部有关律学、数学、音乐的著作。 后世文化界称他为“东方文艺复兴式圣人”。 他的父亲郑王朱厚烷是个直肠子。嘉靖二十七年,郑王上书嘉靖帝,规劝他不要再迷信道教,专心国事。 上完折子又送给嘉靖帝《四箴言书》加以讽刺。 气得嘉靖帝直接废了郑王的王位,贬为庶人,禁锢在了凤阳。 朱载堉跟着父亲吃瓜落,丢掉了藩王世子的身份。 朱载圳心道:朱载堉是历史上的文化名人啊。我得帮帮他。 贺镇抚使见朱载圳迟迟没有下谕令,于是提醒他:“太子爷,照规矩,朱载堉写反歌应该关入诏狱囚禁。 可他的名字里始终有个‘载’字,是皇家字辈。又似乎该由宗人府圈禁。 之前锦衣卫将此事禀报皇上。皇上只说押他入京城关起来。未明言关诏狱还是宗人府......” 朱载圳问:“他写了什么反歌?” 贺镇抚使从身上拿出一本锦衣卫的《阎罗簿》。翻出到其中一页:“太子请看,就是这首《不足歌》。” 朱载圳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柔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门前买下田千顷,又嫌出门少马骑。 槽头拴了骡和马,又思无官被人欺。 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 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仙论高低。 不足不足不知足,人生人生若奈何? 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兮。” 这首《不足歌》,本来是一首规劝世人要知足的善词。 麻烦就麻烦在里面有四句“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了期。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仙论高低”。 这不是明摆着在讽刺嘉靖帝嘛? 朱载圳问贺镇抚使:“父皇是看了这首词后,下令将朱载堉拘押入京的?” 贺平安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锦衣卫没敢呈给皇上看。只跟皇上禀报,朱载堉写了一首反歌。” 朱载圳道:“这样吧。你把这首《不足歌》誊抄一份,我带去永寿宫,请父皇旨意再做定夺。” 朱载圳进得永寿宫,嘉靖帝最近胃口不错,正坐在大殿里“咔哧咔哧”啃一枚红肖梨。 见朱载圳走了进来,嘉靖帝问:“你陆伯的大祭主持完了?” 朱载圳点点头:“嗯,主持完了。” 嘉靖帝道:“快过来尝尝顺德知府进上来的红肖梨。冬天拿出来吃别有一番滋味。” 朱载圳跪倒:“父皇,儿臣要为堂哥朱载堉求情。” 嘉靖帝一愣:“哪个朱载堉?哦,废郑王家的那个小子啊。锦衣卫前一阵子禀报说他写了首反歌。朕让锦衣卫将他押解进京了。” 朱载圳道:“父皇,堂哥写的并不是反歌。儿臣带来了。” 说完他起身,双手将誊抄的《不足歌》交给了嘉靖帝。 嘉靖帝边看边夸:“写得好,是在讽刺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看这四句。‘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把文官门的丑陋心态描绘的淋漓尽致啊。 文官们从中了进士,外放县令,就一门心思想着往上爬,直到爬到内阁的位子上。 入了阁,当了首辅位极人臣,他们一样还会贪心不足。 譬如杨廷和、张璁,一门心思从朕手里夺权。让大明山河听他们的号令。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仙论高低’......噗,这小子是在讽刺朕呢。 锦衣卫说这是反歌,应该就是因为这四句。 他跟天下人一样,误解朕了啊! 朕之前为何一直求长生?朕是怕驾崩后,后继之君压不住那群有豺狼虎豹之心的文官。怕朱明皇族的权力被文官们夺了去。 现在朕有了你这么个有手腕的太子,不再怕后继无人。虚无缥缈的长生,朕早就不求了。” 朱载圳道:“父皇说的对。堂哥对父皇有误解。不过非要说这《不足歌》是反歌,倒也言过其实了。” 嘉靖帝笑道:“这小子跟他爹郑王是一个脾气,属驴的。 十几年前,郑王给朕上折子,先把朕一通臭骂,又让朕不再修道,专心国事。他那里知道,朕修道是为了抑佛。 朕不上朝,不等于不管国事。 朕怕郑王被文官们利用,才罢了他的王爵,圈禁在凤阳的。 朕给过凤阳巡抚旨意,要善待废郑王。他在凤阳的吃穿用度,皆循亲王例。” 朱载圳道:“父皇,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您的气也该消了。不如您开个天恩,赦免了郑王父子?” 嘉靖帝点点头:“朕是天子,干脆赏太子一个天大的面子吧。你拟一道旨,恢复郑王的亲王爵、朱载堉的亲王世子爵。” 朱载圳叩首:“父皇宽仁!” 嘉靖帝道:“唉。朕这个皇帝有一堆苦衷,连堂兄堂侄都不能说。” 朱载圳道:“父皇,儿臣和堂哥毕竟都是太祖血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堂哥又是有名的音律大师、算学家。儿臣想在东宫见见他。” 嘉靖帝点点头:“好。堂兄弟嘛,进了京总要见一面的。” 军歌是一支军队的精气神。 朱载圳打算让堂兄朱载堉帮忙,为新军军歌谱曲,传唱军中。俺叫刘可乐的我的父亲是嘉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