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和谐

    见到魏忠贤如此态度安排，对大局是有好处的。

    朱由检也淡然点头：“魏公公还是一心为皇室的，这个处理办法好，就按照这个办法办吧。”

    魏忠贤这样做，首先就是因为心疼钱，单单锦衣卫一年平均下来，就被冒领百万。其二就是为了加强自己的爪牙锦衣卫的力量，继续整人捞钱。

    还有一点就是给其他的两个军队看，我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你们要是还敢藏着掖着，看我不整死你。

    朱由检就看向了核查京营的李邦华：“李大人，你那里查的怎么样？”

    李邦华痛心疾首：“号称十万禁军京营，实际清点人头，竟然只有六万，其中大部分还是老弱不堪战的。”

    朱由检就不由得一皱眉，这一下开解了一直困扰的一个历史疑惑。

    那就是两年之后，历史上皇太极打到了北京城下，不过区区4万人，结果大明朝廷竟然从正在围剿流寇的西北调兵，从正在围堵高迎祥南下河南的军队抽兵，从辽西山海关要增援，而没有看到京营有什么样的作战记载。

    感情现在的京营，已经腐败到这种程度了。

    看来十三卫，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好好的整顿下，然后，两年后野猪皮再来，就让你碰个大钉子。

    李邦华就继续汇报：“这里虽然也有历朝历代赏赐出去的空额，但是军官贪墨军饷，官员们用家丁充数，有直接的关系。而英国公也有不查之责。”

    这小子又要往整人方面带。

    朱由检赶紧打住：“英国公的责任以后再说，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空额冒领？”.ZWwx.ORG

    于是李邦华就按照历史那样，说出了他的打算：“最根本的还是要监国请皇上下一道旨意，就按照魏公公的提议，能来加入军营的，必须到职，并且参加军事训练。而那些家丁必须清退，在流民难民中，选拔精壮补充。”

    魏忠贤这时候又抢话了：“这次要严查，那些活着的都给我进军营，不想进去的，直接免职，咱家就不追究他们了。但他们不想进军营，还想继续赖着位置，还有那些吃空额的将官，锦衣卫一定严查贪墨，必须把咱家这么多年吃进去的银子，给我吐出来。”

    这倒痛快，这是忘记了当初三党魁商定的同盟条约了。

    朱由检就咳嗽一声：“追讨从天启元年的贪墨开始吧，主动上交的，以前的既往不咎。如果还想隐瞒，想要蒙蔽过关的，严查不怠。”

    “诚义伯，你查十三营怎么说？”

    “情况和李大人那里基本相似。”

    魏忠贤不依不饶：“这次核查，一定要彻底，监国仁慈宽厚，老奴无话可说。但该追回的，一定要追回。咱家立刻派锦衣卫进驻，协助你们。”

    诚义伯赶紧接口：“那我宗人府也派人进驻锦衣卫。”

    这多好，为了党争，把国事办了，你们掐吧。

    朱由检现在感觉，党争，也不是什么坏事吗，为什么国外都要两党竞争，至少，大家为了整人，互相监督着，还是要办点正事的吗。

    “既然这样，那么大家就互相监督互相协作。”朱由检定调子，但还是表现出他的体恤臣公，拿出了已经和三党达成的同盟：“不过孤王再说一次，这一次一定要清理好空额，填补上缺额，追讨回在天启元年到现在那些人贪墨的。既往不咎，这是稳定朝政根本。我们不能把打击面扩大，影响朝局的稳定，这一点我希望大家能够深刻的体会。”

    都是关乎自身党派的利益，即便是如政治洁癖的李邦华，也只能顾全大局捏鼻子认。

    原因无他，那就是如果自己穷追猛打，那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这个大局上，他还是明白的。

    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到那时候，不要说保皇党和阉党，即便自己的东林党人，也会把自己作为真正的公敌。

    魏忠贤虽然也有些愤愤不平，在思前想后，最终还是默认了这种态度。

    朱由检这时候就语重心长：“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三党已经形成，再斗下去，也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最终只能是坏了朝局，坏了大事。然后大家都不得安生。”

    然后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下魏忠贤：“魏公公也不是一无是处，为了皇家为了这个大明，也做了他应该做的努力，如果大家一定要抨击他，那么以后就要以事论事，不要老拿一些莫须有的东西说事。”

    这个定性一出，魏忠贤简直是老泪横流，站出来给朱由检深深施礼：“老奴全是为皇家办事，能够得到监国理解，感激万分。”

    朱由检就挥挥手：“谁做事谁不做事，我看在眼里。只不过以后不能太过嚣张就成了。”

    敲打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老奴明白了。”

    这就对了嘛。

    “这次，调张慎言老大人回云贵任云贵川黔巡抚，给他平定奢安之乱的银子，筹备好了吗？”

    “那是兵部和国库该管。”夸我一句就让我掏钱，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件事已经拖了很久了，南面的军队，每一次请饷，户部的官员都拖着不办，然后就伸手向内帑要。

    这其实是很不合规矩的。

    有人说大明的财政收入已经可怜的无以复加，崇祯年的时候，不过区区三百万两。

    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的。

    大明的财政收入其实竟然有五块。

    第一当然是户部财政，第二块，就是皇家内帑，第三，还有兵部，最后，还有詹士府。

    而真正大头，却是地方截留。地方上不但各种明目的截留，就是一个地方卫所的截留，就是一大块。

    结果这都是名目，就比如卫所，早已经废掉了，卫所士兵十之七八都没有。剩下的，也是靠抢夺百姓，或者是给军官做佃户活命，那些钱，都被各级官员贪墨了。

    从历史上知道，但这不能马上就改，一旦马上就改，就动了太多人的奶酪。那时候，不但内忧外患，估计现在的政治系统都会彻底的瘫痪。

    慢慢来，急不得。

    “据我知道，南面只需要一百万的银子，结果每年都不能足额发放，造成士兵饥寒交迫。魏公公，这个大明的江山是咱们的江山，打烂了还是打烂了咱们家的事。如果早一点平息这场动乱，那么每年云贵川黔四省，不但不需要咱们再往里添银子，还会给咱们上缴银子，这一出一进之间，还请魏公公算好这个账啊。”

    难得的何魏忠贤这么样的，心平气和的商量说话。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自己毕竟不是皇帝，内帑支出还是要走这个家伙的手。

    魏忠贤立刻反驳：“这笔费用支出，本来应该是户部和兵部的，和咱们内帑无关。他们每一次都要都要向内帑伸手，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一看这话就没法再说下去了，朱由检直接收拾桌子上的文档：“这事儿我去***找哥哥说，希望哥哥能同意拨付一笔，毕竟足额足饷，才能提升斗志。然后把南面的事先解决了，让咱们大明四面楚歌的局面，打破一个。至少缓解一下咱们喘不过来气的局面啊。”

    你看看现在这种局面就比较好了，有些事推给哥哥吧，有时候哥哥推给自己办，虽然有扯皮的嫌疑，但哪里又不知道，这是一种缓冲呢？肥猪吃奶虎的大明：哥哥，我真的不想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