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两根手指
书迷正在阅读:诡道修仙:我能豁免代价、上交金手指后我成了科技大佬、我杀了太子的白月光、穿成知青女配[七零]、在“全员恶人”的综艺里摆烂爆红、出场就满级的人生该怎么办、穿到七零带娃,我躺平了、我和迷糊女徒弟的修行日常、折春枝、民国之燕燕
(七十四) 一个非常非常丢脸的事情是,我是被李晚镜的六姐李若天叫醒的,而且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叁竿。 说是李晚镜早上起来打算回荣棠府,见我睡得正香,舍不得叫我,遂自己先过去看看情况。结果在院子里被李若天瞧见,拉着他问了两句,知道我也在府上,虽然他不让她来叫我,但她觉得很有意思,还是来了。 她当然觉得有意思,尴尬的又不是她。 我勉强穿好衣服出来,李若天瞧见我,笑得跟花似的:“好弟妹,你来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长姐她们今天都有公事,没法子过来,你就将就将就,只跟我玩吧!” 我道:“姐姐户部今日无事吗?” “诶呀!”李若天高兴地拍着手:“弟妹小嘴可真甜,我就喜欢别人叫我‘姐姐’,来,再叫两声。” 我觉得她跟逗猫似的,一时无措,她得不到回应,依旧笑眯眯道:“我让厨子做了点好吃的,弟妹肯定饿了,来来来,来我屋,我有事跟你说。” 我肚子确实饿了,一听有吃的,不自主地跟着她过去了,她笑得异常开心,我走着走着就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拐卖的无知少女…… 跟着她穿过花园,我吃了一惊,她竟住在昨晚我偷窥过的房间,难道我昨晚是偷窥了她跟…… 我不能再想了…… 老天爷,非礼勿视,非礼勿想,我还是自动在脑子里把那段记忆清除掉吧! 正在我跟脑中删不掉的文件死扛时,李若天让下人端着菜上来,顺便倒了一盏茶水,笑道:“弟妹脸怎的这样红?” 我艰难道:“屋里有点热。” “欸?热吗?”李若天用手扇扇风:“好像确实有点,我昨日开炉子有些多了,这就叫人送走几个。” 有人搬炉子的时候,我偷偷往她的寝室瞧了一眼,门边确实有一面屏风,虽然只能看到一角,但是令人吃惊的是,屏风竟是透明的!昨日我所见的屏风可不是透明的! 我饿极了,专心致志地吃饭,吃着吃着,眼睛忍不住她的寝室里面瞧,真想搞明白为什么那屏风与我昨日所见不同,莫不是我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说我偷窥的另有其人? 李若天毕竟是个人精,很快就注意到了这点,笑道:“弟妹好像对寝房很感兴趣。” 我差点噎住,慢慢咽下嘴里的东西后,才道:“是的。我进来时,瞧见姐姐屋中有一面透明的屏风,很是不解。一来姐姐的寝室不对正门,不用屏风也可;二来屏风是为了遮挡,透明的屏风还不如不用,不知姐姐这屏风是何用意呢?” 李若天闻言笑出了声:“小弟妹,且随我来。” 她起身带着我走进寝室,映入眼帘的确实是透明的屏风,可以看到屏风后半掩的侧门,正对着后院的繁花,小道中正是昨晚我所站之处。 但我绕到屏风的另一面,吃了一惊,它并不是透明的,与我昨日所见别无二致。再绕过来看,我终于明白了,这东西就像单面玻璃,由外面看不到里面,却能从里面看到外面。 同时我也确认,我昨日偷窥的正是李若天与她的床上人大玩6p或更多p的场面,不由得抬眼瞧了李若天。她有一双秀美的蛾眉,双目曈曈,身姿是常年习武留下的挺拔俊气,确是个高门大户的贵女子,真想不到会是能做出那等…… 唉,算了,我都尿到李晚镜身上了,哪有资格说别人? “这屏风倒是有趣。”我道:“不知是何处的能工巧匠做的,我也想买一个,既挡住视线,又益采光,实在是好东西。” 李若天笑道:“此物着实稀奇,不过,倒不是为了采光。”她的表情倏尔变得神秘:“上次我与弟妹也谈过此事,不知弟妹还记不记得?这样吧,等晚镜为你寻得一对双生子,我便为你送上此物作为贺礼。” 我一惊,双生子?这跟双生子有什么关系?昨晚我确实听到了什么弟弟之类的词,联想她上次的话,难道这面屏风竟是……房事用品?! 这为什么会是房事用品?我的小脑袋瓜子思索半天,也没想出来这东西要怎么用,我抚额道:“不必了,我有晚镜一人就好。” “一人?”李若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但很快她又心下了然:“弟妹,你莫担心。虽然我是晚镜的姐姐,但我跟你一样都是女人,很清楚女人在这方面的需求,你跟姐姐说个实话,是不是晚镜不让你纳侍?” 我想说“是”,但是我自己也确实不太能应付一群男人,所以还是改了口:“我身体不好,没有精力。” 李若天捂着嘴咯咯直笑:“弟妹可真是会找说辞。” 我勉强地笑了笑,回去继续吃饭,但吃着吃着我又觉得不是滋味,既然那对兄弟是李若天的房中人,那位长着阴舌的女子又是何人呢?她若是大夫,怎会玩弄李若天的男人? 我越来越困惑,吃了两口便道:“姐姐,我吃饱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去等晚镜了。” “诶呀!”她一把拉住我:“他还没回来呢,回来了会不上我这找你吗?我还没说事呢!” 事?什么事?她又要来教导我“镜儿死里逃生,希望你能善待镜儿”吗?! 我嘴角微微抽搐,只想立刻爬出这个房间。她抿了一杯茶,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小八卦罢了。你还记得上次有个瘸子来验谱上籍,结果却不是孩子父亲那事儿吗?” 我愣了愣,她又道:“就是早产儿,喂了第十五味药那个。” 我想起来了,我好久没想这回事了,当时还说日后要问问林欢,如果可以帮他们夫妻某个差事也行。但晚镜自杀后我自顾不暇,记忆都不甚明了,也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我道:“记得。孩子的父亲后来找着没有?” 李若天道:“自然是找着了。那瘸子后来反复逼问,才知道女人趁着他不在去伎院嫖娼了。那瘸子怒极发疯要砍死孩子,被人拦下来,报了官,此事闹到了官府,阁台司这一查,那女的孕期前后,竟在伎院用过十余人。” 我很吃惊:“她家那般贫穷,她竟还去嫖娼?” “可不是说。”李若天道:“别看她手脚不便,胯下倒是很有本事,呵呵。” 我道:“孩子的父亲若是被查出来,这要如何是好?孩子还要上籍吗?” 李若天道:“伎子有何籍?没人给他们赎身,伎子不过是个器具罢了——莫说这个了,弟妹,你可害惨我了!” 我眨眨眼,不知她要搞哪出,问:“我如何搞惨你了?” 她哭丧着脸:“那第十五味药,价格高昂,又管得严格,每一粒都要有去向登记。我见是弟妹,便无意为难,直接喂与孩子了。这几日阁台司一查,就查到我这来了,我未做登记,也没对孩子做检查,照理说,是要扣俸禄挨板子的,好在有位朋友帮我解决了——但是她也有一事求我。” “这位朋友名陈杜若,乃阁台司主薄,从五品,虽是个小官,但权力极大。她平日好去奉欢宫,钟意一小倌,有一段时间忙于公事,再去奉欢宫就找不见人了。原来那小倌竟犯了错被抓去游街,好在中途被人看上买走了。她一问,发现买主是你,便想着找我从中间搭个线,问你肯不肯将小倌让与她,她付双倍价钱。” “……” 绕了半天,原来是为这事儿,我真是……无语良久,半晌,才道:“那陈姑娘平日为人如何?家中有几个侍夫?买他回家,是要给他名分,还是用作……性奴?” 李若天诧异道:“弟妹,那人又不是你儿子,不过一个卖身伎子罢了,你何苦管这些?莫不是你也钟意他?” 我没反应过来,她又道:“你若钟意,我便回绝她了,怎能为一外人让弟妹忍痛割爱?” 我道:“倒也不是钟意,毕竟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无论如何我得负些主子的责任。” 这么一说我也是才想起来,我家的后院里还养着一个苍白的男子,一想起他那副哀伤的模样,琥珀般的眼眸,我心里就一阵隐隐的酸涩。 李若天道:“好弟妹,你倒是个好主子,若对晚镜也能有这一份心就好了。” 我急忙道:“我对晚镜,那……实在是……”说到一半我又顿感惭愧,竟无言以对。 李若天自知此时提此事不妥,忙不迭安慰道:“弟妹莫急,此事都过去了,过去了,是姐姐嘴碎。我与你讲,这陈杜若确是个好色之徒,家中夫侍成群,不过,为了找这小倌,她一连跑了几天,来回打听,我也从未见过她对哪个男子如此上心……想必是真心喜欢他,指不定会纳他做侧夫。你若是愿意,与了她也成,毕竟他原本不过一介骚浪伎子,如今能有侧夫名分,若再能有一子,人生也圆满了。若不愿意,我这就回绝她。” 我道:“我回去问问他,他若愿意,我没有意见。” “好好好。”李若天忙道:“你先问问,明日我再去找你。” 谈完此事,李若天便放我回去了。我在屋中等了片刻,李晚镜才回来,说母亲的人还在门口等着,我们还得暂居李府。 (七十五) 我一直在思索要如何绕过李晚镜回林府问此事,思前想后,觉得倒也不必太过隐瞒,大方一点可能反而没事儿。 于是我道:“晚镜,我要回趟林府,跟母亲谈一谈。” 他一直抱着我的胳膊,听了这话抬眼瞧我:“晚镜随妻主一起。” 我道:“不必了,这种事,还是得我跟母亲二人谈比较好,有第叁人在场,总归谈不到心里去。” 他撇撇嘴:“妻主还是拿晚镜当外人。” 我抱着他安抚道:“乖,那毕竟是我血肉相连的母亲,况且此事不小,我需得跟母亲好好推心置腹一番,让她明白我的想法。我们不能总是这样躲着呀!” 他似乎还有一万句话等着我,但在我的抚摸下渐渐不吭声了,只是一个劲往我怀里钻。 我不知道他对我怀抱的依赖为何如此强烈,这有可能是一种对感情的不安。 可我都这样了,他也太不安了吧? 把他安抚好后,我就回了林宅。母亲一见我,那表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恼恨,想必是知道了昨晚我从别院跑出来的事,但瞧着我后头没有跟着李晚镜,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最近就住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 “呃……” “我给你找了几个男子,都是模样周正,身体健康的,你从中挑几个钟意的,赶明儿就迎过门吧。” 我汗颜:“这么着急,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母亲道:“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那李晚镜快把你给生吞活剥了,你都没点感觉吗?” “生吞活剥?”我大惊:“这是何意?” 母亲见我不能理解,只是叹气:“你想想往日的自在,再想想如今。你毕竟是个大女子,被弄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怎么回事?” “晚镜身体刚好,自然需要陪伴。” “陪伴?他无非利用你的愧疚,将你圈在府中罢了,这都是男人的小技俩,你怎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 “你得好好琢磨今后的出路,绝不可为男子所误。” “我知道了,母亲,我会好好想想的。”我急忙点头,不让她再说下去:“我今日回来,倒是有别的事。” “什么事?” “这……一些小事,我是来找那位被我买下来的小倌,就是那日……你打我那次……” “……”母亲看我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恼恨来形容了,是的,这次是看不成器家伙的无奈。 我有些无地自容,母亲让林叁去把小倌拿过来,林叁转身离开了,我还没弄懂这个“拿”是什么意思,林叁便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罐子,林叁递给我看,吓得我差点尖叫出声。 罐子里竟泡着两根手指,已经泡得发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