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就离谱！
“曾经，我也是黄金家族最高贵的血脉……” “曾经，我也满怀骄傲，为荣耀而战……” “曾经，我也曾心怀壮志，屹立在王城罗德尔之巅……” “然而，这一切都从那个被血染红的夜晚，骤然崩塌……” “那些卑鄙的、无耻的、低贱的背叛者们，闯入王城，将我赶下王座……” “只有乔装成侍女，才能逃出虎穴，追寻反败为胜的契机……” “可只有离开了王城罗德尔，我才真正明白，自己的身份在那些亲戚的眼里，一文不值！” “引以为豪的血脉，反而成了枷锁，我……终究不是神人！” “我好恨！恨那些不择手段的背叛者……” “我好恨！恨那些比我血脉更接近神人的亲族……” “从此，力量就是我唯一的追求！复仇就是我仅剩的动力！故乡，就是我坚持下去的精神支柱！” “哪怕接受卑贱地接肢手术……哪怕变成人人唾弃的怪物……” 就在周策做出选择的刹那，一段段身临其境的回忆便如同洪水一般，灌进他的脑海，令他头痛欲裂，可即便如此，他能够读取的，也只是一些零散的片段。 唯一让周策感同身受的，是一股股无法消散的怨气，似乎对回归王城的渴望已经化作扭曲而变态的执念，不断折磨着“接肢”葛瑞克的精神，也促使他一次次在自己的身上嫁接上更多的肢体，以寻求更加强大的力量。 周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那些记忆片段里，不断挣扎的“接肢”葛瑞克，第一次接肢的时候，他还会因为剧烈的排异反应而痛得死去活来，可随着接肢次数越来越多，他的神情越来越麻木，也越来越癫狂，对复仇的渴望，彻底压垮了他仅存的人性，完完全全异化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怪物…… 成为他曾经最为痛恨的那种人！ 周策不由恍然，这些BOSS的背景故事，在玩家们眼中，只不过是晦涩的只言片语，可有可无，然而，对于这些游戏里的原住民来说，却是真真切切的生活和经历，字里行间都书写着他们的血和泪。 “既然如此，那你的血泪，就由我与你一起分担吧！【分魂】技能，发动！” 周策一个念头，瞬间在意识中成长为一棵新生的黄金树，将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全部串联起来，就仿佛一颗颗挂在树梢上的累累硕果，这些记忆并没有从“接肢”葛瑞克的脑海中消失，而是重新得到滋养，就像在一片黑暗中，点亮一盏引领方向的路灯。 一名名沉浸在痛苦记忆中的葛瑞克突然一愣，纷纷抬起头，望向那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一双双麻木的眼睛里渐渐生出了渴望，却又像是蜷缩在陋巷里，习惯了黑暗的乞丐，对前方的光明充满了畏惧。 每一名葛瑞克的神情都浮现在周策的记忆中，心里却生出无边的疑惑： “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过去的痛苦折磨得你还不够吗？” 可是，当周策的疑问如同黄钟大吕般，在一名名葛瑞克的脑海中浮现之时，他们却把头深深地埋下，再也不去看那象征着希望的光明。 那一只只嫁接在身体上的肢体，却仿佛成为了他心底的牢笼，让他自负又自卑，让他对希望既渴望又惧怕，反而选择沉浸在黑暗中，无视光明的存在。 “哎！” 周策微微叹息一声，这样的葛瑞克，即便真的获得了更加强大的肢体，拥有了毁天灭地的力量，他真的有勇气，走进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王城罗德尔吗？ 这一刻，周策对葛瑞克最后一点鄙夷都消失了，他只不过是一个被自己的心囚禁的可怜人罢了！ 突然，一道灵光从周策的脑海中闪过，决定在给葛瑞克最后一个机会，于是在心中默念道： “用心于内，不求于外……圣人内求，世人外求……” 或许，周策的智慧还不足以开导葛瑞克，可他肩负的，却是一个民族上下五千年的辉煌文明，那一颗颗璀璨的智慧结晶中，总有一款适合你！ 振聋发聩的声音在周策的脑海中回荡，同样笼罩了所有的葛瑞克，他们的神情猛地一怔，陷入黑暗的眼睛里，重新有了神采，望向了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光明。 “这就……顿悟了？” 还在搜肠刮肚搜寻先哲智慧的周策目瞪口呆地看到，那些沉浸在痛苦回忆中的葛瑞克纷纷起身，向着闪烁着光明的彼岸迈出了第一步。 刚开始，他们的脚步还有些踉跄，可很快，便稳健起来，且随着奔向光明的意志越发坚定，迈向希望的脚步也越发坚定。 可就在这时，一只只漆黑的手臂从周围的黑暗中伸出，抓向夺路狂奔的葛瑞克，一双双染满污血的手掌，拼命地撕扯着他的记忆。 那是被他嫁接到自己身上的残肢断臂，这一刻，还债的时候到了！ “哼！” 周策的脸色难看无比，眼前的这一幕，与幕后黑手给副人格洗脑的情形不能说一模一样，也可以说毫无区别了！ 他无法确定，究竟是谁把接肢这种残忍的手段交给葛瑞克的，但从此刻阻挡在葛瑞克面前的重重阻碍看来，这里面一定有幕后黑手的操纵。 “无上意志？还是艾尔登之王？无论你是什么东西，我必杀你！” 周策对幕后黑手的杀意，从未如此炽烈，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奔向希望的葛瑞克在那些断臂的牵扯下，渐渐停步，重新被黑暗吞没，什么都做不了…… 只因为，他的意志，他的帮助，对葛瑞克来说，同样是外力，他想要走出一条自己的“内求”之道，只能靠他自己！ “吼！谁也不能阻止我！包括我自己！” 让周策惊讶的一幕发生了，伴随着那些黑手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攀爬到葛瑞克的身上，他望向光明的眼神，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更加热切，似乎已经明白，阻挡在通往故乡——王城罗德尔道路上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自己！ 于是，一声惊天怒吼过后，他竟硬生生扯断了自己的身躯，将所有被黑手污染的血肉舍弃，只凭一颗头颅，一双眼眸，如同飞蛾般，扑向了烛火般的光明。 这一刻，他才惊讶地发现，曾经远在天边的光明…… 原来近在眼前！ “哎！不疯魔，不成活啊！” 以上帝视角见证了这一切的周策只能暗自叹息，能够做出“接肢”这样残忍而血腥的事，已经证明了葛瑞克对自己有多狠，周策的引导只不过是将他努力的方向指向另外一个选择而已。 而当葛瑞克抛弃所有，投身光明的时候，在周策的面前，仿佛时光倒流，被圣光特效带走的“接肢”葛瑞克一点一点呈现出来，那一道道耀眼的圣光，如同他褪去的蚕茧一般，迅速重塑他的身躯。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复活了？” 他惊讶地望着自己不成比例的双手，又看了看一直守在一旁的周策，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次的复活和以往的重生大不一样，他的情感和记忆并没有被重新格式化，按照无上意志的剧本重塑，而是保留了所有记忆，还有…… “内求”的信念！ 想明白了一切，葛瑞克那双不再疯狂的双眼立刻锁定在周策的身上，声音里充满了感激： “是您……为我指明了方向吗？” “咳咳！” 周策的尴尬癌都快犯了，真想告诉他： “我只是上下五千年的搬运工。” 可不等他回答，葛瑞克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向着周策微微鞠躬，没有了曾经委曲求全的卑微，反而有种属于王者的自信从容： “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导师，请让我成为您手中的战斧，为您披荆斩棘！” 额，【分魂】的洗脑效果……这么离谱的吗？ 【作者题外话】：各位观众老爷：一贱三连在这里给大家请安了，新书不易，您的阅读和关注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求收藏！求评论！求银票！雪影当归的艾尔登法环：开局夺舍劝退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