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回去学习一下，明天一定能通过考核。”，孟千揪住梁南的袖口恳求道。

    梁南冷笑一声，神态自若地说：“那你说别的员工受了工伤来找我赔付怎么解决？”

    孟千低头看到那圈浅浅的牙印愧疚不已，“对不起。”，他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身体不听使唤，在当时的境况下本能的做出了反应，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吧？

    梁南捡起浴袍给孟千穿好，收紧腰带，“近几年的确有很多人转去拍gv，并且取得了可观的收入，但你并不适合，你心里对于同性的固有观念已经非常根深蒂固了，如果只是因为钱来拍gv，并不会有太大的发展空间。”

    孟千摸了摸口袋，他现在浑身上下就只有二十块钱现金以及一包红双喜的香烟，根本拿不出什么东西来贿赂他，只好拿跟烟双手奉上，陪笑道：“梁总，我家里最近有点困难，您看能不能帮我多安排点工作？拍摄、助理、清洁，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喜欢烟味。”，梁南皱了皱眉，并没有接过他手上的香烟，“回去好好工作吧，我会尽量多给你找一些剧本。”，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将孟千独自留在这里。

    孟千颓然地坐到沙发上，整个人无助极了。他知道梁南这么说已经是给了极大的面子，自己业绩这么差，他完全有理由直接辞退他，现在竟然还答应给他争取剧本，只可惜这点钱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少了。

    很快，梁南回来了。他坐在孟千旁边捣鼓了一会儿什么东西，道：“凑过来一点。”

    “嘶……”，孟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突然感觉嘴角一阵刺痛，倒吸了口冷气，迅速远离梁南。

    梁南拿着棉签的手僵在半空中，见他对自己一副戒备的样子，开口道：“你嘴角破了。”，在刚才打架的过程中，孟千身上有多处擦伤，很多地方也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淤青红紫，如果不及时处理，他今晚一定不会好过。

    “小伤。”，孟千抽纸在嘴角粗糙了抹了几下，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种程度的伤他早就习惯了，梁南不说他还没什么感觉，过两天就好了，哪还用得着上药啊。

    梁南见他不以为意的样子，长抒了一口气，“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什么？”，孟千靠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激动。

    “你先转过去。”，梁南见孟千如此地迫不及待，勾了勾嘴角，一边给他背上负伤的地方涂抹药膏，一边说道：“你还是具有一些潜力的，培训之后可以上岗试试。”

    孟千知道公司是设有培训部门的，但是其中针对的主要人群基本上是销量数一数二的演员，像他这种普通员工如果想要进去学习，则需要支付高额的费用。

    孟千猛烈地摇头，“算了，我兜里的钱还不够吃饭的。”

    “谁说是公司的培训部门了。”，梁南把药膏放回箱子里整齐地排列好，说：“我给你培训，费用就从你之后取得的报酬里面扣。”

    “这不好吧。”，孟千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那点钱怎么可能够得上培训费用。梁南随便谈笔生意的价值都上千万了，让他花费时间和精力来培训自己实在是太冒险了，是一项回报率极低甚至为负的投资。

    梁南没料到他竟然会推脱，脸上露出一抹惊讶，随即解释道：“没什么不好的，本来就是我把你招进公司的，作为你的经纪人，理应为你将来的发展做打算。”

    孟千稍稍有些心动，不过内心还是有很多疑问，比如他以前都不管不问的，怎么突然重视起自己来了？是看他今天被打了，一时可怜？

    “你忙你的吧，不用强行给我找台阶下，我有手有脚的，能找着活干。”

    这是在怪他之前态度过于冷淡了？梁南皱眉道：“前几年我刚接手公司，每天都非常忙碌，没时间管那边的事情，现在有点空，可以带带你。”

    孟千眨了眨眼睛，试探着问：“那万一没挣着钱呢，你不会找我赔吧。”，虽然总共可能也没多少钱，但像梁南这种当大老板的人肯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到时候叫他赔高额的补偿金怎么办。

    梁南挑眉，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了一个满是数字的计算系统，“培训之后保守估计会进账三千万，我会从中扣除百分五十以及整个过程中所涉及到的费用，培训内容，时间，地点都由我来定，在这期间你不能接任何的剧本，有异议吗？”

    梁南抬眸，见孟千愣着没开口，疑惑地问：“没听懂？”，他已经尽量用比较白话的语言来说了，孟千怎么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

    “就…就五五分吗？”

    过了好一阵，孟千才战战兢兢地开口。先不说他画的三千万大饼了，一听就是扯淡，关键是自己好歹也付出了时间和劳力吧，这万恶的资本家啥也不说就要抽百分之五十？

    “你的关注点还真是……”，梁南失笑道：“那就再依据销量额外给你百分之五十的奖金。”

    “成交。”，孟千生怕他反悔似的，激动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声音都跟着拔高了几分。

    目的达成，梁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说：“培训共四周28天，时间暂且定在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每天都到我这里来准时签到，迟到早退都要扣工资，可以接受吗？”

    这一套计划从他嘴里流畅的说出来，像是提前就演练过千百遍，孟千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我白天干什么？”

    “那是你的下班时间，自由安排。”

    “行，就先这样吧。”，这样的时间安排对他来说还算宽裕，白天有空的话还能去打打工，挣点钱补贴家用。孟千正出神的想着，一塌厚厚的纸堆突然被扔到他面前，他拿起最面上的那张纸看了眼，发现上面竟然全是法语，他一个字都看不懂。

    “同意了就签合同。”，梁南庄重地将一支黑金色的钢笔递给孟千，仪式感极重。

    孟千没伸手去接，“没有中文版吗，我看不懂。”

    梁南将钢笔放到桌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台平板：“上面有翻译器。”

    孟千拿着平板研究了一会儿，发现合同上的文字被翻译成中文之后依然非常晦涩难懂，很多句子都不太通顺，大多数词都要单独搜索，他看得非常吃力。

    这么厚一份合同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天都快亮了，好像他一直在这里打扰梁南也不太好，“要不我带回去看，明天再送过来？”

    “这是保密合同，不能带出书房。”

    “好吧。”，孟千叹了口气，继续翻译合同，被梁南直白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没过多久，梁南打了个呵欠，做出一幅不耐烦的样子，“已经五分钟了，还没看完吗？”

    才五分钟，他应该看完吗？

    “看完了。”，孟千一咬牙，拿起钢笔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反正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梁南要是真的想坑他，他也拿不出钱。

    笔尖在纸上滑出流畅的线条，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记，昭示着合同正式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