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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妇科椅还是情侣酒店性爱椅

    挂妇科,排队候诊。涂愿缩在长椅上,打量着周围一些显怀的孕妇。这个走廊来人明显两极分化,一边是丧着脸要流孩子的,一边是喜悦怀孕做初期产检的。他的女装打扮今天挺不走心,套了个假发就过来了,简单避免自己在被叫到号时成为目光焦点。但进了诊室,他必然要对医生和盘托出,B超也会叫他无所遁形。

    他刚青春期时,袁琬主动带他上医院做过几次身体检查。她很想碰运气,希望青春期的激素变化能还她一个正常孩子。不过很遗憾,医生告知她涂愿的两套器官都进入了性成熟,即便他子宫发育不良,但理论上而言怀孕是有可能的。

    昨天晚上,涂愿对着镜子摸肚皮看了很久,怎么都看不出来里面像有生命的样子,一度觉得验孕棒也有可能出错,但今早晨起后猛然剧烈的孕吐打掉了他的幻想。承认了肚子里这个“东西”的存在后,涂愿不禁惊讶其生命力。这几个月来,他照旧学习到深夜,吃饭挑食饥饱不定,还有激烈的做爱——虽然因聚少离多两人频率有所减缓。如此折腾,胎儿居然仍好好活在他肚子里。

    涂愿有一丝失控的惶恐,因这个“东西”悄无声息地就把他推到危险里去了。但同时,又忍不住去想句牧当上父亲会是什么模样,然后涂愿发现压根想象不出,他眼里的句牧自己都是个孩子。

    终于,排号轮到了涂愿。他往诊室走,乍看见坐诊的是位男医生,涂愿松了口气。即便身体怀了孕,他也很难坦诚将女性认作自己同性别。医生已经翻开他的病历本了,但前面的患者走掉又折回,门口还有好几名患者或家属趁机堵着探脑袋,或者往医生桌前塞病历本,乱乱糟糟。涂愿被迫挤在那儿,听完了前面患者该如何用妇宁栓。

    等到他自己坐进去时,门还是没能关上。他忍无可忍,又起身去喊堵门口的人让一让,终于关上门。男医生瞧起来中等年纪,听到涂愿说要做人流,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怀孕多久,涂愿回答说没有来过月经,但猜测两个多月。医生这时把他薄薄几页病历翻来覆去地看,沉默了。涂愿想,这大概超过了他的经验范畴。

    “按你的情况,其实每年都该做个体检B超的。你看你激素低导致子宫壁本来就薄,手术风险比常人要大……”医生不厌其烦地给他讲述人流危害及流产后并发症。

    虽然医生的出发点可能只是单纯对患者负责,但涂愿隐约挺享受他的讲话,像在聆听某种无条件的关心。听到他说要爱惜自己,涂愿心态颇好,还“辩解”道:“戴了套的……”

    当知道涂愿所谓“戴了套”就是指赶在射精之前戴会儿套,医生都无语了,说:“小同学,你当精子是什么?那跑步还有人抢跑呢。”

    那小狗跑步可太厉害了……涂愿浅浅发笑。

    “不错,啊,还会笑,心态放好就行。咱们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但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医生给他开单子,“我这先做个双合诊,然后去做血尿常规、心电图、查免疫,还有阴超确定一下胎儿和子宫情况。”

    医生起身,示意让涂愿进到帘子后面,问他需不需要女护士帮忙。涂愿连忙摇头,他看了眼墙壁上膀胱截石位示意图,自己爬上床脱裤子躺好。听到无菌手套的声音时,涂愿才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医生摸扒了下他外阴,突然说:“记住啊,术前三天禁止性生活。”

    涂愿往下看了眼,嗫嚅点头,把“我没有”三个字咽了下去。阴阜可能有点轻微红肿,但那是他自慰弄的。临近夏天,句牧比赛多了起来。几个小时前,句牧刚发现他不在学校,打了几个电话涂愿没接后,又连发好几条信息。涂愿有点迁怒他,没搭理,但能想象出句牧在那头抓耳挠腮的样子。

    “放松……”

    医生提醒他,随后两指缓缓插入阴道,另一只手同时在其腹部按压。

    “你子宫偏小,宫颈弹性也较弱,自己知道吗?”医生扪触到他子宫后,补充讲道,“意味着到时候扩宫颈容易产生撕裂的。”

    涂愿迷糊“哦”了一声,然后又难熬地捱过几分钟,终于得到医生的指示让他起来。盆腔情况没有大问题,接下来好几个小时,涂愿都奔忙于那几张检查单,在摩肩接踵的病患人流中被去这、去那和催促声鞭着走。最后拿到彩超诊断报告,上面的数值涂愿读不懂,但图上胎儿的轮廓似已清晰成形了。CRL:6.2cm,医生说已经12周了。

    这个结果与涂愿的推测差不多,大概是情人节那天怀上的。赶回诊室,涂愿一额的汗,疲惫得已经脑子空白,没有任何精力东想西想了。医生仔细看完所有报告,同意他去预约手术,但告诉涂愿他这个严格意义上都不叫人流,该叫引产了,会钳刮清宫,打不了麻药,并详细告诉了他手术的大致过程,末了说:“手术当天还是要有人陪。”

    “……我成年了。”

    医生愣了下,意识到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我不是说监护人之类,是说明天最好有个人照顾你,”医生停下笔,朝病历上他的年龄再看一眼,“比方有没有朋友能陪你?手术前后虽然较快,但是,人流室那地方……你生理心理都会受不住的。”

    涂愿认真想了想,想不出任何人可以陪自己。他谢过医生,拿了单子去人流室预约,得到的消息却是手术最早也只能约到周五,要知道今天才周一。每天竟然有这么多人流孩子?

    涂愿正发懵,分诊台的护士接了个电话,然后便告知涂愿因他情况特殊,把手术加在明天,主任医师亲自做。涂愿这才后知后觉地翻检查单看签名,原来他碰巧遇到的是轮班坐诊的妇产科吕主任。

    他终于能喘口气,出了医院,饥肠辘辘,到附近推车摊买了个煎饼,就蹲在一旁马路牙子上吃。卖煎饼的大妈带着个橙色的陪护手环,涂愿瞄到上面的字迹,估摸她八岁的儿子情况不容乐观。而正巧,马路对面有一对正在乞讨的“夫妻骗子”——男的半死不活躺着,女的向路人磕头。

    涂愿边吃边望,想到之前关老师的话:人和人真的很不一样,为了同一目的也会做出不同选择。至于涂愿,他实在做了很多糟糕的选择,就好像在人生每个岔路口都不可避免走向坠落的那一条道,他不知道哪天会跌到底。

    突然手机再次震起,涂愿记起来还在找他的句牧,这么久联系不上他,恐怕当真着急起来。连忙接了电话,果然那头传来句牧气喘吁吁的声音,带着惊慌喊他。

    “……我,我跑回家也找不见你,吓死我了,又不敢找你妈……你没事儿吧?人在哪儿呢?而且……你怎么请的丧假?!”

    涂愿咬着生菜卷进嘴巴里,一下笑了,说:“没事儿啊,在外面太忙了,没来得及回你……”

    “啊?真丧假啊……?”

    “唔,真的啊。”涂愿煞有介事,倒也确实。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抱抱你呀。”

    涂愿眼眶一热,慢慢嚼了下嘴里食物,才轻骂他:“笨蛋……明天回。”

    第二天进了人流室,痛苦不是从上手术台开始的,而是术前两小时服下米索前列醇扩宫颈开始的。子宫收缩,钝痛,药物副作用令涂愿在冷汗中恶心呕吐不止。宫颈至少要扩到塞下7号扩张棒,且他体内两套器官挤压,只会加大子宫韧带的负担。当一些胎体组织终于顺着淤血往外排时,涂愿总算听到护士喊他可以准备手术了。

    躺上人流手术床,头昏脑胀,他听到吕医生夸他表现很棒,并问些日常转移他的注意力。涂愿本来还能回几声话,后来扩宫开始,他就只能专注地应对疼痛了。明明几个医生的说话声那么近,涂愿就是听不清,他不停地寻找自己的呼吸,哆嗦盯紧顶上的无影灯,突然想,袁琬为什么不在筛查出他有问题的时候就把他流掉?她也会怕吗?

    这细想的瞬间,涂愿挫败地发觉他和袁琬是如此相像,对人生每一丝失控都担惊受怕,想要抓住的越多,便会失去的越多。他成为不了更好的人了。小狗一定要离他远远的,一定要。

    “啊——哼啊——呜——”涂愿终于哭出来。

    他错得离谱,他为十八岁生日那天败给欲望的错误买单。

    涂愿看见围绕他的医护突然动作急切起来,吕医生无声地说些什么,护士无声地往置留针里推什么。其实涂愿并没有觉得疼痛超过忍耐极限,但他攫获这个虚弱的机会就哭个不停。不知道有没有人因为人流手术死亡的,但如果他死了……就太对不起吕医生了。这个念头像一道休止符,惊醒了涂愿溃散的神志。他渐渐眼泪停歇,重新找回呼吸规律。

    原来,刚才他宫颈还是撕裂出血了,吕医生正给他缝针。涂愿往边上一排银晃晃修机器似的手术工具看了几眼,还看清已经被钳碎从他体内夹出来的死胎,一点也不像人,像被剥皮的青蛙。

    寻常半个小时的手术他做了近一个小时,接着就被推到休息室留院观察。不知卧了多久,涂愿才有力气活动身体。期间,吕医生来过一次,顺手给他开了术后用药,嘱咐他复检和拆线的时间。涂愿呐呐点头。

    周围总断断续续有人哭噎、争吵,涂愿总算知道为什么吕医生说最好有人陪。这地方一秒不能多待,他差不多感觉自己能走动道了,就咬牙出院。

    涂愿没法回家休息,只能回宿舍。医嘱要求他术后休息两周,可能吕医生压根没往他要好生高考那方面想。而他不但要高考,还要考Q大。

    毕竟至今,他还未收到起诉。张衾的母亲也许听进了许晨妤的劝解,放了他一马,又或许,她只是等待更好的时机对付他。和许晨妤做出保证后,失去谈判筹码的涂愿现在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状态,但他依然要把该走的一步走完。

    高考那天,学校安排送行仪式。鞭炮声炸得涂愿脑壳疼,连句牧扒在车窗上跟他说什么都听不清了。句牧见确实说不上话,只得静静乖乖地望着涂愿。待鞭炮声终于停下,校车发动时,涂愿才反应过来,句牧刚才说的是:小愿不要怕,我有在存钱……

    他存什么钱?车子驶离许久后,涂愿陡然恍悟。句牧只知道他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所以叫他不要怕,说自己在存钱——按照那天便利店里的约定,存给他做手术的钱。涂愿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咬紧唇哽咽了一声。

    涂愿考自招时并没料到自己会需要依靠那几十分,但总算结果是皆大欢喜的。袁琬还喜悦地说等收到Q大录取通知书后就给他办一场喜酒,涂愿破天荒地说好;袁琬又喜极而泣讲她千辛万苦终于有了些回报,涂愿说是。

    七月份下旬,句牧从Z大主办的体育艺术夏令营回来,肩颈晒脱一层皮。他因为晒不黑,夏季往往晒伤更严重。涂愿嘀咕他又没好好擦防晒,然后熟练地给他抹药膏。句牧就惬意了,趴着挖冻酸奶吃。涂愿咬着他分享过来的几勺,突发奇想问:“嗳,以后……你孩子如果哇哇地要吃这个,你给不给?”

    “才不给,只跟小愿分享,”句牧得意地又舀了一大勺喂给涂愿,“让它吃奶去。”

    突然句牧想到什么,动作顿了顿,扔开酸奶,把涂愿一扑,纠正说:“不不不,给它吃……奶留给我……”

    说着,脑袋往涂愿胸前一埋,又亲又滚。涂愿咯咯笑着躲,忽听他咕叨说:“小愿……我总觉得你胸真的长大了……”

    他微微拉开涂愿T恤的圆领,目光往里钻。涂愿知道,确实怀孕停了,可是激素好像没停,他观察过自己胸乳,发现两团乳晕隐约能瞧出弧突了,虽不明显,奶头好似也大了些。

    “好像是……”涂愿模棱两可地说道,手插入句牧发间摸着,“喜欢吗?”

    句牧嘴唇压在他双乳上,腻歪满满地啄吻:“唔……你不难受就好……”

    “难受……”

    “啊?”句牧抬起眼。

    “……痒。”涂愿低喃,食指勾着自己领口下拉,露出勃起的乳头,然后压下句牧的脑袋,示意他舔弄。

    奶头被舌尖左右上下搔玩了会儿,涂愿闭眼浅吟。他乳头完全硬了后,凸成指甲盖长的小圆柱一般,又大又骚。句牧两指夹着,奶头顶端都戳出来高过手背了。

    “变好大……”句牧观察拨动他的乳尖,嘀咕,“奶孔也是开的……”

    “啊……用劲……嗯好舒服……”涂愿一面挺动胸部,一面自发地磨动腿根。他因手术后要瞒着句牧修养,实在已许久没酣畅做过了。好在句牧听话,说哪里不能碰就不碰,说只能浅浅插就浅浅插,句牧又惯于被他这样压抑着玩,没有起疑过。

    虎口把涂愿胸乳推挤出好肉乎一团,句牧重重抓揉,牙齿啮住奶头根部,磨牙般吮扯。狠虐几下后,指肚又柔柔在红嫩的奶孔上飞快地抠。这样重轻交替,涂愿很快就被快感的潮水扑面压来。

    “唔啊好爽……小狗,啊……啊……好会玩,哼呃……”涂愿瞥到奶头和句牧的嘴之间拉出缕缕口水丝,夹紧大腿磨弄得更快了,“啊快……我快到了……唔骚奶子太爽了……”

    句牧望向他模样,不像夸张,真的被玩奶子就快高潮。

    “呼……小骚逼,敏感死了……”句牧大张嘴兴奋地咬痛他的乳肉,食指和中指拽着大奶头一拔一拔地揪,然后掐着摇晃,竟浅浅晃出乳肉浪。

    “哦!啊!要——啊要丢了……”

    涂愿肩膀一弹,肉屄一小洼淫水竟涌出来,瞬间把短睡裤染湿了。句牧笑着将他腿折起来,一看,薄薄的蓝色纯棉裆部明显变成深色湿痕,裹紧了他肥满的驼趾线条。他按了按涂愿硬鼓鼓的肉棒,又往下戳了戳骚屄口。

    “嗯啊……”涂愿舔舔唇,回神嗔他一眼,“……烦人。”

    卖了力还被说烦人,句牧可委屈得直哼,脑袋扑下去狠狠亲他的嘴。

    “呵呵呵呵呵……不,哦不烦人,唔……”涂愿的舌头给他一下吸出来,软软斜在句牧嘴里被搜刮吃舔。吻了十几分钟还藕断丝连地亲着,涂愿摸一摸他的脸、日渐硬朗的眉眼,忽然轻轻说:“小狗,我们出去玩吧?”

    随后,他们俩头凑在一起研究去哪儿玩,搜来找去,决定市郊的一个水上乐园是不二选择。订完票又找酒店,漂亮的没钱、便宜的太破。突然,一家情侣酒店吸引了两人注意。这家店只是试营业,促销揽客。什么叫情侣酒店,两人都还不太明白,待翻看了房型图片才懂,大概是各种主题房间,且里面都备有许多相应的情趣用品。确定了这家酒店后,照涂愿意思选中了个暗色带笼子的房间,句牧只好忍痛放弃那几个飘满粉色爱心泡泡的选项。

    游玩当天,他们早早先到了酒店。入住很顺利,确实不太多人的样子。算起来,这是他们第二次住酒店。句牧接过门牌时还是那样热情,牵涂愿的手去房间时还是情怯、紧张而兴奋。

    房间配色黑金交替,怪有质感的,尤其是那毫无遮拦的双人浴缸。天花板铺满了镜子,房间大床安置在监狱般的牢笼里,边上靠窗的地方则挂着许些制服、手铐、鞭子等工具。两人参观了一圈,都很满意。

    “这什么啊……?”句牧被墙边一个八爪鱼样的椅子勾起兴趣,摆弄半天,突然椅面就悠悠震晃起来。

    涂愿正在对镜试他的连体泳衣,这暂且是他能够接受的女士泳衣。拢了拢长发,肩带都还没拉上去,突然脚离开地板。句牧把他拦腰抱了起来,一路抱到那个椅子上

    “这个好好玩!”他分享自己发现的新玩具。

    涂愿踩在圆脚踏上,随着句牧的搬弄,一会儿跟着椅子摇,一会儿跟着椅子改变体位,的确很新奇。突然,腿被句牧一下拉开抬起,放置到扶手两侧专门托腿的托架上。涂愿霎时间记忆串场,呼吸都一滞,想缩回腿。

    句牧察觉到他转瞬即逝的不适表情,轻声问:“不喜欢么?”把他的小腿抱下来,并拢搂在心窝晃了晃。

    “没有……”涂愿迷恍地呢喃,然后一向句牧伸手,句牧就熟稔地牵上来交扣住他手指。涂愿安心地捏捏他的手,腿主动抽出来,张开搭回椅子扶把上。腿肚贴着性爱椅子上的皮革,是温热的。

    句牧弯眼笑起来,两手掌摸了摸他的腰身,给他把泳衣肩带穿好。

    “好看么?”

    “好看死了。”句牧的手与目光一寸寸交替游走抚过涂愿身体。

    为了泳装,他里面穿了个CD收腹的内裤,把腰臀曲线拉得更色情了。涂愿羞怯般手捂在大开的裆部,其实衣着的束缚快感与句牧的摸揉已经让他流水了。

    “嗯小狗……先做一次,”涂愿提起脚尖踩上句牧硬起来的肉棒,眼神往脚踏一指,“跪这儿,鸡巴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