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换走了我的高考成绩
安穗本以为方稚会跟着叶昭雪一起离开，但叶昭雪给他留了一个小警员后便自己走了。 方稚作为警方特殊顾问，继续留在学校里调查。 这是安穗没想到的。 更没想到的是，方稚居然带着警员坐到了多媒体教室后面。 旁边还跟着不停擦汗的教学主任。 这件事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按照叶昭雪的性格，这教学主任的位置多半也做到头了。 方稚安安静静的坐在教师最后一排。 明亮的大教室，高科技式教学，都是他那个小山村不能比拟的。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各个学校的佼佼者。 而安穗无疑是最出彩的一个，身姿挺拔，佼佼若玉，认真，沉稳，聪明……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能放在他身上。 课堂上的安穗是他没见过的样子。 ……不对，他哪见过安穗其他的样子。 方稚自嘲地笑了一下，离开教室去做叶昭雪安排给他的任务。 叶昭雪去调查方志明等人，他则留下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探寻一下李清清的过往。 安穗正忙着上课，并不知道方稚离开。 ‘安穗’是个大学霸，安穗也不遑多让，连老师们都惊讶这个学生怎么过了一个周末变得更加开窍了。 H大讲究劳逸结合，下节课正好是两个班级的篮球赛。 原本安穗也可以是其中一员的，但由于一些色情又黄暴的理由，安穗只能婉拒篮球队。 即便现在屁股不痛了，他的老腰也不能支撑他去做剧烈运动。 坐在冷板凳上揉老腰，安穗对方稚更来气了。 正好，远远看到方稚一行人从学生宿舍的方向走过来。 看来是查到了不少线索，警员一边翻本子一边打电话，忙得要命。 安穗在人群中很显眼，浓眉大眼，俊秀清新。 方稚一瞧见他，便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安穗。”方稚想到上午安穗冷漠的样子，声音里不自觉含着期待，还有一些委屈。 “……” 安穗侧了侧身子，用实际行动表示对方稚的拒绝。 其实他并没有多生气，但对于方稚这种操了就跑的行为，还是要给予一些态度。 教学主任看了看两个人，“安穗同学，你们认识？” “嗯。”安穗点点头。 教学主任松了口气，“咱们学校一直是学生至上的，那什么，正好，你再和警方交流交流，补充一些细节，早日让警方抓到那个凶手。” 教学主任的眼睛一直有意识的引导安穗，潜台词便是让他说点好话。 安穗没反驳，但也没答应。 警员拿着小本本去安静的地方继续做汇报，只留下两个有些尴尬的人坐在板凳上。 “李清清是个挺好的女孩子。” 安穗回想着书中对李清清的描写，“她家境不太好，家里还有个弟弟，父母都有点重男轻女，幸好她自己努力，离开了那个地方。她说H大是她的梦想，也是她能重新开始的地方。” 虽然李清清是只是起点男主一生中某个案子的死者，不过从作者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作者对李清清是带着怜悯和偏爱的。 李清清家庭不好，但她很努力；她不是美女，但足够清秀和温柔……更重要的是，她虽然出身于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但她的弟弟，对她比对自己母亲还好。 想到李清清的弟弟，安穗闭上眼，“李清清有个弟弟，她和弟弟关系最好，我觉得……你们可以查查她弟弟。”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方稚问道。 “我偶尔也会和她坐着聊聊天。”事实上，有‘安穗’在的时候，那几个混蛋不敢明目张胆，好歹能保护一下李清清。 这也是‘安穗’能做到的极致了。 “知道了。”方稚拿出手机，立刻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叶昭雪。 都已经互加联系方式了啊，想到叶昭雪在书里的身份，安穗忍不住醋了一下，“怎么，你现在和叶警官已经成搭档了？” “没、没有。”方稚觉得手机突然烫手，“人家是名校毕业的警察……我高中毕业。” “哼，高中毕业怎么了，你都敢那么操我……”安穗嘟囔，声音小小的却还是被方稚听到。 “你……你为什么不报警。”方稚说一句断一句，，“然后把我抓起来。” 安穗目光移动到方稚挺翘的鼻尖，再对上他忐忑不安的双眸，笑道：“你猜？” 方呆瓜变成呆瓜本呆，心里簇起一丛小火苗，“你、你、你……” “滚蛋。”安穗翻了个白眼。 正巧，有同班同学路过操场，一边大口喝水一边说：“安穗，李老师让我告诉你，竞赛名次出来了，你第一名，真牛啊，又是第一！记得准备一下演讲哈！” 安穗摆摆手，“好，谢谢啊，我知道了。” 旁边的方稚心里的小火苗，随着这两句简单又简短的对话，又消失了。 安穗是名校学生，还是学霸，前途不可估量。 他只是一个高中毕业，家境贫寒的打工人，未来还不知道在哪里……他凭什么和安穗在一起呢？ 安穗看方稚面色有些紧张，“你在想什么？” 方稚看着高大雄伟的教学楼和阔达崭新的操场，“我在想，如果当年我高考的分数能再高一点……” 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未来？ “说起成绩，方志明那家伙，听说高中成绩一点也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高考大爆发，考上了H大呢。” 安穗意有所指地说，但显然方稚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方志明即使是个人渣，也是个考上H大的人渣。 气氛陡然又沉默下来。 “你……还——”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浑身都仿佛散架。” 两个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 安穗清亮又坦荡的眼睛太漂亮了，漂亮到方稚卷翘的睫毛耸拉下来，死死掩盖住深褐色眸子里的惶恐和后悔。 “我……对不起。” 方稚从小就背负着家庭，背负着村子里人的希望，他从没有过出界的行为和思想，唯一一次失控，便是遇见安穗后。 从操他，到第二天逃跑，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做下那种错事。 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弥补…… 篮球赛已经进行到尾声，年轻有活力的学生们尽情挥洒自己的汗水和精力，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级赢了，安穗只能看到篮球队员们被拥簇着离开操场。 原本喧闹的操场一下子变得冷清，安穗仿佛能听到方稚一下又一下的呼吸声。 两个人在板凳上坐了两个多小时，谁也没想着离开。 夏季的晚风轻柔舒适，叶昭雪的电话在此刻显得有些刺耳。 方稚按开接通，原本轻松的面色逐渐变得愤怒，继而变成平静和认命。 安穗静静陪着他接通这个电话，猜想应该是叶昭雪查到了方稚被顶替学历的事情。 “怎么了？”安穗问道。 果然，方稚攥紧手机，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叶警官说，方志明……换走了我的高考成绩……” 也就是说，原本可以上H大的，是他方稚，不是方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