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H）

    夏童童感觉自己像是漂在没有尽头的河流里，意识随着水波浮浮沉沉。

    朦胧中，似乎有人将他抱了起来，当成小孩子似的穿上一层又一层衣物，磕磕绊绊的，几次压到了他胳膊上的淤青，疼得厉害。

    他费力地撑起眼皮，就看到季川正满头大汗地给他套外衣。

    他自己已经穿戴整齐，黑色的棉服，口罩挂在下巴上。

    ……他…这是……要出门吗？

    ……他要…带着我一起？……

    ……莫非……

    烧糊了的思绪花了好久才将前因后果理清楚，夏童童骤然打了个抖，瞬间清醒了不少。

    季川正准备给他披上最后一件羽绒服，夏童童猛地挣脱开来，扑过去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不……不要！！”

    破了音的嘶喊声哑得像砂纸，小少年爆发出急促的咳嗽，不顾一切地用全身的重量拖住对方，上气不接下气地急道：

    “……你…你不能去！……会……会被抓到……我不要去……”

    对方没有动，没有任何反应，宛如凝固的玉像一般。

    夏童童连抬起头都费劲，只能用前额抵着他的胸口，双手交握扣成死结，竭力支撑着不要再次晕倒。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僵硬的身躯开始颤抖，越来越剧烈，最终支持不住地跪坐下来。

    夏童童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季川在哭………

    绝望地，惭愧地，痛不欲生地。

    “……夏…童……”

    他用那低哑又沉润声线唤他，于是夏童童的心脏也跟着疼起来，茫然地伸出手去，就被他迫不及待地握住了。

    季川像个迷路的孩子一般，将脸埋进那细嫩暖热的手心里，悲痛而又无助地喃喃：

    “……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可、可是……我不能…眼看着你死掉……”

    初见时冷漠阴郁的黑衣死神，如今却在他怀里越哭越伤心，夏童童觉得有点好笑，又心疼得不得了。

    侧脸轻轻地贴住了季川的发顶，另一只手也爬上他的后颈轻抚安慰，夏童童淡淡地叹了口气，小声苦笑道：

    “……季川……前辈………跟我…跟我做爱……让你这么为难吗？都不惜自投罗网……”

    大狗狗瞬间抬头，水汪汪的泪眼睁得溜圆，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红色。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相比之下，夏童童就显得坦荡多了。他摸了摸季川的黑发，迎着对方惊骇又迷惑的目光笑起来：

    “怎么……我…就这么差劲吗……丑到下不了口……”

    季川如梦初醒一般，连连摇头：“不！不是！！……怎么可能……你…我……”

    回答记者提问向来条分理析娓娓道来的人，此时居然连话都说不利索，期期艾艾了好久，才垂头丧气地闷闷挤出来一句：

    “……我…我不是……好人……你会后悔的……”

    ……

    ……一般哭着说自己不是好人的都不是坏人吧………

    夏童童有些语塞，最后只好话锋一转，任性又蛮横地吩咐道：

    “……反…反正我…是不会…不会去的……还不过来……帮我…把衣服脱了……热死了……”

    事情的发展出乎预料，季川脑子还懵着，像个听话的提线木偶般起身帮他脱掉棉衣和外套。

    少年扭着软软的腰肢，在床沿上蹭掉了裤子，转身就投进季川的怀里。

    小可爱主动投怀送抱，季川那双好看的浓眉却皱得死紧，忍了又忍，还是迟疑地开口：

    “……童童……我…我还是觉得………”

    “季川！”夏童童截断了他的话头，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吗？”

    大帅哥怔忡地眨了眨眼：“……呃……十八？”

    “对了。”夏童童在他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下来，小手抓着他的衣襟，一字一顿地说：

    “所以……我已经是…法律上的成年人……拥有…拥有理性思考……和判断…的能力……可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夏童童头晕得厉害，可还是勉力直起腰面对他。

    眼前俊秀绝伦的青年丹唇微启，细致的颧骨上浮现出浅浅的暖色，烟波迷蒙的水目就这样直愣愣地望着他。

    小O的心忽然就软得不像话，用拇指轻轻拭去他眼角残留的泪痕，温柔又爱怜地说：

    “……季川……我相信…不是你的错。”

    那双晶莹剔透的圆眼睛里仿佛落了满天的星星，单纯又坚定：

    “……你很善良…季川……哪怕迫不得已…做了坏事，也和他们不一样。”

    低头隐忍地咳嗽了两下，夏童童趁着对方凑近给自己拍背，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真可爱啊………

    这样光风霁月、芝兰玉树的小公子，即使落魄了也依旧漂亮得不可方物。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让人无可救药地心动。

    况且他还那么温暖，那么体贴，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

    夏童童觉得脸颊都要烧起来，却还是真挚地与他四目相对。

    ……如此光芒耀眼的人……怎么会…那样自卑呢……

    指尖轻轻抚上了季川清秀的颊骨，少年害羞地笑出了小梨涡，说得直白又认真：

    “……傻瓜……你…那么好看…又那么温柔……如果…如果我们之前…就……我……我做梦都会想跟你上床的………”

    在美青年难以置信的震惊目光中，小家伙鼓起勇气，悄悄凑过去吻在他唇间，如同叹息一般甜甜地呢喃：

    “……季川…我喜欢你……”

    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收起翅膀的小天使念出了恶魔自己都不知道的咒语。

    也分不清是谁先主动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吻得难舍难分。

    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激烈，更痴缠，连丰沛的水声都溢满毫不掩饰的爱欲。

    季川专心致志地不断舔咬男孩干枯的双唇，直到它们如同绽放的花朵般，重新焕发出晶莹红润颜色。

    小少年被撩拨得神魂颠倒，嘤咛着张开唇瓣，伸出甜腻的小舌如胶似漆地缠上来，像贪吃的猫儿似的翻遍了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满足地吮吸着那散发木质幽泽的清甜汁液。

    但其实他自己含有乳香的津涎才真的可口无比，季川怎么尝也尝不够，干脆把他直接抱到了自己腿上，双手捧着那柔嫩的粉颊，偏过头从每一个可能的角度深深吻他。

    ……唔…受不了了………

    ……好想……好想要他………

    小手焦急地不住揪他的衣服，季川顺着那力道脱下外套，又退开一点兜头扔掉了内衫。

    夏童童还没来得及欣赏对方修长养眼的身段，就又被含住了唇舌。季川边亲边粗暴地扯开他最后一层薄薄的睡衣，把人整个捞起来揉进怀里。

    经历长时间的拉锯战之后，两个人终于再无隔阂地肌肤相亲，就像干涸的土地迎来了一场渴盼已久的春雨。

    他们同时轻轻地抽气，更加动情地吻住对方，肢体以最自然的方式纠缠在一起。

    夏童童躺在季川身下，软软地搂着他的肩膀，被腰侧不断爱抚的大手揉弄得神思缭乱，呼吸滚烫。

    更过分的是，这家伙还没完没了地含吮着他胸前嫣红的花蕾。

    此前夏童童从来不知道那个部位可以如此脆弱而敏感，只要用舌面和齿尖稍微碰一碰，就蜷缩着扩散出过电似的热流，让他控制不住地弓起背发出惊讶又羞怯的嗯呀声。

    分化期的小O虽然没有经验，身体却很诚实。夏童童逐渐得趣，白皙的脸蛋上透出红云，哼哼唧唧地挺起腰，扣着季川的后脑难耐地将乳尖往他嘴里送。

    季川开始还有点生涩，被小少年积极的回应一鼓励，也愈发胆大起来。

    舌尖颤动着不停撩拨挺立的红樱，探索着娇嫩的乳孔，复又像吃奶的婴儿似的将那饱满的软肉深深纳入口中……

    他竟然还知道雨露均沾。照顾完这边又去专心地对付另一边，直把两颗刚刚成熟的莓果都揉弄得糜红软烂才罢休。

    在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下，夏童童早已意乱神迷，整个人都无力地瘫软在他臂弯里。

    季川托住他的颈背把他抱近，抚着那桃花般灿烂的脸蛋，痴迷地欣赏omega沉浸在情欲中的靡丽模样。

    明明舒服得要死，小家伙却忍不住想哭。撒娇似的搂住了季川的脖子凑近过来，娇怯怯地亲着舔着他的下巴和唇角。

    压抑已久的冲动和渴望彻底冲破了桎梏，咆哮着倾泻而出，将季川向来优越的理智和自控力都击得粉碎。

    ……都…都见鬼去吧！

    除了怀里甜蜜又娇软的小少年，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好可爱………

    想抱住他狠狠地亲个够，想深深埋进那嫩滑湿热的身体里　，彻底地占有他，征服他，和他完完全全融为一体。

    想在他的每寸肌肤都打下专属的印记，让他从里到外，从身到心……全部…都成为自己的……

    清冷的檀香味铺天盖地涌了出来，夏童童心神一晃，就失去了主动权。

    明明没有伤口，可夏童童仿佛尝到了血的味道，因为他太凶悍太粗暴了。

    男孩的小嘴瞬间就被alpha湿润的热息和强势的软舌给填得满满的，连气都喘不上来。

    可季川却还毫不知足地狠狠揉碾他的唇瓣，像是一只饥渴难耐的食肉动物，贪得无厌地拼命吸干嘴边每一滴芳香四溢的甘饴。

    肢体纠缠中，他的腿顺势分开了夏童童的膝盖，向前抵在他娇嫩的腿心。

    夏童童没有抗拒。

    在前两日不能自已的情热中，他们也曾这样用大腿顶着蹭着对方的私处，绝望地试图缓解一些无法彻底结合所带来的煎熬和躁动。

    而现在，季川终于不再克制地沉下身，夏童童能隔着薄布清楚地感觉到他灼硬的某处，正轻碰着自己凹陷的核心。

    陌生的触感让男孩羞涩地缩起肩膀，忍不住想往后退，却反而被捧着臀向上抬起，迎接那有节奏的推刺。一次……再一次……直到他抵着那勃起的山峰逐渐紧绷，颤抖。

    “……嗯……季…季川………”

    他喃喃地唤他。

    汗湿的肌肤彼此交融，已经是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了，可夏童童却还觉得远远不够似的，小手胡乱抓着按着他精劲的脊背，更紧，更贴近，更用力地把他拉过来。

    下身那个羞于启齿的地方如同被小虫子咬过似的痛痒不已，夏童童不由地抬起胯骨去蹭对方大腿上精致结实的肌肉。

    季川心领神会，纤长的手指埋进他体内，略微粗糙的琴茧毫无章法却十分耐心地刮擦过水嫩的内壁，在omega的惊喘中挑起了一波波惊涛骇浪……

    夏童童哭出了声。

    身体深处某个空虚的地方真实地抽痛起来，仿佛一张饿极了的贪吃的嘴，焦躁难耐地张合着，呻吟着，汩汩吐出又涩又痒的酸水来。

    那种渴望强烈到让他快要承受不住了，小少年呜咽着将悸痛的身子贴住季川紧致的胸腹摩挲，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要疯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他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脱掉的裤子。

    自己引导着分身触碰到omega小小的花穴的时候，季川不由地有些羞赧又紧张。

    虽然前期已经尽量做了扩张，春水四溢的小穴也还是太窄太紧，顶A的尺寸又不俗，因而只进了小半段，那稚嫩的穴口就几乎扩张到极限。

    夏童童被撑得好痛好难受，凄惨地叫唤起来，丰润白皙的双腿也不适地在床单上蹭来蹭去。

    那迷离又痛苦的模样让他的alpha心疼极了，可季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同样倍受煎熬，却强压下骨子里尖叫的欲望把小家伙紧紧搂住，细细去吻他的眼睛，吻去他的泪，吻他被浸湿的花朵似的唇瓣。

    小O立刻像得救了似的攀上来，抽抽搭搭地张开小嘴和他亲密地交叠在一起。

    唇舌就着充沛的水泽极尽热烈地卷裹缠绵。季川原本想尽量亲得温柔些，可小少年口中的醇香滋味实在令他无法抗拒。

    更何况他还那样热情洋溢，甜美动人。翕张着红嫩的小嘴裹他的唇，湿热柔滑的舌也勾上他的，再拿小牙齿软软地叼住，咕叽咕叽吮吸得可用力了，奶凶奶凶的，像饿了好几天的小动物。

    可他面对的是一个alpha，禁欲的外表下掩藏着猎食者的本性。

    季川回吻他的方式仿佛在用唇舌做爱，充满着让人浑身发热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在温润私密的空间里到处肆虐掠夺，贪婪享用着被彻底攻陷的战利品。

    热吻燃烧成全面爆发的欲望。有力的长指覆上了丰腴乳肉，配合着那种节奏一下又一下地揉捏着。

    ……太淫靡了……太刺激了………

    夏童童不禁发出求饶似的呜咽，可舌尖还被他捉着，在口腔里亲密又黏腻地抵死缠绵，将他的每一丝声音都吸掉了。

    幽冷的紫檀香调中掺进又醇又奶的甜味，融成了最强效的催情药。

    小O全身的雪肤都笼上了一层可爱的樱色，艳若桃李的脸蛋更是容光焕发，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诱人上瘾的甜冷香味越来越浓，他的身子也宛如春日花瓣上的霜雪一般渐渐融化了。

    两个人都清晰地感受到愈发湿热的花径里那温顺的、心甘情愿的臣服。

    于是alpha毫不犹豫地搂着他浑圆的臀，挤开已然娇软无力的阻碍，咬着牙缓缓楔进了最深处。

    周围滑嫩的凝脂立刻围上来，吸吮爱抚着已经青筋毕露的阳具，如同一团团柔腻的樱桃小口在争先恐后地亲他舔他。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季川差点就受不住地直接丢盔弃甲。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短短几秒钟就出了好多汗，顺着俊秀的脸庞和性感的锁骨一滴一滴落下来，绽开在小O白里透红的娇躯上。

    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叫嚣着，催促alpha去肆无忌惮地狠狠要他操他，可季川更在意的是那张小脸上仿佛很痛苦的表情。

    他竭力静止不动，拂开夏童童汗湿的额发，在他耳边哑着嗓子低声问：

    “……童童……你怎么样……很疼吗……”

    到了这地步，小家伙简直气得想打他，将软糯的脸蛋藏在季川颈间，害羞得不行，攥起小拳头在他胸口无力地推了推：

    “……闭嘴……你……你动一动……”

    季川将他从藏身的地方拖出来。小少年星眸含露，粉颊生春，只垂眸盯着季川锁骨上的小痣，都不敢正眼看他。

    这副羞羞答答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痒难当，季川修长的指尖探进他乌黑柔软的发丝里，俯身在那微蹙的眉心落下一个吻，同时开始了浅浅的抽插。

    “……啊……啊……唔唔………”

    这感觉太奇怪了。夏童童努力抑制住从喉咙里溢出的呻吟声，紧紧抿着下唇，可又被季川给咬开了。

    两人都无心深吻，只唇贴着唇专心感受着另一种更刺激，也更私密的结合。

    初尝情事的alpha是直接而热诚的，渐渐由深入浅出变为横冲直撞的驰骋。

    季川捞起夏童童的一条腿挂在自己的臂弯里，就着这门户大开的体位强势侵入到腹地，顶端擦过深处格外敏感的某块软嫩。

    小少年顿时发出一连串细细的尖叫，仰起脖子绷紧了腰，露出白皙脆弱的咽喉。

    alpha紧紧盯着眼前春情荡漾的娇艳脸庞，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又狠狠撞了数下，直到怀中雪嫩的身躯越抖越厉害。

    ……嗯嗯……还要…还想要………

    肉欲的本能让omega将一双长腿缠在对方劲瘦的腰上，抬起下身让那最受用的弱点使劲蹭过硬物上跳动的筋脉。

    “……呼…呼……唔嗯……呃啊啊啊——！！”

    那酸痒肿痛的热流迅速膨胀，男孩夹紧了双腿，软韧的腰肢几乎拉伸到极限！

    ……还有……再一点点………

    ……就是那里……啊……马上…马上就要………

    终于，积累到极限的快感猝不及防地爆裂开来，如同岩浆般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小O全身的肌肉都抽搐着紧缩在一起，花穴更是裹着喷出的大股浓浆疯狂地绞紧。

    季川只觉得脊椎一阵发麻，柱头也瞬间胀大。

    喉间不受控制地迸出类似野兽的嘶吼，他猛地把脸埋进夏童童的颈窝里。握住丰腴臀肉死死压向自己的同时，酣畅淋漓地释放在了他体内。

    ……

    ……

    他们都久久没有动，闭着眼睛享受一波波扩散开的高潮的余韵。

    ……原来……是这样的………

    夏童童细细体味着从身体到心灵都被滋养的、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忽然有点想哭。

    这几日每分每秒都让他如同身在地狱一般的、欲火焚身万蚁噬骨的可怕折磨……

    ……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轻轻地动了动，伏在身上的重量骤然就轻了。

    季川大概是怕他难受，立刻撑起了身子，可又舍不得松手。紧致的小腹亲密地压着他的，他用指节小心抹去男孩颊边的泪痕和汗水。

    ……季川………

    额头相抵的距离，足以让夏童童看清楚对方眼中满满的柔情和疼惜。

    他莫名就觉得好开心，好安心。

    不管过去，无论未来。

    至少此时此刻，眼前这个俊美、清冷又温存的alpha，是他的。

    只属于他一个人。

    极尽缠绵的亲吻又在彼此唇上化开，这一次，充满了轻怜蜜爱，似水柔情。

    零星的雪花从水晶般透明的天空飘落，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卧室外的窗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