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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叫他忍不住摸了摸脖颈。谁想这个举动打断了对方的娓娓倾诉。沈士明怔怔瞧着他,瞧他颊边细碎的光,那光莹亮透明,像颗圆润的珠子,淌过他的嘴唇和下颚,在华艳的礼服领口破出一道缝,光是甜的。 几个月后,沈士明新作问世,一举轰动。他画的是一滴水,水里卧着一个面容不清的少年,他无声无息,像随着水的波动而破碎了。 沈士明将其取名为,正是这件作品将他的事业真正推向巅峰。 旁人拿他的幻想津津乐道,没有人知道画中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场梦,也没人会在乎,就连向迩自己也不确定。但怀疑自己被意淫的屈辱感自冒头后,便始终包围着他,他感到矛盾,一面肯定这幅作品,另一面又排斥沈士明之后一系列的过界行为,直至某天对方主动坦白心意。少年人的自尊叫他反感对方的示好,但教养让他仍旧选择尊重这个朋友,这件事也随着沈士明回国,而渐渐被他遗忘。 被迫回忆往事,导致向迩情绪有些萎靡。楚阔取了车,待他坐进副驾驶位后,他降下窗和周乐意道别:“那我们先走了?” 却见她弯腰:“喝酒吗?我请客。” 楚阔真是没想到自己座驾刚恢复元气,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上次重伤的地盘。他矜持坐在桌前点单,脖子里套着围裙的伙计和他笑着打招呼:“是你啊,今天吃点什麽?欸,你车子修好啦。” “是啊,那群人没再来过吧?” 伙计摇头:“没呢,上次被抓走之后,他们很久都没来了。” 周乐意在车里换了双休闲鞋,穿过人行道走来,坐到向迩对面,给他推了一听啤酒:“喝吗?算我赔罪,跟你提起沈士明,怪膈应人的。” 向迩手指扣着啤酒边,没有说话。 周乐意见此补充:“如果不喜欢,你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 情况不妙。 楚阔看看向迩,又看看周乐意,解围道:“万事好说嘛,没有什麽是一杯酒,一顿大排档解决不了的,有的话就第二杯,下一顿。” 哪知一小时后喝高了,他的“万事好说”就变成了“你别那麽凶”。 周乐意被他扒着手臂教育,楚阔两颊晕红,口齿倒清晰,他语重心长道:“你不要一直那麽凶巴巴的嘛,温柔一点,耐心一点。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就是不会说好话,对吧。” “你还教训我呢?” “是嘛。” “我比你大知不知道?”周乐意捏他脸,“没大没小。” 刚巧向迩手机振动,他退开椅子朝外走,周乐意看着他走远,被楚阔摁着头掰回来:“别看别看,他和他爸爸视频去了。你不知道哦,他爸爸是那个,那个,呕——” “……” 作者有话说: 27 大排档地处闹市,附近大学及商城林立,又刚好赶上饭点,灯红酒绿下车来车往,人声鼎沸,别说视频通话,就连和同伴以正常音量交流都得依靠吼一吼。向迩四处找不见安静地方,将视频请求转为语音,手机贴在耳边,同时沿坡往下走,期间和许多陌生的年轻人擦肩而过。 同他一比,向境之周边算得上冷清,更是衬得对面传来的呼吸声沉重窒闷。 这时夜幕已四合,拳馆外点着灯,其中一盏落在黑魆魆的丛林间,劈出两条道,供逐光的飞蛾虫蚁翻飞回旋。 室内传出笑声,多数工作人员正围成一团在休息闲聊,今天周日,加上副导演一组彻底到位,程健便大发善心放了组内半天假,有的人趁机下山屯购物资,上来后背包里塞了三四条烟;有的宁愿窝在寝楼补个觉,玩会儿手机。程健自己则带着美指和摄影闭门谈话,直到傍晚五六点钟才叼着烟出来。这样一分散,整个下午正厅基本都见不着人。 唯二没有停下的是向境之和一个小演员,武师傅陪他们练了会儿拳,见那小演员基本功实在不扎实,单找了徒弟陪他训练,最后仍是留下向境之独自一人和他过招。 吃过晚饭,武师傅一般不见客,向境之终于有空休息,就着备好的热水擦了身,换上松垮的t恤长裤,乘着夜风坐在一张石凳上,感受风由凉爽慢慢变得有些冷,等待固定的视频时间。 他空闲的左手里攥着两颗骰子,彼此摩擦间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等待孩子出声前,他始终没有说话,而等向迩终于寻见一个适合的地方才开口问道:“你那边声音很大,是风声吗?” 向迩以鼻音反问,尔后挪开手机要他细听:“应该是风,我在江边。” “今天还是在外面吃饭吗?” “嗯,和楚阔一起,”向迩转转眼珠,又道,“爸爸,其实我不太需要那位阿姨。” 他说的是向境之离开前托陈冬青找的保姆,要求看似简单,实际空洞无礼,难如登天,即是应聘人的手艺得先符合小雇主的口味。辗转许久,总算挑了一位大致符合要求的阿姨,向境之细细嘱咐了孩子的忌口和偏好,并要求工作期间双方不必碰面,工资月结,倒是没什麽压力。 向境之笑了笑:“不喜欢这位阿姨做的饭吗,那要不要换一位?” “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有阿姨专门为我做饭,平常有楚阔,再不济我自己也可以做,否则每回都是浪费。” “那这样吧,你如果要和楚阔一道出去呢,你就和阿姨说一声,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她知道你不在家就不过来了,这样好吗?” 向迩原还想说一周一回或两回已经足够,但见他让步,知道在这事上拗不过他,只好应了。 向境之手指灵活地捏着骰子,一颗忽然从掌心滑落,在石板路上滚了十来圈,停下时是个“三”点。他俯身拾起,骰子一角沾了些许污渍,那点凹陷如同被光贯穿,生生造出些透明的质感来。他听自己问道:“身体呢,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我听你说话有点鼻音,是不是感冒了,昨晚没有睡好吗?” 向迩没料到这茬。连面对面待了大半天的楚阔和周乐意都没有发现,这会儿不过寥寥几句,便被爸爸觉察他某些字说来有些沉闷。他挪开手机清一清嗓子,忍住喉咙刺痒,故作平静道:“可能是水喝少了,嗓子有点干。”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刚想转移话题,便听对面道:“开一下视频好吗,我想看看你。” 一夜失眠导致气色不佳,向迩怕他担心,毕竟两人距离足有几千公里,抱怨说得再多只会添乱,何况他并不想叫对方知道自己有再度失眠的前兆。仅仅考虑了片刻,他说:“我在外面不方便呢,等回家了我……” “向迩!” 身后骤然传来叫喊,向迩话说一半回过头,不远处路灯下周乐意两手揪着楚阔后领子,见他看来忙招手示意,点点抱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