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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身体,不时地发出赞叹声,让所有人回到了曹大小姐被杀的那一刻。 曹大老爷哪里还能忍得住,上前就揪住了凶徒。 谁知凶徒早就准备好,张嘴就喷了曹大老爷一脸的鲜血,然后猖狂地笑起来,可到底已是强弩之末,声音越来越低,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 县丞只听到凶徒说出一句话:“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她吗?” 曹大老爷低头听过去。 凶徒的嘴一开一合,然后就彻底不动了。 县丞想到这里立即看向曹大老爷:“那凶徒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曹大老爷吞咽一口:“他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 王允皱起眉头:“曹老太爷当年舍身取义,你也该有风节在,亲人犯错不应为她一味遮掩,更何况死的是你亲生骨肉。” 王允向前走了几步,气势逼人,让曹大老爷更萎靡了几分。 王允道:“从凶徒身上搜到银票,徐二太太的心腹谭大也已经被捉,今晚本官会亲自审问,证言、证据确凿,光凭你一个人怎么能遮掩的住,曹老太爷若是在世,也会因此蒙羞,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曹氏的名声毁在你手中不成? 若是你有公正之心,配合朝廷办案,本官也会上表朝廷为你请功,你年纪尚轻还有机会再入仕为官。” 曹大老爷的手紧紧地攥着,仿佛下一个喘息就会崩溃。 徐青安忍不住低声道:“王大人真厉害。” 徐清欢颔首,王允言语攻心,往往能取得奇效,名声和官途是曹大老爷最关切的两个东西,已经胜过了徐二太太的性命。 曹大老爷的头忽然抬起来,脸上是刚毅的神情:“大人说的对,我该坚持风节才算不负先人。 若我听到了凶徒的话定然会一字不落地说出来,可那凶徒临死之前声音极低,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徐清欢不禁意外,没想到曹大老爷真的拼着丢了名声,也要护着徐二太太。 事情到这里,已经完全和前世不同了。 王允冷声道:“既然如此,你我也没什么话可说,你回去约束好此案的相关人等,听候朝廷传问。” 曹大老爷应了一声走出大牢。 王允看向徐清欢:“你们也放心,不管她是谁,只要触犯了大周律法,本官都会将她捉拿归案。” 王允正要转身,却看到徐大小姐上前一步:“大人,您也觉得是徐二太太为了陷害我哥哥,所以买凶杀人吗?” 王允有些意外:“难道其中另有内情?” 徐清欢道:“现在只能证明徐二太太想要陷害我哥哥,又买通了凶手混进曹家绑人。” 旁边始终没有说话的孙冲忍不住道:“整桩案子难道不就是如此。” 徐清欢摇摇头:“这里只是说到了绑人,并没有说要杀人。” 孙冲反驳:“那是因为事情有变,凶徒不得不杀人灭口。” 徐清欢道:“孙大人为什么说事情有变?” 孙冲更不明白,难不成徐大小姐将前因后果都忘记了:“是因为世子爷洗清了嫌疑。” “不对,”徐清欢整个人看起来波澜不惊,“是凶徒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进入曹家,却发现曹如贞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后花园,这时他却发现曹如婉落了单,于是他没有任何的迟疑绑走了曹如婉。 孙大人会说,曹如贞和曹如婉都是曹家小姐没有任何的区别,绑谁都是一样的。 其实大大不同,曹如贞是曹四老爷的遗腹子,曹四老爷还没有成亲,曹如贞自然是庶女,她的出现曾为曹家惹来不少的质疑,要不是曹家两座贞节牌坊镇着,只怕早就流言四起。 可即便是如此,每次曹家小姐说亲时,曹如贞的身世都会被重提一次,曹家表面上若无其事,背地里定然心烦不已,由此就能想到曹如贞在曹家的处境。 曹如贞出事,曹家人不会如此关切,即便知道了此事是徐二太太安排,恐怕也会不了了之,因为每个人都惯会在利益上做权衡。 这也是为什么徐二太太绝不会害曹如婉,曹如婉是曹大太太的心头肉,她死了,曹家上下绝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曹大太太还想将曹如婉许配给张鹤,借此攀上国舅爷家,杀了曹如婉对徐二太太来说,只会是大祸临头。” 徐清欢说着又看向孙冲:“孙大人,那凶徒看起来是惯犯吧?” 孙冲点头:“他掌心和指尖都有厚茧,常常使用利刃的人才会如此,而且他杀人的手段干脆、利落,可见并不将人命当回事,就说他发现难以脱逃直接服毒,也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 “这就对了,”徐清欢道,“一个经常做人命买卖的凶徒,自然十分了解雇主的需求,怎么会随随便便就绑错人,杀错人。” 王允的神情也变得郑重起来:“所以凶手另有其人,或者说有人借着徐二太太买凶的机会,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徐清欢道:“我只是还不知道这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还会不会继续杀人。” …… 曹大老爷从衙门里出来,脚下一软差点跌出去。 曹二老爷忙上前将他搀扶进了马车。 进到车中,曹大老爷整个人开始瑟瑟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哥,”曹二老爷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凶徒真的已经死了?到底是不是大妹妹买凶杀人,你倒是说句话啊。” “是他,”曹大老爷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曹二老爷,“当年的事还有别人知晓,现在他们找上门来了。” 那凶徒的声音虽轻,他还是听了清楚,凶徒说的是:“还记得……当年……的银子……吗……他……要……报仇……” 曹大老爷攥起手,努力地平息心情,所以他不能将这句话告诉王允,也不能为大妹妹脱罪。 曹二老爷也跌坐在马车中:“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杀……”曹大老爷恶狠狠地道,“找到他们……杀……光他们。” 第十九章 惩罚 被府衙的人折腾了一晚,平日里看起来很结实的徐家,如今也软倒在了地上。 当家的徐二老爷更是面色铁青,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直到院子里传来个软糯的声音才打破了这怪异的宁静。 “小姐,曹家明明只有一座贞节牌坊,您方才为什么说两座啊。” “那座也是。” “啊,”凤雏十分惊讶,“贞洁牌坊不是给女子的吗?曹老太爷原来是个女人。” 徐清欢没有否认:“那代表了曹家对朝廷的贞洁,有了这座牌坊,曹家才是凤翔县的功臣,才会被人高看一眼。”有了那座表功的牌坊,就等于朝廷认定当年曹家做的所有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