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0
霓生。”桓瓖黑着脸,“你先前可不曾说这毒誓之事。” 我说:“云氏之术,向来离不开鬼神,公子又不是不知。不过是立个誓罢了,大丈夫闯荡天地,还怕立誓么?”说罢,我瞅瞅他,“莫非公子本打算将这天机泄露给别人知晓?” 桓瓖目光变了变,不屑道:“甚泄露不泄露,这般鸡鸣狗盗之术我才看不上。” 我笑笑:“我也这般想。” 接着,我将酒碗再满上,端起来饮一口,往符纸上喷去。 只见那符纸即刻显露出字迹来,弯弯道道画了满张。 “这写的甚?”桓瓖忍不住问道。 “自是鬼神赐下的灵符,这字迹显露了,便是事成了,稍后我可为公子卸妆。”说罢,我将符纸点燃,将灰烬都收到那碗酒水里。 我端起来,让桓瓖站好,闭上眼睛。 桓瓖看着那脏兮兮的酒水,露出嫌恶之色:“你要将它来给我拭面?” 我说:“公子最好莫嫌弃,再迟些,瞿连的脸便长牢了。” 他即刻闭上了眼睛。 见桓瓖换了个容貌从桑林里走出来,那两个侍从都露出惊奇之色。 “怎去了这么久?”公子问我。 我说:“秘术么,自然要久些。” 桓瓖却急不可耐地问他:“这脸可是我原来模样?” 公子不解,狐疑地将他看了看,道:“不是你是谁?” 桓瓖似松了口气,看看我,翻个白眼,上了马。 众人再度前行,未几,眼见就要到了关卡面前。 只见那边闹哄哄的,士卒正拦着过往的旅人为难,阻断了道路。过往人等,无论平民或是贵胄,都被拦下来查验,一看即知架势非同小可。 “你可曾带了通行符令?”公子问桓瓖。 “谁作奸犯科之时还带那些。”桓瓖面无表情,“先前瞿连的符令倒是在我身上,不过敢不敢用另说,云霓生已经都扔到河里了。” 我无辜地眨眨眼。 公子皱眉,道:“那我等要过关,还须得准备一番问对。” 桓瓖冷笑:“用得甚准备。” 说罢,他二话不说拍马上前。早有两个士卒看到了他,即刻上前阻拦,桓瓖勒马,举着鞭子便是一顿抽。 “我也敢拦,尔等瞎了眼!”他怒骂道。 那两个士卒定睛看去,神色骤变。 “将军!”他们忙慌慌张张地收起兵器,行礼,“拜见将军……” 这时,领头的行长也匆匆走过来,将那两个士卒喝退。 “将军!”他点头哈腰地向桓瓖赔罪:“将军息怒!他们方才忙昏了,不曾看清将军尊颜!将军息怒……” 桓瓖得了他一番奉承,面色稍缓下来。 “光天化日,尔等不在营中操练,在此处做甚?”他仍骑在马上,面色不悦地问道。 行长道:“今日天还未亮,北军中候便已发令各营,说京中要捉拿谋反要犯,令我等拿着画像封锁雒阳方圆百里的各处要道,搜查乡邑。我等接了令,便被派到了此处。” 说罢,他看着桓瓖,有些讪讪:“营中的司马他们都去找了将军,可将军不在……” 桓瓖“哼”一声,道:“我昨日便告假出京办事,自是不在。” 那行长连声称是。 我看着他们说话,心中明白过来。怪不得桓瓖一点也不顾忌,他是北军的左卫将军,这处关卡的士卒就是他帐下的人。 桓瓖又摆着官威将他们训斥几句,正要领着我们离去,却听公子向那行长道:“你方才说,雒阳方圆百里都封锁了?” ☆、第242章 画像(下) 行长愣了愣,目光将公子上下打量, 似乎在想他是何来头。 “答话。”桓瓖在旁边道。 行长忙道:“正是。北军的兄弟全都出来了, 上面命令无论进出, 都要严查。” “那画像何在?”公子又问。 行长忙让士卒将两幅肖像呈上。 我瞥去,只见上面画着的正是太后和皇帝的模样。虽看得出是临时赶工,画师无法画得太细致,但脸型和眉眼大致可认。 而与寻常的通缉画像相比,画像还有一个颇为高明之处。两幅像的下方各有小字, 说明了二人体貌特点。比如, 谢太后的手腕上有一颗痣,皇帝的颈后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这二人的身份倒是没有写, 只说是通缉谋反要犯, 赏格奇高, 无论死活,每人名下皆可赏百金。 众人看过之后,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下眼色。东平王虽棋差一着,但这补救之事倒是做得细致。此地离雒阳有一日路程,网撒得这么开,如果皇帝和太后如果皇帝和太后没有易容, 或者离开雒阳之后便懈怠下来, 只在雒阳附近找地方躲起来, 只怕不好逃开。 “这般大动静, 京中究竟出了何事?”桓瓖煞有介事地问道。 行长苦笑:“我等也不知, 上头除了通缉, 什么也不曾说。将军看那画像,上面连犯人姓名也无,我等只好揪着相貌查验。”说着,他瞥了瞥四周,上前压低声音道,“不过小人一早就听人议论,是宫中出了大事。许多人都看到宫中起了大火。” “哦?”桓瓖神色惊诧,与公子相觑一眼。 “千真万确!”行长忙道。 “如此,可有疑犯被拿住?”桓瓖又问。 “拿了许多。”行长道,“上头说了,凡腕上颈后有痣有疤的,通通先拿了,交给上头一一甄别。小人守在此处大半日,男男女女拿了不下三十人。” 桓瓖了然,装模作样地叹气:“不想雒阳竟出了这等大事,幸好我及时赶回,险些贻误,只是辛苦了弟兄们。” 行长忙奉承道:“将军哪里话,将军日理万机,弟兄们无不满心敬佩!” 桓瓖神色和悦,又勉励行长与一众士卒不可松懈,争取立功领赏,待众人感恩戴德地应下之后,他神气地领着我等继续前行。 “北军中亦有不少人识得你,问这许多做甚?”待得走出十丈开外之后,桓瓖忍不住对公子道。 公子没答话,却问他:“当下北军中侯,仍是东平王世子么?” 桓瓖颔首:“正是。” “人望如何?” 桓瓖冷笑一声:“人望?上任不过三个月,有甚人望可言。”说罢,他叹口气,“这些年人人都想将北军握在手中,把持禁卫,每当换人当权,所有将官几乎全换一遍。单说这北军中候,这三年已经换了六人,谁也不长久。” 公子应一声,若有所思。 “不过若是说起人望,倒有一人可服众。”桓瓖忽而道。 公子抬眼:“哦?何人?” “便是你。”桓瓖道,“北军中不少人都盼着你回去。” 我在听着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