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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个小厮几个护卫就只身上路,心智可见坚定。” 有身份,还吃得苦,这样的人迟早是能干大事的。 至于来者不拒,对这些勋贵人家出身的公子们来说,却实是不在乎的,倒贴上门的美人跟家中的丫头们没甚差别,只有上心了才会多关注几分的。 府衙的文书一应交接妥当,秦碧英等人前日也赶到了,何平宴等人便要准备进京事宜了,连日子都定好了,就在次日。 夜里米仙仙帮着收拾东西,早前做的衣裳挨着放好,那些发冠只收拾了几个,这沿途路上住的是驿站,干粮和水都用不着带多了。 这些驿站是专门接待往来的官员及其家眷,普通百姓住的是沿途的客栈,只是这客栈少,若遇那天色不好,驿站也会接待往来的百姓们,供他们一方住宿食物热水甚的。 她拿了张银号的单子交给何平宴,叮嘱他:“这是四季钱庄的钱票,里边有上万俩银子,到了京城后你让管家拿了去置办宅邸田地商铺,灵芝也跟着,府上没女子不方便,她去管着后院,这府里边的事管家也插不上手的。” 说着,又看了眼那张存了几年的银票,再三叮嘱:“这银票你可得收好了,丢了这银票就等于丢了咱们家一半的财产。” “那另一半?”他刚起头,米仙仙很是警惕的瞪着他。 “那当然是在我这儿了!” 府城和县里两家何家集坊,开了这么些年,他们二房还是占的大头才存下的这些银子。 米仙仙其实也不知道这点银子够不够,她听樊家那边说京城地贵,一间铺子便是几百两上千俩,还有那些庄子田地,比起府城又是要贵上不少的。 她摆摆手:“这些银子够置办房舍的了。” 何平宴见她忙个不停,一会放这样进包袱里,一会儿又放别的,忍不住握着人的手:“这些让丫头来收拾就好了。” “丫头哪里知道哪些要用的。”米仙仙没应。 “夫人,为夫明日便要启程了。”他还提点了句。 说着,他还忍不住叹了声儿气。 米仙仙这才回头,还没甚好气的:“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做何,你去便是,过几月我就来了。” 米仙仙是看得很开的,早前接圣旨的时候还有两份依依不舍,这些日子哪些不舍之情早就散了。 当年他们夫妻分离那是整整三年,米仙仙又刚刚生了四饼,前边几个饼饼也还小,整个家又穷得没办法,没法子,她那是时时刻刻盼望着人回来。 如今不一样了! 她如今可是有何家一半财产的人,足足上万俩银子,几个儿子又大了,这些银子足够他们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她一点也不急了。 钱财才能给她足够的底气! 何平宴:“...” 次日,天还不过蒙蒙亮,何平宴便醒了过来,他看了看身边还熟睡着的小妻子,脸颊红红的,粉着嘴儿,脸上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爷..”外边轻轻传来声音。 是黄芪提醒他时辰不早了。 何平只得起了身儿,回应了声儿,捡了床边的衣裳自顾穿上,因着要出门,他一身白衣劲装,英姿飒飒,腰间着一条银色带子,正要束玉冠的时,一双柔嫩的小手把玉冠接过去,轻轻戴在他发上。 昏黄的铜镜模糊的倒影着她的身影,身上随手披着件薄薄的披风,很是仔细认真。 何平宴昨日夜里还有些生气她拿他跟那些身外之财来比,且他一个大活人还给必输了去,心里气闷得很,这会儿见她给她戴冠,甚么闷气都散尽了,反倒心疼得紧:“时辰还早呢,再去睡会吧。” 米仙仙摇摇头:“不睡了。” “赶路要小心些啊,别逞能,路过驿站的时候多歇歇,要吃饱喝足了才上路知道么。”她娇声叮嘱,语气又凶狠起来:“樊子薇说那驿站外边有那些歌女们专门做你们这些老爷的买卖,叫你们先听听曲儿,还有那歌舞,叫你们见识见识,有那看上的,还能随着老爷们回家去,吃香喝辣的。” 有谁想在驿站这些的地方驻留的,有这机会还不得使劲儿抓着的? 何平宴蹙眉:“她怎么连这些都跟你讲的。” 往前他虽然没怎么把樊子薇放在心上,但却是觉得她为人不错,端庄大方的,又是好友樊子通的亲妹妹,也就放任她登门跟仙仙接触,哪晓得她这么没分寸,这种事都拿来讲的。 米仙仙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娇憨,闻言推了推他:“怎么了,她要是不跟我说,你还真打算从路上给我带位妹妹回去啊?” “哪有的事儿。”何平宴只得把这事儿揭过。 都这会儿了,便是他有心想要阻了她们往来都是不行的了。 黄芪在外边小声说道:“爷,几位爷已经到了。” 方才还轻松的氛围一滞。 何平宴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替她理了理衣裳:“别出去了,我立时便要走的,再去睡会吧,还早着呢。” 米仙仙刹那眼眶便红了。 一直觉着没甚离别愁绪,到这刻心里骤然就爆发了出来,眼眶里晶莹在打着转,扯着他的衣角,各种话到了嘴边,却只说出来一句:“我、我送送你吧。” 她还跟着走到门边,何平宴停下脚步来,定定的看了看人,把她的小手拨开:“进屋去。” 他大步跨出门,大门处,几个饼饼衣着整齐的来送行。 何平宴在几个儿子身上一一看过,最后落在了大饼何越身上:“你是大哥,记得要照顾好几个弟弟。”又朝剩下几个儿子说:“你们要听大哥的话,还有,你们在家里,不许惹了你们娘生气,要照顾好她。” “尤其是你四饼,不要惹你娘老为你操心。” 被点名的四饼不大服气。凭什么爹其他几个哥哥都不点,就点他名儿啊,他是最小的,难道不该是爹娘哥哥们疼么? 大饼何越头一回被授予这等任务,心里很是振奋,他重重点头:“爹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娘和几个弟弟。” 肩上的担子虽重,却是对他的磨砺。 何平宴便不再多说,大步上了马车,车帘放下,很快,几辆马车先后离去,跟着护送的护卫们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