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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时,安陵辞又在楼梯前停了停,目色幽深。 “哥哥还有事?” 安陵辞深看了她一眼:“呵。” 童萌:“???” 真·阴阳怪气·哥哥。 直到阖上房门,独自躺在床榻之上,童萌才一个激灵,一掌拍在脑门。 她怎么忘了…… 今日是哥哥生辰! 童萌一个翻身起来开了房门,完了死了头掉了,她订做的生辰礼还没去取!!! 好在东街首饰铺离客栈不远,仅隔了两条街巷,童萌一个来回也不会超过半炷香的时间。 此时临近傍晚,街上行人渐少,不少商铺都开始收摊闭门。童萌赶在首饰铺关门前取回了东西,贴身安放。 然在经过街角的画摊时,童萌忍不住停了步子。 她记得,来时,街角并没有这个摊子。 现在这个时候,不逢年节夜市,摊主只会趁夜色降临前收摊回家,而不会在这时摆摊做生意。 何况,这还是个书画摊。 童萌扣住了腕上手镯,一步一步离开,拐过街角之后才拔腿飞奔。 然耳后骤然一声轻笑,近若咫尺,童萌浑身的汗毛都跟着一竖,脚下却被突然一绊,似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踝,将她整个人倒提至空中。 童萌只发出一声短促的疾呼,便见一人的五官在她面前骤然放大。 那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蓝锻束发笑容清浅: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夜风拂过,吹乱他耳际碎发。即便看不见,童萌也知他那耳后,有一颗浅色黑痣。 作者有话要说: 团子临时回老家了,这章比较短小(捂脸) 明天……可能不更(年节人多你们懂的……框框撞墙) 最近疫情严峻,小可爱们尽量少出门,出门也要记得戴口罩呀 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团子给大家拜年啦—— ☆、分镜二四 尾戒 “宫主,长歌山庄事宜属下已整理成册,请宫主阅览。” 长歌山庄这些时日发生了不少事,到君拂歌手里的消息足有厚厚一沓。君拂歌一页页翻,眉头越攒越紧。 那夜他被鬼门四散人偷袭,后又遭一批武功诡异之人追杀重伤,也是在那个时候,安陵辞代替他,在君拂歌的身体里苏醒。 而他苏醒的时间,比安陵辞晚了月余。 就在这月余之中,长歌山庄经历了鬼门暗杀、浔阳挑衅还有莲褚衣的绑架挟持,竟都是那安陵辞出面,不仅救了小萄和姜晴,甚至接手了浔阳剑庄的大半生意,站在长歌山庄的角度来说,安陵辞帮长歌山庄做了不少事。 君拂歌一时心情复杂。 “宫主,属下方才看见了七绝宫的联络暗号,想是宫中护法见宫主久不回宫,派出了鹞子查探。” 七绝宫风萧莲影四大护法,他只见其二,还有一个仍在七绝宫闭关。 江湖传闻,护法萧翡最为残暴凶悍,曾有人亲见他一掌开出旁人脑花而面不改色,好在此人醉心武学,倒是不怎么出来为祸江湖。 另一个不知姓名,江湖代称影子,传闻神龙见首不见尾,因一人灭泉山派满门而一夜成名。君拂歌不知十二刀,只以为安陵辞派出杀他和小萄的就是此人。 如今他不在七绝宫,宫中却有人敢暗地打探他的行踪,看来这七绝宫中人也并非全无二心。 以安陵辞的能耐,不可能没有察觉,却好似放任不管。 要么,是已然知晓了叛徒是谁,要么…… 叛徒,不止一个。 “宫主若不想被人知道行踪,属下有一计。” 七绝宫四护法之一的莲褚衣,心思手段狠辣诡谲,精擅易容之术。以前只听传闻,如今亲眼所见这等奇淫巧技,竟觉得颇为实用。 莲褚衣也不知将几种药水混在一起,搅成白色膏状,细细涂抹于君拂歌面上。细软的刷子拂过,带出凉意,扫过耳垂之时,君拂歌忍不住轻轻一颤。 莲褚衣执刷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描摹。 不过片刻,铜镜中俊逸风流的眉眼便成苍老之态,肤上褐斑点点皮肉下垂。 好一张鹤骨鸡肤。 · 南方的夜风不似北方刮骨凛冽,却透着浸骨的湿寒,尤其在晨昏交替之时。 此时天际最后的一点光亮也被地平线吞没,朦胧夜幕笼罩街巷,只余斑鸠咕咕轻啼。 街角一棵歪脖子树朝天折出深影,此时那曲折树干之上似乎还摇摇晃晃挂了什么,若是有人再走近些怕是会被吓破了胆。 那是一个人,再说得准确一些,那是童萌。 脑部的急速充血让童萌有些不适,却还要顾着不让裙摆垂落得太过难堪。眼前的人饶有兴致地欣赏她的窘态,丝毫不担心她会大声惊叫惹来旁人。 “几日不见,姑娘还是有趣得令人瞩目。” 被倒吊着的童萌翻不出白眼,只道:“不好意思,我们熟吗?” “姑娘这么说我便要伤心了,我们不是已经见过两回了么?”那少年冲着童萌眨了眨眼,“似我这般俊的采花贼,可不多见。” 少年说完,等着童萌的反应,然那张脸上除了充血泛红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神色。 既没有惊惶害怕,也没有羞愤厌恶,仿佛他之前只是说了一句平凡得如家常便饭般的话。 这反应,倒是新鲜。 少年勾唇一笑,捧起童萌垂落的长发于鼻下轻嗅,目露陶醉。童萌眼角一抽,忍不住提醒:“小哥哥,我三天没洗头了。” 童萌看到那少年嘴角的笑意一僵。 “惹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是么?”童萌遗憾道,“可惹恼了我哥哥,对你更没有好处。” 少年眉尖一蹙:“你哥哥?” 话音未落,那少年脸色骤变,忙腾身后翻。带着杀意的劲风袭过,他方才所立之地竟插了一枚玉簪,玉簪未碎却入地三寸。 出手之人内力霸道且对内力的掌控尤为精妙。 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少年顿时不再犹豫,几个纵跃如游鱼入海,唐昇卢飞甚至来不及拔剑,那人已消失在视野之中。 不愧是做夜行采花的行当,这一身轻功世间少有,难怪官府中人屡屡抓不住他。 熟悉的身影自夜色中缓缓而来,仿佛将一夜星辉披于身上,便是倒着看,也不减一丝风华。 “才让你离开这么片刻便出了事,看来日后是要将妹妹时时刻刻都栓在身边。” “哥哥若是愿意,小萄就是哥哥的玉佩荷包扇坠子。”童萌瞥了眼地上那枚玉簪,“只要哥哥不将小萄丢出去,小萄定然是在哥哥身边的。” 童萌涨红着脸乖巧道:“哥哥能不能先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