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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山所藏佳酿,大醉七日。 待凤夕醒来,榻间摆了一枝鲜艳的绯色海棠,还沾着露水,是为凤栖山的求娶之意。 他怔怔许久,坐到沉沉黄昏后,终是遣了亲侍去摘了一朵极为相似的,悄无声息地送回了龙殿,意是拒绝。 那枝临渊亲自摘下的海棠被好好收藏,凤凰最漂亮的尾翎不知去向何处。 所有情意,只有那朵海棠花知晓。 或许临渊只当凤夕是酒后戏言,再不提起,二人顾着族中事物,一日一日成了尊贵帝君。 清醒不若糊涂,大饮几坛,一梦方休。 再之后便如说书人所说,是落了轮回台,人间一世。 这便是所有少年事,纵是有情,阴差阳错。 大梦经年,凤夕怔忪醒来,面上湿凉,却听得有人好笑问他:“怎么了?做噩梦了。” 眼前人塞了个东西到他手里,将他轻轻拢到怀里,耐着性子替凤夕拍背,临渊哄他:“别哭了,哭得我都要伤心。” 凤夕轻轻将颊面去蹭临渊脖颈,低低嗯了一声。 “哥哥。”凤夕叫他一声,心口泛着热潮,却是满腹委屈。 “嗯。”临渊应他,从他耳尖一路摸上后颈,轻轻地揉着。 凤夕眼里酸涩,从年少梦里回神,喃喃一句:“我疼。” 他竟不能想象,若是没有人间一遭,还要孤身一人于大雪中奔走多久。 “哥哥疼你,哥哥疼你好不好?”临渊虽不知凤夕为何如此,但总会心痛,惯常的荤话也不说,只是一遍遍去亲他眼角。 “好。”凤夕恍惚去应,双手交叠去抱临渊。 再也不要松手。 直到情绪稳定,看清手里是何物,他才抬头去看临渊,眼里因着水意全是潋滟的波光。 凤夕凑近,去嘬临渊的鼻尖,而后一字一句:“我愿意的。” “从很早开始,就一直...” “我知道。”临渊抬眉笑他,红线交缠仍然不够,他埋首去咬凤夕指尖,仍觉太痛,只想将怀中人揉进血肉里。 “祝我的小凤凰平安喜乐,同心爱之人共许一声,好不好?”临渊哄他。 “我心爱你。”凤夕眼中起雾,再不见其他,他对着临渊一字一句。 这些话藏了太久,熬过红梅枯朽,熬过人间数不清的大雪,才能得见天日。 “好,我亦心爱凤夕。”是痛的,但也是高兴的。 十指交缠,握着的恰是一枝盛放的绯色海棠。 终是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