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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时脸上那一抹寂寞的冷淡笑容,便怎么都开不了口,最后只好说道,“好,我知道了,绝不会食言的!” 言怀瑾这才满意了,拍拍她睡得乱七八糟的小脑袋,放她去找素梅寻点吃的。 ……然而素梅还在正屋里跪着。 阿弯走进正屋时也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想要扶起素梅,素梅却只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跟在后面走进来的言怀瑾。 言怀瑾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留下一句“起来吧”就直接回了自己内室。 长身玉立的青年身穿她亲手准备的月白色长衫,哪怕只是这般一闪而过的背影也透着世间鲜有的气宇轩昂,叫素梅看得移不开眼,同时心中又一阵阵地抽痛。 这个她看了十多年的男子,如今已经长成了这般龙章凤姿举世无双的模样,离她却也越来越远。 阿弯见言怀瑾发话了,赶紧手上又使了把力,将素梅搀起来,扶着她往外走去。 “素梅姐姐,你做什么了?叫公子这般生气……”等到了素梅屋里,阿弯寻来热水和药油,帮着素梅将膝盖上的淤青用力推开。 素梅被推得“嘶”了一声,皱着眉头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做了些错事,改正了就好。倒是你……先前在屋里不出来是怎么了?” 阿弯揉压的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忙着,只道:“还能怎么了,累了嘛,现在好饿哦,得赶紧下碗面才行。” 素梅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阿弯,片刻后嘴角扬起个极淡的笑容,道:“没事,膳房现成有点心,你招呼寄月或者听云去取就行。” 另一边,言怀瑾回到内室,从床头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一个年代有些久远的看上去很陈旧的荷包,里面是当年阿弯放在他这里的长命锁。 他心中有了疑惑,再看这长命锁时便很是用心,奈何这实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的东西,里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机关或者记号,只有几道寻常的流水纹。 于是言怀瑾叫来了三才,道:“把这个拿去查查,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流通的款式,有没有长的相近的找些来。” 三才接过长命锁上下左右翻看了看,也觉得就那几道没啥意思的流水纹算个花样,一时也没啥头绪,只点点头道:“小的知道了,不过这模样看着太简单,许是要花点时间。” “无妨,另外给文远送封信。” “小的明白。” * 后来便没再有什么大事,当初闯进别院的歹人言怀瑾也吩咐了下去查,奈何线索太少范围太大,歹人早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实在是无法可想,只得加紧了防卫,确保再不会有半个耗子钻进来才行。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眼看着阿弯的生辰就近了,天气也渐渐冷了下来。 这一日,言怀瑾突然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阿弯的及笄礼,要放到卫津去办,早些时候已经交代了景川侯夫人在准备。 阿弯一听就有点懵,这好端端地怎么要去卫津办笄礼,她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除了景川侯夫人和澹台进就没什么认识的人了,非要算上的话顶多就还有个余北侯夫人。 然而言怀瑾却没有多解释,只是告诉阿弯这对她是件好事,安心等着就行,就连素梅都说,女儿家的笄礼极为重要,若想要办得隆重些定然是比在别院更能施展。 阿弯却不在意笄礼到底隆重不隆重,她满脑子想的问题只有一个。 若是要去永山以外的地方办笄礼,那言怀瑾就不能去观礼了呀? 第四十九章 尽管如此笄礼的准备依旧在有序地进行, 甚至景川侯夫人庞氏还由澹台进陪着亲自到永山别院来了一趟, 当面和言怀瑾提了要收阿弯做义女的事, 言怀瑾倒也爽快地应了,只说阿弯愿意就行,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等阿弯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要离开别院去往卫津的那天。 她先前有几次想要开口问问言怀瑾,然而终究顾虑到他的身体会不会太勉强,如今已经到了深秋时分,最是需要注意的时候,关系到冬日里他的发病次数。 掩下眼中的落寞,自我安慰着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言怀瑾为了她好才安排的,她不能辜负言怀瑾一片心意, 走到屋外对着素梅挥了挥手就要往马车上爬。 这时突然从门后闪出一个裹着厚厚狐裘大氅的身影,对着日渐寒凉的天气深深吐了一口气,接过身后三才手上捧着的暖炉, 往阿弯身边走来。 言怀瑾的脚步却没有在阿弯面前停下, 而是径直走到马车旁, 踩着脚凳就坐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还掀开帘子皱着眉头问正在呆傻发愣的阿弯:“怎么还不上来?” 阿弯这才回过神来, 言怀瑾这是……要和自己一起去?! 登时连高兴都顾不得了, 连忙跳上马车,钻进车厢就对着言怀瑾甜甜一笑, 道:“公子,你对我可真好!” “嗯?”言怀瑾不知道这一大早的他还啥都没干这个小狗腿怎么就拍起了马屁, 只是把暖炉往她手里一塞,“在外面站了这半天,先暖暖。” 阿弯哪里需要暖炉,这会儿打心里都是暖融融的,赶紧把马车帘子压压好免得漏风,又帮着言怀瑾把狐裘裹裹紧,靠垫放放舒服,确保没有什么会让他舟车劳顿体力不支。 言怀瑾看她这一通忙碌也觉得好笑,这才回过味来敢情她一直觉得自己要给她在卫津办笄礼是不打算亲自观礼来着,一时有些好笑,一时又有些唏嘘。 一转眼,他已经有十年不曾走出永山了。 原本他觉得也没什么,便是终老在这也行,再过些年身体若当真好了,下山游历一番也行,他怎样都可以,横竖此生不过如此。 可是看看面前这个小姑娘,想想她身体里怀抱的秘密,不知怎么地就觉得有些坐不住。 这是他悉心教导着长大的姑娘,懂事,明理,热心,还有一颗千金不换的赤子之心,全心全意地只为他着想,便是为着这么多年的情谊,他也得还她一个明白,叫她活得比别人都舒心。 阿弯经过好一通折腾,总算满意了几分,这才与言怀瑾面对面靠在马车里休息。 去到卫津有大半日的路程,总要找些事做才行,言怀瑾便问道:“还不曾好好问过你,先前陛下说你搭他的马车,与他讲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