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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的脚步声,白氏赶忙起身去迎接。 延宁侯推门而入。 白氏刚福了福身,抬头瞧见丈夫脸上的神色,怔忡了下。 延宁侯是气急了,劈头盖脸骂去:“你干的好事!” 白氏从未这样直白地被落过面子,脸唰的白了,可怜无辜道:“这是怎了?” “别和我说你不知道!我说我好好的差使怎么就没了,幸亏我托了人去问,否则还不知道错出在你这!” 白氏心下惴惴,她嘴角翕动,却不知该反驳什么,她就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延宁侯说:“我原还以为是王行云看我不顺眼搞得鬼,去问了人家才告诉我,是我端庄贤惠的夫人得罪了人,对方便拿我开刀。” 白氏百思不得其解,她与各府夫人交际来往,一向是八面玲珑,即便不交好,也从未得罪过人,在此事上她是很有底气的:“侯爷您怎能如此想我?这些年来,我何曾得罪过谁?当初蒋夫人当年给我难看,我也忍了,我怎会是那种张狂之人?” 延宁侯迟疑了下,他们侯府在父亲过世后日渐式微,有时也有会暴发户瞧他们不起,故意找茬,他妻子确实是一直忍着,没有得罪过人。可林大人也不会骗他才是。 白氏舒了一口气,温声细语地说:“您不若去问问清楚?” 延宁侯想自己确实是听了两句就气上心头直接回家问白氏了,具体是为何都还没问,被白氏一番温柔熨帖,便消了气,又想是不是冤枉了她,含糊说了两句话,将信将疑地走了。 白氏却对他说的话上了心。 过了几日,她又收到哥哥的来信,说他原本十拿九稳的调职出了问题,叫她帮忙打听下是京中哪位在压他。 萧老夫人见近日来侯府事事不顺,又听说沐雩出入将军府,担心这认祖归宗之事横生波折,就准备去拜拜菩萨,在庙里住两天,保佑保佑他们老萧家。 那日,她念了一份经,身子累了,就要婆子搀扶着她去院子里走走,迎面走来一位老尼姑,同她行礼:“萧老夫人,多年不见。” 萧老夫人记不太得她是谁,疑惑道:“你是……?” 老尼姑双手合十作揖:“贫尼慧清,您大抵不记得我了,我是慈文庵的,不过来这造访几日,十几年前,您曾找我合过侯爷和王大小姐的八字。” 萧老夫人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八字合出来的结果非常好,旺夫旺子旺门楣,只是后来王家落了难,她便不大信这些了,这王家人不连累他们就不错了,还旺什么?她是恨不得撇清。如今想想,要是王柔菁嫁进来,沐哥儿在他们府中长大养成,可不就是光宗耀祖? 不过当年他们毁了婚约又换了一家姑娘,不好意思再去找慈文庵的人合八字,就换了人来合八字,白氏的八字合出来也是夫妻美满的儿女满堂的。 萧老夫人心生怀疑起来,夫妻美满见仁见智,这儿女满堂绝对没有,光是丫头片子,还没几个得用的。 老尼姑打完照顾,又作揖告辞。 萧老夫人转身把人叫住:“却有一事需得师太帮忙。” 她记性好,记得白氏的生辰八字,她儿子萧慎的生辰八字她自然也记得,都写给了慧清师太,叫她对对八字。 慧清师太算了算,皱眉不语,过了好半晌才凝重地道:“不知这是谁的八字,此亲万万不可结,此女命中带煞,克子克夫,连父母兄弟的运势也会为其所阻。” …… 白氏觉得自打王柔菁的儿子回了京城以后她就没遇上一件好事,如今夫妻离心,丈夫仕途不顺,她日子也过得郁郁寡欢。 侯爷和老夫人年前都还在商量要认回沐雩的事,筹备了大半年,拖得不能再拖了。 大抵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也许是因为害死了王柔菁,她并不后悔和愧疚,但对那个像极了王柔菁的小子还是心生忌惮。 等他当了世子,就算奉自己为嫡母……万一哪一日他查出自己是他的杀母仇人,该如何是好?到那时,她岂不是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素来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 如果……如果世上没有沐雩这个人就好了。 * 蒋熹年看重沐雩对顾雪洲的有情有义,不吝帮他一把,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这些事换作王行云来做,估计也没他做得好。不算卖个人情,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弟弟顾雪洲不再招惹是非罢了。 蒋熹年处理完这些,又使人去提点白氏的兄长,告诉他调职失败是受妹妹牵连,接着就等着吧,沐雩都不必做什么,他的杀母仇人自然会有好几个替他教训,连泥星子都不必沾上,笑着看她死就可以了。 他也抽空再去知会安之他们一声,省的他们多费工夫,也叫安之知道他也尽到了几分做哥哥的职责的。 然而过了两日,蒋熹年才得空再去见顾雪洲,这回是刚入夜时分,敲了门,只有顾伯在。 顾伯说:“小少爷和沐雩都去了王将军府,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蒋熹年算算时间,倒也不算紧,今天没什么事,就是原本三郎约了三更天来见他,三郎天天都见面,这次不见也不打紧。 蒋熹年这般想着,随意地放了皇帝陛下的鸽子,道:“那我先等等他们。” 顾伯端了一壶玫瑰露来:“大少爷,我看你面唇皆白,气血不足,喝点玫瑰露吧,小少爷调的,养颜补气。” 蒋熹年兴致勃勃,喝了一杯:“味道不错。” 顾伯笑说:“不错吧?带点回去吧。” 蒋熹年也不客气:“那给我包点。我带些回去喝喝。” 也分三郎一些,尝尝他宝贝弟弟的手艺。 蒋熹年等着无聊,就与顾伯聊起他不在这些年,顾雪洲都经历了什么事。 顾伯对小少爷也是心疼极了,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终于说到当年顾雪洲捡到沐雩的情节:“……我当时就说不能收留那孩子,顾师傅也说他天性险恶,偏生赶也赶不跑,骂也骂不走,扔了几次,都自己巴巴的跑回来了,装可怜抱着小少爷哭,小少爷于心不忍,被他那副小可怜的模样给哄了。” 蒋熹年笑了笑,他记得自己在江上第一次遇见沐雩,就觉得这小子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