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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声音。他只怔怔地看着武德帝,双眼一眨不眨。 欧阳海斥责道:“圣上天颜,岂容你这般无礼?” 赵老儿连忙低头,连连叩首,显是吓得不轻,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武德帝一听,皱眉看向户部侍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下面这般乱,你们半点不知?这就是你说的让当地知府所作的安抚工作?” 户部侍郎吓得后背一身冷汗,忙跪倒在地,道:“这老汉离开村中已多日,如今情况应该已经不同……” 武德帝又问:“那怎的当时就有安置银子和田地?又是怎么回事?” 户部侍郎结结巴巴道:“陆大人回京后,已经命我等拨了部分银子,又安排了一些荒地,交由梁州知府办理……” 武德帝冷笑,道:“怎的当日弹劾陆安澜时,你们一个个却都不提,他回京后已做安置事宜?” 当日参与弹劾的一干人等,都不由得涔涔出汗。当时陆安澜辩解时,已经提及此事。可武德帝根本不问细节,依旧叫陆安澜停职在家。可众人不敢说武德帝也有过错,只得沉默着不说话。 楚元茂心中大骇。梁州知府是舅父从前的幕僚,正是由他举荐而去了梁州。梁州地处中原,乃是大周的小麦产地,富饶多产,税负颇丰。他也可从中受益不少。 可他如何也没料到,自己后院起火! 他不由得看向鲜于桑翰,此事少不了是他从中作梗! 正想着如何应对,武德帝果然问道:“太子,你说怎么办?若是朕没记错,这冯胜是归义节度使举荐的?” 楚元茂恭谨答道:“根据我大周律例,贪墨赈灾银子的,罢官免职,没收家产。冯胜此人,品行不端,无论何人举荐,都该依律处置。” 武德帝似笑非笑,道:“你倒是秉公执法。” 楚元茂一副沉痛的表情,道:“此人经由我举荐而得以任职梁州,我识人不清,贻害百姓,但请陛下责罚!” 武德帝沉默了半晌,方缓缓道:“举贤不避亲,你举荐他任职时,怕也不曾真了解他的性情品行。罢了,你终究年轻,又如何能识别出这些个老油子?吏部……你暂时就不必管了,多看着就是。” 这一番风云,以武德帝夺了太子在吏部的管事权而终结。 太子在皇后寝宫里,砸了一整套茶具。 李皇后淡淡地看着太子,道:“稍安勿躁。” 太子焦躁地来回踱步,道:“母后,我已经忍耐太久!我忍不下去了!” 李皇后厉声道:“忍无可忍,从头再忍。你是太子,一举一动,都不可出了差错!”说罢压低了声音,“既然他服食壮阳丹药,想来寿数也不长了。你只要不出差错,就会是下一任皇帝了!” “也不知这一遭是陆安澜的招数,还是鲜于桑翰的阴谋。鲜于桑翰不过是个胡汉杂种罢了!竟也敢妄图帝位!”太子咬牙道。 李皇后道:“无论是谁的手笔,你且给我收敛一段时间,你不动,幕后的人就要着急了,到时就能发现诸多线索了。” 太子应承了下来,回到东宫,拉了侍妾来,一鞭鞭打在莹白的酮体之上。幻想着,有朝一日,灭了陆安澜,夺了谢如冰,就该这般痛快地整治一番才好。 53、狗洞 ... 太子受了训斥, 陆安澜却没有恢复履职。 他自投笔从戎以来,已经有数年没有这般悠闲过了。他这一悠闲下来,只要想到谢如冰就在隔壁, 如何还坐得住?尽往这新收的小幕僚的住处去。 奈何谢如冰也回过味来, 知道陆大人这是挂羊头卖狗肉。他去慈幼局接送自己两回, 回回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外人看着,依然只当是陆大人钟情于此女,才不管两人内里是如何约定。 于是, 谢如冰冷着一张小脸将他拒之门外。连着他的马车, 也不愿意上, 甚至还遣了宁晚去买马车, 摆明了要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陆大人摩挲着下巴,想着该怎样才能登堂入室呢? 管家陆午侍奉陆安澜用午膳,就见大人有些心不在焉,正看着远处的院墙发呆, 便知大人正在琢磨隔壁的事情了。 他最开始看陆安澜对谢如冰是十分冷淡, 又一朝搬离了陆府,本以为再无瓜葛。岂料, 有朝一日大人竟追着搬到了隔壁, 可偏偏别人还爱答不理。而一向英明神武的大人,这一回却是一筹莫展,任由着那小女子蹭鼻子上脸, 愣是进不去谢家,近不得佳人。 陆午觉得自己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这么坐着,看个一年,那墙壁又不能穿出个洞来。大人在朝堂之上叱咤风云,怎的到了女儿□□上似乎半点手腕也无?竟是只懂得堵门这般低级的手段!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大人,这女子呀,还没成亲之时,可要小意地哄着。哄得高兴了,将来都听爷们的话。这与朝堂不同,不可威逼利诱,否则可只叫人生厌。” 陆安澜看他一眼,问道:“那你说说,都有什么法子?” 陆午是当年慧远和尚在逃亡路上救下的,从前混迹市井,情史不可谓不丰富。好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当下是滔滔不绝,恨不能倾囊相授。 “譬如大人想名正言顺地入谢府,这有的是法子!后院里还有几只猫儿狗儿,都听话,随便一放,翻了墙,入了谢家,大人您去寻,是再好不过了。她一屋子妇孺老幼,根本抓不住那猫狗呀。” “再说大人要给谢小姐送东西,万不可命人这么一大车一大车地送过去。谢小姐一眼看去,不管是不是大人亲自选的,她都会觉得是我准备的。这白白花了钱,却体现不了大人的心意,不划算!” “眼看七夕将至,大人正可以此为由,送些有心意的礼物。我看从前石府三爷就很是聪明,送了猫儿狗儿,隔三岔五来走访,可名正言顺……” 陆安澜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家这位管家,本还以为他有什么手段,可一听,全是做小伏低。 “午叔,还有什么法子么?这般低三下四……”陆安澜略为难道。他在谢家门外等了一回,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可再不愿多来几次。 陆午道:“大人,这都说了,成亲之前得如此罢了!待成亲后,入了我陆府的门,大人想怎样不成!” 陆安澜一手支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