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说罢,扬鞭去了。 到了晚间,陆安澜又去晋阳王府赴宴。 他坐于主桌,新郎官春风得意,定难节度使得了乘龙快婿也满面红光。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人人敬过新郎与定难节度使后,自然都来向他敬酒,个个脸上都带着敬畏与顺从的微笑。 陆安澜来者不拒,可是,神情寡淡,无甚言语。众人也不敢多留,喝了酒也不敢套近乎。 陆安澜想到了谢如冰。自从谢明时出事以来,谢如冰对着他,就如同张牙舞爪的小兽,从未曾有乖顺的时候。就是她一言不发垂着头的时候,陆安澜也知道她必定在腹诽在心里不满。 须得磨一磨她的爪子才好。 不过,也不可叫旁人磨得太过。 待散了席,陆安澜回到府中,召了红菱,道:“你明日且把先前做好的衣服首饰给谢如冰送过去。再带着郎中去给她瞧瞧。” 陆安澜盘算着,经过这一回,谢如冰必定怕了,也才明白陆府的好。红菱一上门,她清醒过来,正好开口求见自己。自己再晾她几天,等她心中忐忑不安了,再让红菱上门。此时,只怕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搬入陆府了。 第二日,红菱回来复命:“谢小姐烧退了,还有些感冒,声音有些哑。大夫说休息几日就好。石夫人也允了休息三日。衣裳首饰也全部留下了。谢小姐感谢陆大人的心意。” 陆安澜点点头,正等着谢如冰求见的话,谁知红菱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么?若是没有,奴婢就先告退了。” 陆安澜眯了眯眼,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竟然没有求见他? 红菱犹豫了一下,摇头道:“谢小姐再没说什么。” 陆安澜皱眉,问道:“你欲言又止的,可是有话瞒着?” 红菱道:“我到的时候,石三爷也带了郎中去。谢小姐正与石三爷商量,问如何立户并取得通关文碟。听她意思,很可能是想回淮安老家。” 石遥婚礼当晚,石府众人忙碌到很晚。直至第二日,因石夫人事忙,不得空闲,便叫萧妈妈过来。石邈知道了,也跟着过来,一起带着玉儿几个给谢如冰致歉的。 两人到了才知道谢如冰因此而生病了。 女孩儿小脸煞白,唇色暗淡,声音沙哑。石邈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连忙叫人去请郎中。玉儿几个也乖巧地站在一旁,一个个发誓,从今以后再不惹祸。二郎鼓着一张包子脸,不发一言。 谢如冰此刻烧已经退了,人也清明了许多。 “三爷,我想立户并取得前往淮安的文牒,这事该怎么办?”谢如冰靠在枕上,暗哑着声音问道。 红菱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问话。 石邈听说陆安澜特意叫人请了郎中来,不由得多看了红菱几眼,再看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婢女,拿着箱笼,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 红菱笑道:“这是谢小姐先前放在陆府的衣物首饰,今日归整好了,顺道送来。” 谢如冰听得这话,一怔,不由得道:“我没有……”说了一半,却是顿住了。 “谢小姐,您看东西放哪里呢?”红菱问道。 张妈妈自去将东西归置好。 石邈却是看出来,这些东西该是陆安澜送来的。他先前并不知道谢如冰曾在陆安澜府中居住过,此刻此景,叫他心陡然一跳。 他压下心头的异样之感,问道:“这是为何?” 谢如冰思来想去许久。昨日虽则有惊无险过去了,但是,她却着实害怕崇华公主记仇。她先前本想着在京城里安心教授几年闺学,存些钱,刚好二郎大了,也可以去学堂读书。可是,若是叫崇华公主惦记上了,日子恐怕难熬。 所以,她不得不回转淮安老家。 谢家乃淮安大族,只是她祖父祖母都已经去世,谢明时又没有亲兄弟,淮安也只有远亲了。本来,她并不打算回去,人生地不熟,倒不如在京城便利。 但是,淮安有几个好处。一是谢家乃是当地大族,便是她与二郎孤女弱儿,应当也无人敢随意寻衅。二是淮安地处大运河与淮河的交汇处,南来北往,居民富庶,又重女儿教养,若要教授闺学,很是恰当;二郎读书,也不难寻到好的先生。三是盛产纸墨,书肆林立,大周泰半的书册典籍都在这里排版印刷。倘若寻不到闺学,却是可以给书册作图。 谢如冰将自己的一番思虑说了,石邈松了口气,不由得一笑,道:“立户与文牃,一般都在各地府衙。然而,谢大人本是正三品的官员,他的户口应该是户部管辖,若要改动新立,应该也是户部才行。不过,你不必太过忧心。昨日你也见到了,便是永泰长公主,也给我家几分薄面的。崇华公主如今知道你是石家闺学夫子,不会再随意为难你的。” 谢如冰闻言,也就不再问了。石邈不知崇华公主前世的疯狂与偏执,也难怪会想得如此简单。 石邈略说了几句,带着郎中和几个女娃走了。临行时又嘱咐她好生休息,停了接下来三日的学堂,等她康复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陆大人:台阶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往哪里走?还想回老家?! 第11章 太子 第二日,谢如冰感觉身体好多了,便决定去户部走一趟。 由于谢明时被判了苦役,已不能履行户主之职责,因此,谢如冰必须得重新立户方可四处行走。若要去往淮安,则立户后还须取得文牃。 谢如冰到了户部衙门外,跟衙役说明了来意。门口守着的几个衙役何曾见过这般美人,又听得她是谢明时的女儿,当下便争着引她进去。 谢如冰提着的心,微微松了口气。 很快,衙役将她带到了户政司。办这立户文书,本是由一个江姓的七品主薄管着。江主薄听闻谢明时之女前来单立户名,连忙起身,道:“这事本来也简单,谢小姐签署几个名字,便可立户。只是,谢大人出京后,不知何故,司正大人调走了他的户口簿记。此事,我得请示司正大人方可。” 谢如冰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当下问道:“大人可方便带我去见司正大人?我好当面与他解释清楚。” “这恐怕不行。”江主薄面露难色,司正的架子极大,摆谱十足,最喜欢叫人坐等十天八天白处理事情。若是自己贸然带人过去,他恐怕不喜。 谢如冰又问:“那大概何时,可以请示到司正大人?” 江主薄见她目露焦虑之色,安慰道:“我会尽快请示。”说了一声,又低声道,“我亦是崇宁书院的学生,敬仰谢院长的为人。你留个地址,所有消息了,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