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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茧子,偶尔刮到她肌肤,显得有些粗糙。她缩了缩手臂,“别……” 那人的动作一顿,轻声道:“还疼吗?” “不疼。”薛棠道:“你揉得我疼……” 那人好半晌没说话。 过了片刻,她的手又被拉过去,湿热的吻落在上面,蔺湛盯住她的目光愈发幽深,低声道:“这样还疼吗?” 薛棠“嗯”了声,脸颊在手臂上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不疼了。” 蔺湛笑了笑,继而眉眼一沉,“你放心,不会让你走的。” 到了晚上,皇帝登朱雀门崇绮楼,与民同乐。突厥的使节没有等到确定的回答,陆续先回了使馆。 皇帝白日里因突厥使节的无理要求心有不悦,早早离席,崔皇后见状也跟着回了宫,又让人给崔琉带话让她早些回府。崔琉敷衍地应了声,却仍坐着不动,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崔皇后扶额,让人再去催她。 都跟她说了,让周琬青当太子妃只是权宜之计,她却一根筋吵着闹着要自己去解决,她就一张脸能观赏,脸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一旁汾阳长公主见状,笑道:“妹妹不必担忧,五娘年纪小,贪玩些,就让她再多待一会吧。” 她今日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石榴裙,满头珠翠,额心贴着梅花花钿,妆容艳丽,仿佛二八少女。崔皇后知道,驸马卫敬也随着皇帝早早离了席,夫妻之间几乎没有说几句话,心下不由一哂,面上仍笑道:“姐姐说的是。” 汾阳长公主倚着栏杆,低垂着双眸看着底下与众人祝酒的锦袍郎君,身如玉树,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几分和她哥哥一样的帝王风度。这般的少年郎,如何不令人倾心呢?她摇着团扇,轻轻笑了笑,对身后一名小内监道:“今日游灯会热闹,你不必在我身边伺候了,下去吧。” 那内监抬起头,溢彩流光一下子将他面容照亮,剑眉星目,颜如渥丹,倒是一表人才,只可惜长得再好看的人,若肚子里尽是草包,不过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华灯初上,人烟浩繁。灯光映照在河面上,犹如洒了一层金粉,熠熠生辉。 “陛下只是说说而已,不会让你真的去和亲的。县主,您不要为此忧心了。”绿鸳在一旁为她沏着热茶。 “我没有担心这个。”薛棠撑腮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画舫的船不大,两侧挂着饰有珍珠的织绡帘子。她低头去看茶杯里徐徐下沉的茶叶,道:“我在想哥哥,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亲人再一次只能以一封信来倾诉衷肠,薛棠心里不禁又是失落又是难受,她双手捂着茶杯,道:“绿鸳,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坐坐。” 绿鸳欲言又止,只好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薛棠静坐半晌,忽地听到“咚”一声,肉体倒地的声音。 她心中警觉,喊了一声:“绿鸳?” 没人回应。紧接着,船上的帷帐被一只手掀了开来,一名男子缓步走入,脸上挂着浮浪的笑,一开口便是冲天酒气:“这船上果真有美人……” 薛棠乘坐的是官船,哪个世家子弟会喝醉了酒来招惹她? “你站住!”她扶住了窗台,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斥道:“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男子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花花绿绿的灯光下,照得这张还算英俊的脸看上去异常恐怖,薛棠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此人好似是今日跟在崔皇后身边的那个小内监。 她往后看了一眼,洛水两岸灯光璀璨,只是官船两侧都没有其他画舫了。薛棠咬了咬牙,扶住窗台,将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你若再近一步,我便从这里跳下去,到时候你也逃不了!” “什么怀宁县主,反正是要送给别人睡的……” 薛棠心中一惊,他连自己要被送去和亲都知道? 思绪纷乱,那人趁她呆愣在那,一脚跨过来抓住了她裙摆,薛棠躲避不及,只能往后仰去,却忘了自己方才探向窗外,“嗤啦”一声,裙摆被抓破,她整个人也坠入了湖中。 …… “太子从不乖乖听我的话,陛下虽看重我们,也不代表能让我们为所欲为,姑姑将周琬青推出去,是先试探一下陛下与太子的态度。你以为周琬青能当上太子正妃?想想先前那些人是怎么一个个的树倒猢狲散的?姑姑这是为你好,你须得沉得住气,现在还不是时候。” 崔皇后的话在耳畔响起,崔琉攥紧手帕。 还是不甘心,姑姑的话也不见得对。明明姑姑好不容易怀孕了,重得圣心,为何还要如此投鼠忌器? 她深吸一口气,看到坐在宴席另一端的少年。时候已经不早了,他正接过下属递来的外氅披在身上,准备离去,面前酒樽里的酒喝了大半。 会成功的。 她默默心道,而后也紧接着上了自己的马车。 洛水中飘着点点花灯,如同一条橘黄色的长龙漂浮在河面上。蔺湛坐上马车,揉了揉眉心。 愈发头晕脑胀,那酒喝了一口便有些吃不消。 “殿下,是要回去吗?”荣铨的声音。 蔺湛撩开车帘,眼底倒映着点点璀璨的灯火,没有应话。 忽地,湖中央一条画舫好似出了什么争执,“噗通”一声。 人声立时嘈杂起来,好些人跑到岸边看起热闹。“怎么回事?” “有人落水了!” “快来人救命哪——” 蔺湛太阳穴突突地跳,连块安静地都没有,不耐道:“走!” “殿下,”荣铨定睛朝河里看了看,“那好像是个女人。” 药效逐渐上来,浑身瘫软,又燥热难耐。蔺湛双手交叉搁置在腹部,往窗户外看去。 河中漂浮的一件蜜合色外袍,就是她白日里穿的。 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浑身又来了力气,挤开岸边看热闹的人群,一脚踩上河边的护栏,纵身跳了下去。 河水冰凉,正正好将他身上的燥热压了下去。他提了口气,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她好似十分抗拒,不断地想挣脱,蔺湛猛地拽住她,往岸边游去,“是我!” 薛棠“哇”一声哭了出来,抱住他脖子,“殿下,你来了……呜呜……幸好你来了……” 蔺湛靠着栏杆,拼着一口气站稳身形,抱住了怀里瑟瑟发抖的身躯。荣铨从马车里找来他方才脱下的大氅,罩在两人身上,蔺湛一低眼,见薛棠裙子扯碎,亵裤一脚卷起,露出雪白的小腿,眼底一暗,索性将整件大氅都裹在她身上,将她抱进了马车。 “还有、还有绿鸳……”薛棠抽噎道。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