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9
地方。” 未将目光转向别处。长桌上堆满了各式文件,将墨绿色的天鹅绒桌布揉得凌乱。他只淡漠扫了一眼,便没再看它们。 “还有么?” “便没有了。”唐叔恭敬地回答。 家徽移交,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效忠的对象变成了谁。未沉默地望着窗外,棱角分明的脸侧紧绷着,抿着唇。 他忽然将视线投向金盒子,走过去将它打开。 一柄古剑寒光凛冽,蓄势待发。 未静静看了一会,将盒盖重又轻关上。他凝视鎏金剑盒,话语却是对着唐叔,“唐叔,劳驾您,去探探寅三爷那边的情况。” 唐叔干枯的嘴唇蠕动几下,最终还是一句劝告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他礼貌地颔首示意,随后转身,关上门,离开偌大的房间。 未重新回到窗前,看外面世界里一丝一毫的动静,整个人宛若一座失去意义的柴堆。 . 特控局幽深的生态房中,付沉揪住大白猫软软的后颈,耐着性子哄猫:“哥,张嘴啦!” 付云对着面前一条煮好的胡萝卜,前腿使劲蹬着往后退,就是不肯吃一口,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 他故意发出一声吃痛的喵叫,付沉立刻撒手,得了自由的付云快速远离胡萝卜,在距离付沉两三个身位的地方优雅蹲坐下。 付沉终于体会到从前付云逮着他上药的痛苦。付云因逆转而兽化,但本质上他作为一个人类,依旧是杂食性的动物,需要定期从蔬菜中摄取相应营养。 问题是他拒绝吃蔬菜,顿顿都得是肉,付沉无可奈何。 他冲着大猫郁闷道:“哥,你以前跟只羊似的顿顿吃草。现在要逼你吃根胡萝卜怎么这么难?” 付云以一声喵叫回应过去。 付沉定定看了他一会没忍住,笑了出来,宣告认输,自己咬住胡萝卜咔嚓就是一口。胡萝卜新鲜甘甜,当个小零食尝尝也挺不错的,特控局的伙食当真良心。 瞧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付云凑过来,探出好奇的脑袋。付沉回身挡了一下,“你不是不吃么?” 付云爪子扒拉出他拿着胡萝卜的手,也跟着咬了一口。或许是味道勾起了身体摄取营养的本能,付云眯起漂亮的眼睛,把整根胡萝卜吃掉。 哥这模样当真听话乖巧,付沉感觉自己在喂一只小兔子。他把付云抱过来,搂进怀里给他顺毛,“哥你是小孩子吗?非得抢着才觉得好吃。” 他知道摸猫咪身上的哪里会最舒服,付云很快就被俘获,在他怀中打起了滚。 付沉把尾巴抻到前面,给他当逗猫棒玩,“哥,沈医生的抑制剂快弄出来了,你很快就可以变回去。” 才说着话,他便听到耳麦里传来通讯,沈玥的一期研制结果出来了。 “赶巧了。”付沉将猫放下去,自己来到门口,一边输入房间的通行密码,一边对付云道,“抑制剂弄出来了,我先去看看,过一会再来找你。” 手掌按下,大门哗一声打开,走廊的强光照射进来。付云跟在他脚边,抬眼看着他,有些无措。 漂亮的金眸子缩成了竖瞳,灿烂魅惑宛若沙漠圆月。付沉蹲下来,亲了亲猫毛茸茸的嘴巴,“就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大门合上前,付沉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在门边徘徊,心里一阵酸涩的难受。脚上不由加快了步子,争取早些回来。 . “这是最新做的一批,一共六支。先注射半个月看看效果。” 逮猫打针可比逼他吃胡萝卜要难得多。付沉连哄带骗出手迅捷,两只猫差点又闹得打起来。 但不得不说效果还是挺显著的。第二针之后,付云的狂躁情绪明显降低许多,对靠近的人也不再一直保持敌意。“句芒”就他的情况商讨了一番,决定他可以转回到普通收押室里。 或许是因为一直维持在高度亢奋状态,付云的狂躁症状消失后,就开始因疲惫而变得渴睡,一天中除开进食的时间,几乎都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付沉跟着他忙忙碌碌转悠好几个月,现下难能空出时间来,于是只时不时过来看一眼,剩余的时间全在办公室里埋首卷宗。 付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仍开着昏暗的灯,雪豹依旧没有来。 他有些不高兴。之前他们天天粘在一起,雪豹恨不得把他绑在自己的尾巴上带着走。这几天不知是因为何缘故,他几乎没怎么能见到雪豹。 越等待内心便越是焦虑,付云来到门口蹲坐着,期待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足音。 但是外边安静得很,估计是因为在夜里,走廊上除了时不时经过的巡逻干员,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大白猫蹲坐在门口,孤零零等了好久,始终等不来期待的那人。 他决定不等了。 前爪撑住墙立起身体,面对键位繁多的输入键盘,付云的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密钥,软软的戳出一串通行码。 猫爪子按上去,两道验证通过,付云大摇大摆走出收押室。 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丝气味,雪豹在几个小时前来过,在门口待了一会儿,又离开了。付云竖起尾巴,犹如出征的战旗,踏着猫独有的安静轻巧的小步子,循气息而去。 循着气味,付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光从门缝间逃逸而出,他悄悄拱开门,踱了进去。 付沉趴在凌乱的办公桌上打盹,山般的卷宗堆在桌上,将他牢牢挡在里面。 付云喵了一声。 “唔,哥你来了”付沉头昏脑涨,抬起头无精打采地打了声招呼。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从桌前挪开:“哥你出来了!你怎么跑出来的” 付云蹲坐在地上,冲他喵了一声,尖尖虎牙露出,看起来很不开心。 他张开手臂,付云噗一下跳上去,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白猫庞大的身躯将小小的椅子塞得快要炸开,付沉将手使劲从他身后挣出来,一下下顺着背上的毛。 不似他坚硬粗糙如松针般的野兽长毛,付云的毛柔软纤细,付沉将脸埋进去,忽然想起松树上未落的积雪。 软软一捧,噗一声落在地上,闷声却传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