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来龙去脉

    “嗯，我刚刚和迪卡弥撒亚的意志聊了两句，就在那个星奴身上。”林陌一脸嫌弃，“一个被夺了信仰种了意志的破烂，真是白瞎了我的期待。”

    “可是，您不就是.......？”林震一脸的茫然。

    “我是，但不止我是。”林陌见药膏已经被吸收并开始发挥作用，就收回手，抱着林震躺回去，继续说。

    “迪卡弥撒亚在神墓中吸收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虽说在我诞生之后，整合了大部分，但并不是全部，我能占有绝对的主权，但也有隐患。因为一些与我立身有冲突的成分和垃圾我并没有动，时间长了也产生了某些变化，而且毕竟同出一源，都属于迪卡弥撒亚的一部分，哪怕剩下的那些渣滓与我的档次实在差的很远，只要他们存在，就能像个癌细胞一样影响我的意志，动摇迪卡弥撒亚的存在。”

    “那您为什么不清除他们？”林震问道。

    “因为迪卡弥撒亚不允许。”林陌无奈的耸肩，“可能对你来说，我和迪卡弥撒亚是同一个存在，但其实不是，就算我诞生与它，我能操控它的行动，但我也并不能违抗他的意志。虽然很恶心，但某种意义上来讲，迪卡弥撒亚算是我的孕育者。”

    “尽管它只是一团贪婪而永远不会停止进食的腐肉。”

    “所以我可以作为迪卡弥撒亚这个存在的主导者掌控他的行动，但它拒绝的事情我不能做。比如将垃圾分离出去——对我来讲是垃圾，但迪卡弥撒亚辛辛苦苦吃进去的东西是绝不会吐出来的。”

    “所以尽管我借你的身体离开了那里，但其实我从来没有放弃迪卡弥撒亚主导者的身份。所以我万千光年之遥，我依旧可以通过虚空任意操控它的部分，就比如那些召唤出来的黑色触手，我依旧可以像使用自己的身体一样操控自如。反过来说，这也意味着我从来没有彻底摆脱过那一团腐朽的垃圾。”

    “如果您放弃了，会怎么样呢？”林震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啊，那就相当于一下子偷走了它不知多少岁月积攒下来的最珍贵的一大部分，相信我，它会气的爆炸，并且拼命也要追回来再把我吃回去。”林陌笑眯眯的回答他，并补充道：“相信我，它绝对是宇宙中最可怕的存在，那种情况下，除非把我交给它吃掉，不然这个尚未成长起来的地球文明，经不起它祸祸一会儿的。”

    林震抬起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沉重的说：“但是，如果你不放弃，那你永远不会真的被地球所承认对吗？”

    那么他费尽心力的到地球上还有什么意义呢？不被地球所承认，就算有一副地球人的肉身，林陌也永远得不到他最为需要的一张通行证明。

    林震比任何人都清楚，林陌是个多么恐怖的存在，哪怕他现在为了躲避地球意志的探查只用了很小的一部分力量，那也足够让他在地球尚还稚嫩的时候所向披靡了。

    对林陌来说，超脱一切，登临神位，所需要的也不过只是一个认可罢了。

    “真聪明。”林陌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将军，表扬道，“其实我不着急，多少岁月都等了，不在乎再多些日子。因此我本来准备等地球真正成长起来，帮我干掉那个家伙，我不就解脱了吗？有我的帮助，地球也能少走一点弯路，正好互利共赢，一起成长嘛。”

    他得意洋洋的看着林震：“其实在我夺取灵书的印记之后就被地球意志发现啦，你们昏迷的那短时间，我可废了不少口舌去说服它，幸好它只能算是一个引导的小程序，不是成熟的意志，不然我可没那么容易钻空子。”

    林震默默抬头，不知道林陌为什么总能把刚一行动就被抓现行这种事情讲的这么引以为傲。

    林陌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继续说：“不过前些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让我有了新的灵感。”

    “在我调教那个不太听话的光之子的时候，他的圣光将我召唤来的触手消融殆尽，而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林陌摸着下巴提问，“你猜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和迪卡弥撒亚分离了？”林震皱起眉，有否定了这个猜测：“不会那么简单，所以是有某种存在干预了你对触手的控制？不，我不信有什么能够在不被你察觉的情况下夺取控制权，所以最多是以触手为媒介来窥视你，地球这边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所以是神墓那边出了问题？又诞生了一个新的意识吗？”

    “我可真喜欢你。”林陌将人搂的更紧了些，目露欣赏，“不过不是一个，是一大堆。”

    他笑得非常幸灾乐祸：“如果又诞生了‘一个’意识，相信我，就算他是个傻子，也知道要低调发展，不能被我察觉，不然我虽然不能将他分离出去，但却可以直接打散它。而它要是先整合了我不要的渣滓就不一样了，那里面有不少和我不相容的东西，如果全部被他吸收，那将会成长成一个让我既讨厌又干不掉的大麻烦。”

    “所以我不会让它有这个机会，我从没放松过对迪卡弥撒亚的支配，你知道我的天赋是什么，我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干脆利落的打散所有出现的意识，而是一个个的‘冻’起来。并且时不时的喂一些不相容的东西给彼此。”林陌坏笑道，“要知道，如果一开始就吃大杂烩，那胃口就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杂，就比如我，要是一开始就只可这一种东西吃，那反而会变得越来越极端越来越挑食，也越来越脆弱，我把它们养的差不多了再放出去，他们就再也不可能合成一个统一的个体，反而会陷入无休止的互相伤害中。”

    “我辛辛苦苦培育了那么久，果实成熟的比我想象中快得多。”林陌勾起的嘴角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高在上：“他们终于胆肥到敢向我递爪子了。”

    “我非常乐意，教教他们什么叫做引火烧身。”

    “您准备用那个塞西尔人做点文章？”林震太了解林陌了，那个塞西尔人被林陌这样嫌弃却还没有被人道毁灭，那必然是有用处的。

    “是呀，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嘛。”林陌眼神闪烁，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