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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子衣衫凌乱、蓬头垢面被吊在刑架上,已经是奄奄一息。 谢无咎朗声道:“伯爷,您这是做什么呢?” 这买通狱卒,在牢中作威作福的,正是柏旸和明妃娘娘的生父永平伯。 看样子,谢无咎和孟濯缨前脚离京,永平伯后脚就出了京城,跟来了江南。孟濯缨早得了消息,这永平伯一贯是个混不吝,难缠的很。 永平伯冷哼一声:“我听说,刘大人已经结了案,就是这贱人,毒杀了我的旸儿。刘大人查的明明白白,这贱人也认罪了。怎么两位大人,偏偏不肯上报给陛下?难不成,两位大人也听信那些可笑的传言,觉得我旸儿死的不光彩?热血男儿,玩个把女人算什么?旸儿一向身强体健,怎么会出事?分明就是这毒妇,害我儿子!” 热血男儿?谢无咎实在恶心。 热血男儿是这么用的? 难怪柏旸是那么个货色! 可面上却是一笑,道:“伯爷,公子的确是被人毒死。” 曾关财一溜烟跟进来:“伯爷,您要节哀顺变啊!”说着,看向吊着的云歌,“贱妇,还不快招!” 云歌一听他的声音,浑身一抖,似哭似笑:“来了!是要砍头了?快来砍我的头!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永平伯大怒,刚要开口,就被谢无咎打断。 “供词称,是在酒中下了鹤顶红。但令公子并非死于鹤顶红,而是慢·性·毒·药。” 永平伯一愣:“什么意思?”他一指曾关财,“你过来!你不是说,银针探毒,我儿子就是被毒死的?” 曾关财刚来大牢,就碰见永平伯,原本只想攀个高枝。现在被谢无咎一反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就,就是中毒啊伯爷……” 谢无咎淡淡一瞥,命人将云歌放下来。永平伯还要阻拦,被谢无咎轻轻的抓住手腕,立时挣脱不得。 “姓谢的,你想干什么?你办案不利,就不怕我去娘娘、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谢无咎唇角一挑,给他来了个皮笑肉不笑:“不做什么。只是伯爷,查案一事,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您或许不在意屈死个把人,您若坚持结案,也不是不行。那真正毒杀贵公子的人,就由他去,让他逍遥法外,还要在心里骂一句,我们大家都是蠢蛋!” “谁是蠢蛋?”永平伯好容易挣脱了开,一手指戳在谢无咎脸上,刚要和他理论,就听一个少年清亮的嗓音。 “永平伯,你在大牢里干嘛呢?伸什么手指啊?是要指手画脚不成?还有,谁办案不利啊?我皇帝哥哥是不是没你聪明?特意从大理寺派个人出来,还查不明白你儿子的案子了?” 永平伯一扭头,见一少年唇红齿白,正是延陵候李丹青。 他最是欺软怕硬,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天子最是宠爱李丹青? 永平伯仗着女儿受宠,敢不把谢无咎放在眼里,可万万不敢不给李丹青面子。 都是深受帝宠,可这宠爱和宠爱,也是有级别差距的。 永平伯放下手,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 “谢无咎,你说我儿子不是死于砒·霜,那又是怎么死的?” 言语间,仍然恶狠狠的盯着瘫软在地的云歌,恨不得立时将这女子给生吞活剥了。 第三十三章 九回春 孟濯缨刚解开披风系带, 李丹青就眼疾手快的脱下了外袍, 给云歌披上, 转头还对孟濯缨讨好的一笑。 孟濯缨道:“云歌姑娘,大理寺重审此案, 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云歌一把打掉外袍,不住的道:“不用问!就是我杀的!他说好了给我赎身,转头又不允了,还说要纳花魁做妾,我气不过,就把他毒死了!” 孟濯缨又问:“是用什么毒·药?” 云歌道:“砒·霜!就是砒·霜,我在厨房偷的, 用来毒耗子的。” 孟濯缨道:“春风楼这半年来,都没有买过砒·霜。厨房里也没有。你用的砒·霜,是从何而来呢?是谁帮你买的?” 云歌立刻改口道:“是我自己买的……我偷偷……” 谢无咎道:“云歌姑娘, 你妹妹云乐, 在入刑房的第二天, 就受不住刑,咬舌自尽了。” 云歌辩解的话顿时停住, 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从沾满了血污的发丝之中,看向谢无咎。 “你说什么?” 谢无咎叹了口气, 示意身后那两个狱卒放开她。 “是真的。尸身就扔在乱葬岗。昨日我和孟大人才确定此时,已通知春风楼的老鸨, 将尸身敛埋了。” 永平伯不满道:“一个低贱的妓子,她的死活有什么相干?孟大人,谢大人,还是快点审问……” “啊!”云歌尖叫一声,朝着曾关财猛扑过去,整个人都吊在了他身上,一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耳朵。 谢无咎“哎哟”一声,隔开两个拿着棍子的狱卒:“快把人分开!棍子放下,这可是要紧的人证!要是弄死了,死无对证,你们谁能负责?” 曾关财惨叫连连,和云歌滚在地上,揪住她头发捶打,可云歌就是不松口。谢无咎和李丹青还拉得一手好偏架,等把两人分开,云歌一嘴是血,活生生咬掉了曾关财的半个耳朵。 曾关财疼的满地打滚,云歌一脸狰狞的吐出一坨血红,突然朝永平伯一跪:“大老爷,就是他,他为了维护自己相好的,拿我妹妹威胁我,硬要我承认,是我毒死了柏公子!大老爷,您要替柏公子报仇啊!” 事情很快就查的分明。 曾关财为了“破案”,在柏旸尸身上做了手脚,又拿死去的云乐威胁云歌,逼迫她认罪。 自然,曾关财此举,本是刘预授意,但刘预岂会承认?不等曾关财开口,就及时赶到,将这人痛打几十大板,关进了大牢。 “谢无咎,你说不是这女子,那又是谁?”永平伯冷着脸,刚要为难谢无咎几句,李丹青又过来了。 “永平伯,天也黑了,本侯饿了,你饿不饿?” 永平伯:…… …… 他真是实实在在的愣了好片刻,又不敢得罪李丹青,正要说去吃饭呢,谢无咎好歹是开口了。 “伯爷,案情已有眉目。我之前便和您说,柏公子是死于一种慢·性·毒。” 一群人又回到停尸房外,晏奇已经拿活物试过。尖嘴鼠吃了所谓的九回春,和吞了柏旸的血,反应几乎一模一样。剂量再稍微加大一点,尖嘴鼠疯狂过后,便衰竭而死,双目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