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 方君尧离开了，徒留乔思淼一人难堪。 乔家人来的很快，乔宗竖看到儿子没有清理的狼狈样子斥了句:“成什么体统！” 大哥乔安远拍着父亲的背安抚着。 乔思淼看着眼前的父慈子孝，冲到卫生间就是对着马桶干呕，随后他撑着疲惫的身躯，忍着恶心，抠挖自己的下体，流出精液。 当晚乔思淼被接回了乔家，所有人都齐聚在客厅，显然都知晓今晚发生过什么事。 “思淼，你爸他也是没办法，你都不知道，公司有多大亏空。” 孟挽琴说着说着红了眼眶，老幺乔展颜头轻靠在母亲肩上，鼻翼也微微翕动着，漂亮的桃花眼里蓄满了泪水。 只有乔思淼不知道家里公司的情况，只有他这个当事人不知道自己今晚要遭遇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啊，哎！” 乔宗竖重重叹了口气:“公司现在正需要你哥的帮衬，他怎么能去做这种事？再说你弟弟，他才15岁啊，我怎么，我怎么舍得！” “方少爷不让说的，他说这样比较……有意思。” 乔安远回答完第二个问题，视线始终回避着乔思淼。 “思淼你记得，在外边可不能丢人，尤其不能传到你学校去，不然不仅你名声毁了，我们乔家也丢不起这个人！”乔宗竖声色言辞地说。 “知道了。” 乔思淼躺在床上，难以入眠，闭上眼，耳边就回荡起令他作呕的声音，他几乎是一夜没睡，闹铃刚响就“蹭”地坐起。 乔思淼忘记改闹铃的时间了，他自己住的地方离学校近，可以多睡会儿，但在乔家别墅，如果不早起，路上堵车铁定迟到。 热气腾腾的早饭摆在桌子上，乔思淼却来不及吃了，保姆贴心地问用不用打包带着，但他一刻也迟不得，只好说，“谢谢，不用了。” 坐在私家车上昏昏欲睡的时候，乔思淼思及自己还差英语卷子没做，随即苦笑，他居然还有闲心担心作业。 路上幸运地没有堵车，乔思淼匆匆和司机道过再见后，一路急行，几乎是踩着早自习铃声走进了教室。 “难得啊，今天居然踩着点儿来。”同桌迟方愿胳膊肘拐拐乔思淼。 乔思淼“嗯”了声接着说:“英语卷子借我抄一下。” 这下连前桌周洲舟都回头了:“我的天哪，乔思淼你居然没写作业。” 幸好英语卷子是五十道单选，ABCD倒是不难写，乔思淼一进教室落座的时候就有点头晕眼花，现在了却一桩作业心事，他看向书桌堂，果然有几样熟悉的零食。 后面几排的同学中，好几个抻长了脖子瞅乔思淼要临幸哪位爱妃的，最后是一袋纯牛奶。 这其实是乔思淼第一次吃收到的零食，之前都是分给其他同学，有人见状心灰意冷，也有人愈挫愈勇，挺到现在的几个大概都是老人儿了，从高一送到高三。 乔思淼拿湿巾擦了擦手，又拿纸巾擦净了牛奶的一个角，然后撕开，第一次喝袋装牛奶没有经验，用力过猛，还撒出来了点。 一袋牛奶下肚，乔思淼稍稍回血，他趁还没有上课，趴在桌子上补眠，中间有一次查课老师路过，周洲舟椅子使劲儿往后一仰，给乔思淼撞醒了。 …… “三水，你今天精神不太好。” 午休的时候，乔思淼吃着迟方愿打的两荤一素一汤，迟方愿跑得快，一下课就火速冲到食堂，不仅打好了两个人的饭，还占了靠窗边的好位置。 “嗯，没睡好。” 乔思淼明显没有展开说说的想法，迟方愿也没有追问。 今晚放学的时候，乔思淼没有戴耳机，他神经质地几步路一回头，观察着脚下的影子，在拐到熟悉巷口的时候，紧张和恐惧达到了巅峰。 他猛地回头。 没人。 但他还是疾跑在巷子里。 一千米体测的时候他都没有跑这么快，运动会被赶鸭子上架跑接力的时候他都没能冲这么快。 逃命似的快。 回到家锁上房门的那一刻，乔思淼才感受到一丝安全感。 夜里，乔思淼还是睡不着，从冰箱里翻出瓶度数低的果酒喝了大半杯，酒气上涌，他才有了睡意。 接下来的半个月，乔思淼的生活都风平浪静，之前的屈辱经历仿佛一场噩梦，梦醒了，就没事了。 原本上午的体育课被串到了下午，乔思淼的7班和12班一起上课，校篮球队的队员差不多有一半都在12班，男生对体育活动总是感兴趣的，因此不少人都去隔壁篮球场围观。 “确实比咱班打的好诶。”周洲舟说。 “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乔思淼有趣地看着迟方愿周洲舟斗嘴，等听到周围人的惊呼时已经晚了。 篮球砸到了乔思淼的后腰，乔思淼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12班的几个男生跑来查看乔思淼的伤势，尤其是为首的瘦高男生尤为关切:“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打到你了，我送你去医务室吧，好吗？” 乔思淼的“不用了”还没出口个“不”字，一行鼻血就流了下来，“……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本来就应该我负责！” “三水，用不用我陪你啊？” 乔思淼对迟方愿摆摆手，任瘦高男生扶着自己慢慢往医务室磨蹭。 等走出一段距离了，男生似是嫌乔思淼走得太慢，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了。 乔思淼疼的冷汗都下来了，好啊，原来他之前的礼貌负责都是装的，只是陪自己走段路就嫌烦了，早知道就该让迟方愿送自己，“你放我下来，用不着你，我自己走！” “那怎么行，你受伤了啊！” “自己走也比被你抱着强，你这是给我二次伤害！” 男生没听。 到了医务室，男生帮乔思淼冰敷了下，还准备脱他的衣服帮他上药，被乔思淼拒绝了，而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乔思淼感觉怪怪的，就岔开话题问男生:“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乔思淼。” “乔思淼…名字真好听。齐连瑞。” 齐连瑞的手还在执着地扯乔思淼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草木皆兵了，他觉得有被冒犯到：“都说了不用你帮！” 乔思淼“啪”地一声将齐连瑞的手打开了。 正当乔思淼纠结自己是不是太过分，要不要道歉的时候，他听到齐连瑞说—— “小东西，还挺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