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世界2（下）
“你去哪里？”作为原住民，马大自然要关心玛丽这位访客的去向。 “去外面，”玛丽转身，看着马大，“找人做爱。” “别走太远了。”马大提醒道，“导演随时有可能叫咱们上戏。” “这么基础的注意事项，我还是知道的。”被人关心，玛丽自然高兴，她不由得调笑马大，“还是说，你希望我留下来，和你们一起玩？” 马大无力应对，文森特察觉到了他的尴尬，于是替他出面作出回应：“马大交给我，你就这么不放心吗？” 玛丽斜睨着文森特：“就是因为交给了你，我才无法放心的。” “拜托，玛丽，我虽然没跟男人做过，”文森特不禁露出苦笑，“但是在你和艾玛的调教之下，性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他郑重其事地保证道，“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马大的。” 玛丽冷哼一声，对文森特的保证置若罔闻，转而像个爱操心的母亲一样叮嘱马大：“亲爱的，如果文森特无法让你满足，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论多远，身在何方，我都会飞快回到你身边的。” 马大讪讪地说了一声“谢谢”，心里想的却是我何德何能，哪里值得被你如此珍视。 尽管万分不舍，但是看出马大窘迫的玛丽，还是忍痛走出了卧室，给马大和文森特制造独处的机会——没办法，谁叫她善解人意呢！ 玛丽离开后，硕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静默。 马大是身心俱疲，不想说话；文森特是局促不安，不知说什么好。 相对无言良久，最后还是身为客人却保证要照顾好马大的文森特率先开了口：“要做吗？” 马大这才回神，略显恍惚地望着文森特：“你说什么？” 你要主动一点，学着玛丽的样子，文森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凑近马大，抬手轻抚对方的脸颊，温柔地问：“你要和我做爱吗？” 马大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不了，文，我实在……不想再做这件事了。” “不用你动，也不用你的阴茎，”文森特倾身向前，用鼻尖磨蹭马大的鼻尖和嘴唇，“我来动，我来满足你。” 马大一动不动，感受着文森特制造的暧昧，期待着被他点燃，嘴上却违心地说着拒绝的话：“别这样……不是这个问题……” 文森特轻啄了一下马大的嘴唇，而后抵着他的额头低声地问：“那是什么问题？” 马大的嘴唇热得发麻，害他辩解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不确定……我的意思是，我没和男人做过……” 文森特诧异到停止了起腻的动作，他向后仰身，无声地看了马大片刻，随后才迟疑地开口道：“一次……都没有过吗？” 马大摇头。文森特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们镇没有gay，”马大苦笑，“就我一个。” “我可怜的马！”文森特立刻倾身向前，拥紧马大，不想再让他苦涩的笑容刺痛自己的心，“我和你一样，在认识你之前，我也没有遇到过其他gay。虽然我也没有和男人性交的经验，但是我认为应该和女人做差不了太多，相信我：你会快乐的。” “不是的，文森特。”马大没有自信回应文森特的热情，“我很怕——怕我自己做不到……” “没关系，”文森特低下头，亲吻马大的额头，“我们试一试。” 接吻，爱抚，相互摩擦，马大在文森特的关照之下变热变硬。他感到前所未有地欢愉，却又惴惴不安，一边迎合文森特，一边又试图将对方推开。 “你是比较喜欢当上面的吗？”文森特气喘吁吁，征询着马大的意见。 “我不确定……”马大心跳得很快，三分因为激动，七分因为害怕，“我的意思是，我们就到这里，可以吗？” 文森特自然是不愿意的，因为他的阴茎已经完成充血，随时可以完成射精的使命。奈何与他互动的人不愿再继续，不久前信誓旦旦说要照顾对方的文森特，只好强压下心中魔鬼般邪恶的欲望，起身看着马大，心有不甘地寻求一个解释：“为什么，难道你不快乐吗？” “不是的。我很快乐，从未这么快乐过。” 马大表情真挚，不像是在撒谎或是敷衍，这使文森特更加困惑：“既然快乐，为什么不愿继续？” 理由太过矫情，马大难以启齿，只得用毫无诚意的“对不起”来作答。 “我不要‘对不起’，”文森特不肯退让，“我要的是‘为什么’。” 马大因羞赧而迟迟不肯开口，文森特见软的不行，便决定用硬的来敲开马大的嘴：“你不说，我就走了——走了就不会再来了。” “不要！”马大惊慌失措地扑向文森特，紧紧拽住对方的手，“别走，文，不要抛下我！” 文森特心里打鼓，慌得不行，脸上却没有表情，故作冷漠：“告诉我原因。” 马大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臂，环住文森特，枕在对方肩上，轻声讲出自己的恐惧：“我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就只有孤单和忧郁，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透顶。” 很轻的话音，却如千斤巨石一般压碎了文森特的心：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唯恐这是一场空欢喜的梦境。他用力抱紧马大，同时也是在抱紧自己，然后掷地有声地说出安慰的话语：“这不是梦，你还有我。” 马大没有相信的勇气：“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不会的，”文森特保证，“我会留在你的身边。” “不，”马大惶恐地推开文森特，“你会离开的，你迟早都会抛下我的。” 文森特抓住马大的手，将其放到自己的阴茎上：“你握住了我的命根子，让我如何离开你？” 马大拒绝与文森特对视，却自然而然地伸开手掌，轻轻握住对方的阴茎。 文森特倒吸一口凉气，缓缓说出心中的期许：“握紧一些，上下搓一搓它……” 马大切身感受到了文森特的热情与坚定，他偷瞄着那根灼烧他手掌的肉棒，心说长度的确不如自己的，但是足够粗壮，配得上文森特高大的体型。 “马大。” 倏然被点名，马大应声抬头，迎上的便是文森特焦急的亲吻。 他们吻在一起，嘴唇挤压着嘴唇，舌头纠缠着舌头，直到口干舌燥，呼吸困难，大脑缺氧，还依依不舍地贴在一起。 “你射了。”马大搓着手上粘稠的液体。 “是啊，”文森特说，“吻得太爽了，没绷住。” “挺多的。”马大感慨，因为摊了他满满一手。 “我在家没有什么性生活，”文森特如实交代，“过得很无趣。” “和我做，”马大问，“你快乐吗？” “快乐。”文森特侧头，附在马大耳畔说，“如果能够再进一步，我会更快乐。” 马大屏住呼吸，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不会怀孕，没有违反合同的风险。”文森特继续向马大耳朵里吹着烧心的热气，“我好想用阴茎撑开你的肛门，让精子在你直肠里安家落户。” 马大呢喃道：“下一次……” “下一次？”文森特离得很近，听清了，却不敢确定，“下一次就可以这样做了？” 马大红着脸，点了点头。 文森特问：“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马大：“下一次见面。” 文森特并不满意马大的这个答复：“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不论何时。” “不论何时，”文森特追问，“只要下一次见面，你就愿意和我做到底了？” 马大沉默不语，用点头作答。 “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文森特当即眉开眼笑，“从现在起，我就开始期盼与你的下一次见面——天天盼，时时盼，分分盼，秒秒盼，直到那一刻真正到来为止。” 马大被逗笑，不由得调侃文森特：“也不至于如此专注。” “不，你不知道。”文森特不再玩笑，说得格外真挚，“期待与你见面便是我继续活下去的意义，每时每刻想着还有一个你，活着才不至于太过糟糕。” 我也一样！马大说不出口，只能用干涩的吻，向文森特传达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