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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触动了贺呈陵的心脏,像是戛纳的圣乔治大教堂前随着钟声送入他的耳朵的一声“我会永远爱你。”,也像是那句在试镜时疯狂地牵引着他一起堕落的循循善诱的“我当然也爱你。” 它们一句是翻译,一句是演技,现在的这一句喜欢反倒因为程度轻而像极了告白,连语调和眼神都完美无缺,是属于一个爱慕者该有的姿态。 可是像极了告白,终究不是告白。 他认识的林深虽然一直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以诡异的好奇心追逐万物,但是那个边缘,从来和感情无关。他终究是个薄情寡义的浪荡子,阅尽千帆唯独把自己藏的老实安全,活的潇潇洒洒毫无软肋。 “林深,”他用手臂阻挡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话语中都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滋味。“你这是入戏了吗?何亦折的角色我会给你,因为你真的拥有最为精湛的演技。” “入戏?” 林深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靠上自己的胸膛,那里面有一颗正在疯狂跳动的心脏,爱意似乎要冲出身体。 明明不可能,可是贺呈陵却感觉自己隔着衬衫的肌肤触摸到了林深的心脏,滚烫炽热,疯狂跳动,那节奏像是在繁复诉说着那句我喜欢你。 这是林深的心跳,可是却又不只是林深,他自己的心脏,似乎也以这样的频率跳动着,甚至是……更快。 或许不仅林深疯了,他也疯了。 在贺呈陵得到这个结论之后,他听到林深的声音传入耳朵,对方说―― “呈陵,你怎么不明白?我不是入戏了,我只是……动心了。” 现在,贺呈陵的脑袋是真的要炸了,每一个细枝末节和言辞坚定都宣告着这不是和以前一样的玩笑,而是真正的,情深意重的告白。 他信了,所以才觉得自己思绪混乱,甚至已经无暇顾及两人越贴越近的身躯。 “林深……我现在,真想和你同归于尽。” 死了当真是最好,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垂死挣扎于这人间悲喜剧和此刻的疯狂。 林深却只是笑,原本握住他手腕的手转而滑过手背穿过指缝与手指纠缠在一起,十指相扣,说不上是缠绵姿态,但也带着压迫感和诱惑力。 他这一次没再吻上他的额头,而是亲上了他的侧颈。 炙热的呼吸伴随着低哑的嗓音一起缠上他的皮肤,然后飞快地侵入肌理,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便侵入了神经的中枢,连带着所有的一切都轻而易举地土崩瓦解。 “我很荣幸,你愿意陪我殉情。真的,没有什么样的死法,比这个还具有戏剧性。” “贺哥,贺哥,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化妆师叫了好半天,甚至都以为贺呈陵睡着了。 贺呈陵终于缓过神来,睁开眼睛道,“抱歉,我走神了。” 化妆师笑了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贺哥你走神呢,黑眼圈也重,肯定昨晚没睡好吧,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心忧了?” 要是平时,贺呈陵可能会笑着挑眉,骄傲地说“就我,能遇到什么事儿?谁能让我心忧?”之类的话,可是这一次他却只是沉默没答,摆明了不想继续话题。 还能是遇到了什么事让他心忧,只不过是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林深,这直接导致了他昨天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他觉得自己的脖颈侧面有一处至今仍然发烫,让他忍不住抬起手想要触碰,却又在触碰的前一秒忽然放下来。 他很明确的知道,在那个位置,昨天晚上曾落下一枚亲吻。 是那个亲吻让他彻底清醒起来,骂了一句脏话之后就动作飞快地将林深丢出房间让他滚蛋。 可也是那个亲吻,冲破了所有防线与距离,让他至今仍然不得安宁。 他惊讶的不是一个男人跟他表白,活了三十多岁这种事情根本不值得稀奇。他惊讶的是跟他表白的人竟然是林深,而他还可耻地为此心动,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像是染上了某种突如其来的恶疾。 真的是要疯了,疯到想要干脆直接和林深同归于尽得了,也免得浪费这些脑细胞还获赠了很重的黑眼圈。 不……还不能跟林深同归于尽,不然想想也知道这家伙会把这件事情扭曲成自己心甘情愿和他殉情而且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放的开,贺呈陵觉得林深这个人没有什么做不出的。 另一个房间里,同样在化妆的林深也被化妆师提到了黑眼圈过重的问题,只不过这一位心情很好,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去哼一首没人听过的语调。 周禾芮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只是觉得自家老板今天又骚了些。“老板,你唱的什么歌啊,还蛮好听的。” “,一首中世纪流传到现在的德语歌,中文译名叫做。当年我父亲就是唱着这首歌,手拿一束黄玫瑰跟我母亲表白的。” “这么浪漫,一定成功了吧。”化妆师跟着说了句。 林深挑眉,“并没有。我母亲嫌我父亲五音不全唱的难听,而且她对玫瑰花粉过敏。所以让他回去好好想清楚。” 周禾芮撇了撇嘴,“在你挑眉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个典型的罗曼蒂克史。” “可是无论如何,他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一直到现在,依旧浪漫且坚定。而且……” 林深的眼中盛满笑意,他依旧笃定且自信,胜券在握而又理所应当,是敢于推出所有的筹码的赌徒和天马行空的自恋狂。 “而且现在也不是冬天,从六月到落雪时分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我很快就会有机会。那时候,我就要再换一首歌了。” 他讲完这句,又低声唱了一遍那首歌―― [Es ist ein See gefallen, 当那雪落下时 und es ist doit Zeit: 时间不再停留 der Weg ist mir verseit. 我深陷积雪中 Mein Haus hat keinen Giebel, 家无梁楣 es ist mir worden alt. 周身凄冷 Zerbro sind die Riegeln, 门闩也亦断亦碎 mein Stueblein ist mir kalt. 小屋难奈严寒 Ach Lieb, ss dich\'s erbarmen, 哦亲爱的,请怜惜我吧 dass ich so elend bin 我多么的不幸 Und ss mi dein Armen: 快快拥我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