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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一把闺女的脑袋,点头道,“剩下的明日再来做,今日便先做到这里,吃糕吧。” 安安心底一下子迸发出无穷的喜悦,感觉比平时吃到一大碟子的甜糕还要高兴,一下子扑到娘怀里,蹭的头发乱糟糟的。 “娘最好了!我最喜欢娘了!!” 姜锦鱼含着笑,拍拍闺女的脑袋,“头发都乱了,吃了糕,娘给你梳头。” 顾安安一边斯斯文文吃着糕点,一边点头,感觉自家娘亲就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娘了,又给吃甜糕,又给梳头,一点也不凶! 姜锦鱼笑望着闺女,其实她很享受这种投喂女儿的感觉,小姑娘给块糕都能哄得高高兴兴的,吃东西让人看了就觉得有胃口。另一方面,能用甜糕趁机磨一磨女儿的性子,也是好事。 母女俩亲亲密密的,在一旁的小桃却是对自家夫人的手段服气了,心道,难怪府里父子兄妹几个,全都对夫人言听计从的,莫说打小便孝顺的两位公子,便是身居高位的大人,也从没有个不字的。 下午时候,府里来了客人,不是旁人,正是姜锦鱼的多年好友,商云儿。 当年两人在辽州分开后,没多久便在盛京重聚了,商云儿似乎当真没有再嫁的意思,一人住在庄子里,日子过的清闲。 商家人始终觉得这样不好,一再给商云儿找了好些人家,习文的习武的,什么样的都有,后来甚至求到姜锦鱼府上来了,让她帮忙同商云儿说说。 讲实话,姜锦鱼是觉得,这事是冷暖自知,再嫁不再嫁的,旁人劝也无用。但见商家人苦苦哀求,她倒也与商云儿说了些体己话。 那时,她是这样同商云儿说的,她问商云儿是不是打定主意不想再嫁了,商云儿道自己日子过得极舒坦,干嘛为了嫁人而嫁人,万一又不合适,岂不是又要和离,她嫌折腾。 于是,姜锦鱼便给她出主意,道,“倘若你真的不想再嫁,那便过继个孩子吧。你父母那样苦苦劝你,无非是怕你日后没了依靠,一人孤苦伶仃的。” 商云儿听了她的劝,当真去过继了个孩子,那孩子是商家族中一远房亲戚的,双亲都不在了,本来便被四处丢来丢去,商云儿倒不嫌弃,“捡”了回来,当做亲生的孩子养着。 孩子带回来后,商云儿的父母果真无二话可说了,见了那孩子,便不再逼着商云儿再嫁了。 …… 比起从前,商云儿的眉眼多了几分沉静,不像在孟府时候的易怒感伤,似乎离开孟旭后,她反倒活出滋味来了。 姜锦鱼笑看着她,道,“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又去哪游山玩水去了?” 商云儿托着腮,笑眯眯道,“去爬峨眉山了,你都不晓得,峨眉山上那群小猴子多惹人喜欢,跟孩子似的,也不怕人。” 她眉开眼笑描述着那毛茸茸的小猴子,一副恨不得带回家养一般。 姜锦鱼替她高兴,笑着道,“你可比我们潇洒多了。” 商云儿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神情中多了分感激,道,“若非当时有你支持我,我也未必能过上这样潇洒快活的日子。你别看我过的洒脱,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你看你家顾大人对你多好,放个仙女在他跟前,也不见他多看一眼的。我呢,就孤家寡人一个了。不过啊,羡慕归羡慕,其实我是真的不适合做人\\妻子。” 姜锦鱼温温柔柔的笑,两人际遇和经历都相差甚远,但感情却一直莫名的不错。况且商云儿过得好,也有她的一份力,自然令人高兴。 忽的,想起了近日听来的一桩事,抬眼道,“我听说孟家在给孟旭找继室。” 商云儿撇撇嘴,“连你也知道了。” 姜锦鱼闻弦音而知雅意,“找到你府上去了?” 商云儿也不瞒着,索性摊开了说,“是啊,孟夫人还同我说什么破镜重圆,我与孟旭是天定姻缘。说倘若我进门,让盛哥儿也入族谱。我才不稀罕给盛哥儿找个爹呢。” 那个瑚娘是内奸的事情,后来商云儿也知晓了真相,还是姜锦鱼告诉她的。 不过,对那时的商云儿而言,真相不真相的,实在没有太大的意义。同孟旭知晓真相后,悔不当初相比,商云儿的伤口早就愈合了,顶多留下了一个疤,是磨灭不去的一段记忆,但早已不疼。 见商云儿对孟家之事这般不上心,姜锦鱼便也不提了,她不说了,反倒把商云儿的话给勾了起来。 “你还记得我那个尤表姐麽?就是嫁给侯府做妾的那个。” 商云儿忽的一问,姜锦鱼勉勉强强想起来了,点点头,道,“怎么了?她不是留在辽州麽?” 那时候尤倩的夫君赵林掺和到辽州那桩事里,后来周文帝看在老侯爷的份上,顾念老侯爷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倒没赶尽杀绝,只是把人丢在那边,降了几级,便不去理会了。 姜锦鱼还记得,自己离开辽州的时候,尤倩是同赵林留在辽州的,倒是那个孩子,按照老侯爷的意思,亲自让人带回了盛京,还是与姜锦鱼他们同路的。 那时候,她见那孩子怪可怜的,还让秋霞帮忙看着些,缺什么少什么,便送去给人用。 商云儿点点头,道,“起初是留在辽州,后来待不住了,那穷乡僻壤的,赵林的官位又着实不起眼,还是戴罪之身,摆明了陛下不待见的那种,在那儿自然少不了受气。我听我娘说,尤表姐是年初回来侯府的,起先还安分了些日子,后来便哄着那孩子同侯府小世子争宠,惹得老侯爷发了好大的脾气。” “你说,她在想什么啊?小世子是嫡长孙,怎么样都轮不到她尤倩的儿子来继承世子的位置。再者,做娘的也不替自家儿子考虑考虑,老侯爷将那孩子同小世子像亲兄弟一样养在一处,怎么样都养出感情来了,日后小世子袭了爵位,如何会亏待了自己的兄弟?” 同商云儿的不解不同,姜锦鱼倒不意外尤倩会这么做,她一直是这样不肯服输的人,但凡还有一丝机会,她都不会放弃往上爬。 姜锦鱼只替那孩子感到惋惜,“可怜了那孩子了。” 想了想,又道,“其实小世子身世也可怜,自小又体弱,幸好老侯爷身子骨还利索。有老侯爷在,尤倩翻不出什么水花。再者,赵林是在陛下那挂了号的人,跟陛下做对的人,怎会有好下场?” 一个是嫡长孙,一个是庶出的孙子,一个的父亲是战死沙场的英雄,一个的父亲是犯了错的罪臣,不用脑子想,也晓得陛下会让谁袭爵,尤倩压根没必要争,也争不来。 旁人家的事情,听一听便也罢了,姜锦鱼倒不如太过上心,她自己膝下两儿一女,要操心的事情实在不少,摆在眼前的一桩,便是自家女儿到了入学的年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