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春梦

    祁衍做了个春梦。

    梦里他跟人接吻，吻的口水都流了出来，还被人摸透了全身，他浑身欲望高涨，但即便在梦里，都没能射出来，仿佛受到了什么阻碍一样。

    这让醒来后的祁衍有些心慌，梦里旖旎的场景还能清楚的回想，而他很快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起了反应。祁衍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睡衣睡裤都穿的好好的，裤子却被顶出一个帐篷来，而最让他心惊的，是他那怪异的地方也湿乎乎的。

    怎么了？

    祁衍心里发慌，手臂无意识蹭过胸部，才感觉那里也硬挺了起来，除此之外，又好像没有别的感觉。

    是梦吧？全部都是梦吧？但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梦？

    祁衍兴许是双性人的关系，其实很少晨勃，性欲也没有很强烈，这也是前妻要离婚的原因之一，因为在电话里祁衍问对方是不是出轨的时候，秦晓月很直白的道：“对啊，就是出轨了，你那奇怪的身体又不能满足我，我为什么不能找别的男人？”

    其实祁衍自认为自己在跟妻子同房的时候是很尽心尽力的，他努力想做一个完美的丈夫，但兴许他的欲望真的很淡，秦晓月的身材并不差，却很难引起他的兴致，他一个星期里，可能也只有那么一次两次有想做的欲望，那还是他们刚谈恋爱的时候。等有了果果之后，他的欲望就更浅淡了，几乎一个月才有一次需求，而等秦晓月生产后不到一年，他有需求的时候对方基本上都拒绝。

    算下来，他真的很久没有发泄过了。

    所以做个春梦还有晨勃一次……应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祁衍有些心虚，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或者在自己的床上这样，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这是在贺实的床上！他为什么会在贺实的床上……想这些事？

    祁衍脸颊有些发烫，幸好他发现贺实不在他身边，应该是早就起来了，这让他避免了尴尬。他慢慢的坐起身来，等了好一会，勃起的下身才软了下去，他正打算自己摸索着下床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贺实的声音响了起来，“阳阳，你起来了？”

    祁衍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才知道时间已经快到九点了，他自己也有些吃惊，毕竟他并不是一个贪睡的人，寻常七点多就会醒来。贺实轻笑道：“兴许是我的床合你的身体。”

    祁衍有些呐呐的，“可能是……”他转移话题，“果果呢？起来了吗？”

    “起来了，琳达带她出去散步了。”贺实将勺子塞进他手里，“粥是温的，可以直接喝，你面前有一叠葱油饼，味道不错，这里是包子，油条，烧麦。”贺实突然拿了个包子碰了碰他的手背，语气更柔和了些，“要吃包子吗？”

    “包子……”祁衍怔了怔。

    贺实轻轻叹了口气，“外婆走了之后到现在，你还是不吃包子？”

    祁衍失落的道：“不怎么吃了，感觉吃不到那种味道。”他外婆做的包子是顶好吃的，皮薄馅大，皮很软，肉馅又香又油，但无论吃上多少都不会觉得腻。

    贺实看着他，等他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之后才道：“那你尝尝这个，我做的，虽然没有外婆的好吃，但应该也还不错。”

    祁衍有些惊讶，“你做的？”

    “对啊，外婆不是教过我吗？我记下了步骤。”他十二岁的时候去祁衍家里偷包子吃，从而跟祁衍认识了，后面两个人变得很熟，渐渐的外婆也知道了他。其实外婆一开始是反对祁衍跟贺实来往的，毕竟她听说贺实的母亲是个妓女，总带不同的男人回来过夜，不是个正经人，但后来看贺实瘦巴巴的可怜，便开始接纳他，不仅给他做包子吃，就连早上给祁衍煮面的时候，也会多煮一碗给贺实。

    祁衍愣愣的，“我怎么不记得……”他接过包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咬到里面的陷后，一股熟悉的味道弥漫在舌尖，让祁衍怔了怔，他下意识的又咬了一大口，仔细咀嚼过后才分辨出确实是有点差异。

    但已经很像了。

    贺实看着他一口一口将包子吃干净，眼中浮现出一抹怜惜，“味道还好吗？”

    “挺好的。”祁衍点了点头，“如果我眼睛不是被蒙住了，该哭了。”又轻轻的叹息，“我自己都做不到这么相似。”

    贺实微笑道：“要再吃一个吗？”

    祁衍再接了一个，他近期饭量变得小了许多，吃完两个包子后，粥就只喝了一半就饱了。贺实扯了纸巾给他让他擦干净嘴巴，又泡了茶给他喝，然后道：“我今天有事去公司，你跟阿姨待在家可以吗？我一会就回来，果果应该也快回来了。”

    祁衍当然可以，他心里本来就对耽误贺实的时间感到愧疚，知道他有事后，就连忙催他快走。贺实走了没多久，琳达带着果果就回来了。小姑娘尽管看到父亲很兴奋，却还是乖乖的先去洗了手才来跟父亲一起玩，她直接窝到了祁衍的腿上坐着，很兴奋的道：“姐姐带我去看了花花。”

    琳达是未婚女性，她没让果果叫阿姨，只让她叫姐姐，尽管她年龄比祁衍还要大几岁。

    祁衍笑了笑，正要说话，琳达拿了果果的水杯过来给她喝水，下意识的扫了祁衍一眼，有些惊讶的问道：“祁先生，你的嘴唇怎么了？是过敏了吗？”

    祁衍有些疑惑，伸手碰了下嘴唇，“怎么了吗？”

    “啊，也没什么，就是看着好像有点肿。”

    祁衍没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有异状，其实比起嘴唇，他那隐秘的地方才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他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内裤有些湿，上厕所的时候鼓起了勇气往那里摸了摸，也是摸到一片湿意，同时又觉得那里好像……变大了一点，但并没有什么痛感，反而有种很微妙的感觉，特别是跟内裤摩擦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变得更明显，而且好像还很湿润。

    简直像是第一次发育成熟经历的欲望期一样。

    但那时候祁衍努力的压制住了，他当作那里不存在，不去触碰，慢慢的将那种诡异的不该有的感觉压了下去，过了那个时期后，那里的存在感就变得越来越弱，鲜少再有欲望浮现，毕竟他整个人的欲望都很浅淡。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祁衍不敢深想。

    贺实的别墅太大，贺实不在，热心的琳达在带着果果玩乐的时候，也不忘抓着他的手腕带他一起出来玩，她还让果果牵着爸爸的另一只手，再让小姑娘跟他爸爸描述自己看到的景物，充当父亲的“眼睛”。她的提议显然很让果果喜欢，所以真的牵着爸爸在院子里转，努力的用已知的言语跟父亲描绘自己看到的一切，当不会的时候，就会看向琳达向她求助，琳达就会温声细语的教导她。

    三个人在数完院子里有几棵树的时候，贺实的车子正好从外面开回来。贺实从后座下了车，手上还提了个笔记本电脑包，他穿着银灰色的西装，修长的身形显得无比的挺拔，特意修饰过的发型让他看起来更是英俊帅气，就是气场强大所以显得成熟，完全看不出只有二十四岁。

    果果看到他，很高兴的叫了声叔叔，贺实的目光便看了过去，他一眼看到琳达握在祁衍腕上的手，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平光镜下的眼神像是要化为实质的刀子，但等下一秒对上果果的脸蛋时，又露出十足温和的笑容来，然后将电脑包递给下车来的助理，施施然的走了过去。

    祁衍听到贺实回来了，没来由的有点紧张，他其实到等贺实离开后才想起一件事。

    他昨天晚上做了那样的梦，现实里有没有不老实？如果他手脚不老实的话，贺实是不是也被他……骚扰了？

    祁衍越想越觉得忐忑，所以现在竟有那么点不好意思面对贺实，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庆幸自己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再尴尬都很难流露出来。

    贺实先将果果抱了起来，顺手帮她拨弄了一下刘海，“果果，在做什么呀？”

    果果对他的接受度已经很高了，被他抱着也没抗拒，还笑道：“我是爸爸的眼睛。”她语言能力还没完全成熟，所以说不太清楚。祁衍连忙补充道：“琳达老师教果果带我看世界。”

    贺实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他目光落在琳达的脸上，那股温柔倏地散去，迸发出冷漠来，让琳达愣了愣。

    她跟这个雇主见了好几面，从来没觉得雇主是个多难亲近的人，还一直觉得他挺温柔善良的，毕竟不是每一个朋友都能做到他这个地步。但现在，她却突然觉得雇主有些可怕。

    还牵着祁衍手腕的手下意识的松开，琳达略低下头，躲避着对方的视线。

    贺实收回视线，再落在果果或者祁衍脸上时，浮现的又是刚刚一样的温和，他还夸赞道：“果果真乖，知道照顾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