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if陈奕是双性（一）

    石健再次见到陈奕是在警察局，他们单位分配到了扫黄打非的任务，同事去了几个会所，抓了些卖淫人员回来拘留，也算是完成任务。

    当天晚上石健加班处理卷宗，闹哄哄地进来一群人，穿着高跟鞋叮叮咚咚把地板弄得直响，也弄得他心烦，捏捏眉心走到了大厅准备看看那些吵到他工作违法人员。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比别人都高了一块的女人...应该是女人吧，大概是一个很高的女人。

    石健莫名觉得那人眼熟，走过去看了两眼，结果真叫他想起来了这么个人。他们刑警都是过目不忘的，平时在逃嫌疑人的脸都要靠他们一个个记住。

    “你，抬头。”石健怕自己看错，又让他抬头仔细看了看。

    陈奕胆怯地抬起头，眼神对上石健的那一刻猛地一缩，他们...见过。

    “果然是你，跟我进来。”石健心中了然，这人以前因为盗窃挨抓进来过一次，当时他也在加班，还跟他聊过几句，这回又是另一种方法进来了，他还是在加班，一回生二回熟就是这个意思。

    陈奕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慢吞吞地跟在石健身后，那些女人们都看着他们，还窃窃私语“警察也喜欢这样的，他们不会去...”

    “闭嘴！安静点！”刚刚把他们抓回来的小警察不想放任她们叽叽喳喳，干脆让她们全都安静，虽然不知道石健为什么把那个女的带进去，不过石健是上级，他也管不着。

    石健给陈奕倒了杯水，坐在屋里的椅子上缓缓开口：“你...怎么穿成这样？”这人明明是个清秀的男人，现在浓妆艳抹穿着女装，胸前还有两个小鼓包，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我是出来卖的女人...穿成这样挺正常的吧。”声音比以前尖了些，听起来也怪怪的，不过石健更惊讶的是他说出来的话。

    “我们见过，你是男人。”

    “您记错了吧，我真的是女人...我们也没见过。”陈奕矢口否认，石健的眼神快要把他看透。

    “行，你说是就是吧，拘留十五天，出去别干这个了。”说完石健就走了出去，这些事不归他管，他也不想耽误自己能睡的三个小时觉。

    石健没回家，躺在审讯室的长凳上将就了一宿，也许是睡前见了那个熟人，竟然梦到了他。

    梦里的人苍白着一张脸，穿着高跟鞋，腿上往下滴血，人还捂着肚子，石健第一反应就是他被捅了，然后他就又注意到，那血好像是从他身体流出来的...梦境一闪而过，他又梦见那个单薄的青年男人被同事抓回来，说是个惯犯小偷，没偷什么东西，拘留几天就得了...

    早上醒了石健有点头疼，本来只睡了几个小时，被那个梦弄得一直没睡好，挂着黑眼圈就出门了，胡子也没来得及刮，去早餐摊买了豆浆油条，又和昨晚上抓人的小警察联系，问清了陈奕是从哪弄来的。

    吃过早饭他就直奔会所，他不会认错人，一个男人怎么就说自己是女人，还有那个梦...他流的血就足够让人心惊肉跳。

    “警官同志，我们这的服务绝绝对都是女人，毕竟喜欢玩男人的还是少...我们也不做这生意。”老板苦着脸跟石健坦白，他这会所也被停业整改了，还交了不少罚款，他能开心得起来才怪。

    直觉告诉石健他说得是假的，干脆坦白身份，威胁道：“你表面看我是个警察挺害怕，但其实你心里觉得不就是个警察么，不过我告诉你，整个江城的地界都有我一份，有些事你以为你身后的老板能遮住，但是他也玩不过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阴狠起来，绝不是一个人民警察惯有的表情，那是久居上位的亡命之徒才会有的神色。

    看他的气势，老板也被吓到了，紧张道：“我说、我说，您别告诉别人这事...他以前的确是个男人。”

    石健盯得更紧，老板赶紧接着道：“他以前是个端茶倒水的服务生，但是他有一次偷东西被抓了....对方是个惹不起的人，让我们把陈奕交给他，我们只能照办...然后他对陈奕进行了人体改造...现在其实他也不是个纯女人，可以说是双性人吧...”老板顿了顿暧昧一笑道：“对了，他还能怀孕，还被操掉过一个～”老板说完这话对上了石健的眼睛，灵魂深处竟然恐惧起来，他毫不怀疑石健能够不为人知地杀了他...

    没想到石健只是看了他一会，说了句知道了就起身离开了会所。

    回去的路上脑子一片混乱，人体改造，这种手术是被明令禁止的，他竟然被改造过了，心里说不清是同情还是鄙视，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他直接到了看守所，陈奕应该被送到了那里。

    找了熟悉的狱警把陈奕带了出来，看他还穿着单薄的裙子和高跟鞋，白皙的腿有点刺眼，他想起了梦里的血。

    两人相对无言，石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陈奕，“穿上吧，天太冷了。”

    陈奕没敢接，怯怯地开口道：“警官，您这是干什么...咱们不认识，你这样找我容易被说...”

    石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陈奕这样的人不该沦落成这样。

    “行了，穿上吧，孩子刚没了你身体也不好。”说完石健就转身离开了，陈奕却在原地如遭雷击，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