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九千岁

    杜贵妃抬手掩了掩眼睛，垂首不语：“……”

    1.

    九皇子面露担忧，看着杜贵妃说：“母妃累了吗，我带您回去休息？”

    杜贵妃站起来，身形微晃：“也好。”

    九皇子及时扶住她：“母妃安好？”

    杜贵妃摇头：“无事。”

    九皇子扶着贵妃与众人告别：“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

    左淑妃从善如流地咬着字眼道别：“好，带你的‘母妃’回去吧，回的该是华安宫，你可别走错道跑后面去了，哈哈。”

    陆恽不动声色地又扯她衣袖一下。

    左淑妃掸袖，噘嘴小声和她的皇儿耍嗔：“怎么了，我说个玩笑话嘛。”

    九皇子配合地笑一笑，凝视左淑妃的眼睛，学她咬了一个重音说：

    “淑妃娘娘也一贯与‘母妃’很是要好呢。”

    他低头捏起一块海棠酥，叼进嘴里嚼了几下，享受得眯起眼睛，红舌轻而缓地舔湿嘴唇：

    “这个也跟原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五皇子最受不了他这样，迅速扭头掩饰面上忽地燃起的红晕。

    左淑妃脸色却转瞬煞白，五指捏紧。

    2.

    走出了园子，杜贵妃冷着脸说：

    “学也学不出个样子，狗屎下霜似的，遭人耻笑还不自知。”

    狗屎？

    九皇子明白她骂的是左淑妃的妆容，只是未曾想到这种粗鲁的话能从贵妃娘娘嘴里冒出来。

    他都没学会呢。

    是以越王殿下一脸痴呆相转向贵妃：

    “？”

    杜贵妃颧骨高面相刻薄，挑起眉毛便显得格外不好讲话：

    “怎么？本宫少时是与你外公在军营长大的，哪里像她碧玉小家女，没个眼见。”

    “……”

    九皇子沉默片刻，抻长脖子环视一遭。

    周围的太监宫卫全在装死，没一个敢稍微抬起眼皮。

    杜贵妃看九皇子作怪那样，沉着脸推他一下。

    九皇子不退反进，一把搀住她的胳膊。

    二人面无表情相互一对视，噗嗤一声同时爆出闷笑：

    “狗屎下霜……哈哈哈。”

    “哈哈哈……”

    3.

    “九千岁，九千岁啊，昨儿全是我的错！”

    晋王陆丞自侍从手里接过精雕细琢的盒子，直冲曹岐山而去。

    曹岐山放下文书，起身相迎：“晋王何出此言。”

    杏仁儿领着侍从走出去，在外面合上房门。

    4.

    “哎呀，我的九千岁——我实在是不知九弟身体孱弱到受不住那些，我也是关心则乱，哪里想过要害他。”

    晋王指天画地，摆出笑脸：

    “只望九千岁纳了这点赔礼，不成敬意。”

    曹岐山做出一个推让的手势，不冷不热地说：“臣担不起，殿下这番好意该是送越王的。”

    晋王急切地说：“我对天发誓，昨日伺候九弟的女子是清白人家的，万不该出那样的意外！”

    曹岐山款步走到外间，请他一同坐下：“陛下命我看着他，不能出了岔子，再怎么说也好歹是个皇子。”

    晋王跟随他扶着椅子坐下，听曹岐山语气缓和，松一口气：“我下回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请九千岁务必收下这些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