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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耳(自虐 扎针)

    岑郁没有关门,姜茅第二天来灯塔找他的时候直接推门就进来了。

    塔楼的小房间里,岑郁坐在一台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电脑设备面前点着鼠标。

    这个场景非常违和,姜茅愣了一下。

    “你来,我做了几个模拟程序,看一下我们的地种什么最好。“岑郁回头叫着姜茅。

    这台设备的性能非常好,姜茅心想,明明这么有钱,岑郁为啥还要去cospy孤苦站街男妓,甚至还有被白嫖的苦涩剧情。

    显示屏上演示着十几种的耕种方案,配有动画展示。

    “你真厉害……”姜茅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其实他们的农地只有两佤,用中国的单位算就是八平方米,一分钟就能绕一圈。

    姜茅随便选了一个看起来色彩丰富一些的方案,期待的搓手问道:“这个……可以打游戏吗?”

    如果没有成为一名研究员的话,岑郁会成为一名游戏开发人员,或者是职业电竞选手。

    他一直也没能爱上现实的世界,从第一次用电脑,打上面的扫雷游戏时,岑郁就知道,虚拟世界才是他的归宿。

    在好几款电竞游戏里,“有耳”都是非常知名的玩家,操作与指挥意识都非常顶尖,但十分低调,从来没有暴露过现实身份。

    这个着名的玩家是在一夜之间突然人间蒸发的,“有耳”在所有游戏里都失去了踪迹。

    很多论坛至今还会讨论这名玩家的神秘失踪,岑郁出狱后,有时候也会点进去看看别人的讨论,给他觉得有意思的猜想点个赞。

    岑郁不是没有想做回“有耳“过,但是他的手指在监狱时,被折断、踩断过很多次,指甲里也经常插着钢针,经常也得不到及时的治疗,现在这双手连攥拳都吃力,更没有办法操作游戏了,而且电刑与在精神病院里接受的电疗,对脑部的影响很大,岑郁现在很难集中精力,反应也很迟钝。

    他连能用作避世的虚拟世界都无法触及了。

    岑郁站在姜茅身后看他打游戏,姜茅的水平实在是平平无奇,岑郁忍不住指点了几句。

    “你不是说你不会玩游戏吗?”姜茅疑惑地问。

    岑郁耸耸肩,没有回答。

    哪怕悬着外星人的威胁,小镇的生活还是非常平静,岑郁与姜茅按照节律耕种,虽然大部分时候岑郁下地里走几步就气喘吁吁,做不了什么活。

    第一次收获的是向日葵,炽热的绽放着。岑郁和姜茅选了几颗留种的花盘以后,带着其余的花去了集市。

    姜茅叫卖,岑郁坐在旁边包扎花束和记账,直到花朵兜售一空,岑郁才发觉这是自己出狱后第一次不反感站在阳光下,第一次不恐惧人潮,也第一次可惜自己命不久矣。

    岑郁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的这么快过,以前每一天都是煎熬,这一次,却不知不觉已经两年了。

    农场除了田地以外,也慢慢建起了鸡舍和牛棚,极度厌食的岑郁也会对一些亲手获得的农产品有兴趣,早上会煎个蛋配牛奶,烟酒少碰了很多。

    姜茅一直陪着他,忙着种地,连画板都落了灰。

    这一天本来应该和往日一样的,岑郁在灯塔上醒来,收拾齐整以后去农场。

    在路上,岑郁就发现镇民们和平时不太一样,聚在街头巷尾窃窃私语。

    农场的门也没有开,岑郁敲了一会儿门,才看到姜茅。

    姜茅还穿着睡衣,看起来很憔悴。

    “怎么了?”岑郁坐下来,看着他。

    “灯罩……灯罩出事了……”姜茅的声音有些颤抖。

    岑郁皱眉,走到屋外抬头望天,并没有什么异兆,他拿出手机,登上论坛才看到这条打破了世界的平静的新闻。

    反叛组织在社交网站上发布了一个视频,宣称已经拿到了“灯罩”的控制权,要求人类在三十日内放弃抵抗,销毁所有武器与防御措施,否则三十日后,“灯罩”会被强行开启,迎接R星人的到来。

    视频末尾,反叛组织第一次告知了他们正式的名称,“诺亚”,明明是被绝望操纵的人群,却为自己选择了一个有希望象征的名称。

    岑郁回到灯塔上,打开电脑,进入了一个十分原始的界面,输入了许多代码以后弹出了一个聊天对话框。

    “你们准备开始了?”岑郁打字问道。

    “是的,感谢您提供的技术支持。”对方很快回应道。

    岑郁没有再回答,直接退出了界面。

    岑郁不是圣人,会有恨意,在被侵犯的日日夜夜,与被歧视,受人冷眼的时时刻刻中滋生。

    在船街的时候,他联系上了诺亚的人。尽管灯罩的具体设计与施工并非出自自己的手,但岑郁自信没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灯罩的体系,他能创造灯罩,便也能想出毁灭它的方法。

    离开中华战区前,岑郁把已经成型的灯罩毁灭系统交给了诺亚。

    既然已经承受了这个罪名带给他的所有,岑郁觉得,不如就落实这个罪名。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

    看着以自己为主角的性虐视频的感觉很特别,岑郁背靠着墙,目不转的盯着手机屏幕。视频的最开始,自己浑身赤裸,双腿被分开高高架起,后穴刚刚被使用过,白浊的精液混着血丝往外滑出。

    他的嘴也被套上了口撑,舌头上插着一根钢钩,扯出了大半截舌头裸露在外,而舌上也糊满了精液。

    方榭打开一盒长针,吹了吹,毫不犹豫的扎入舌中,岑郁的身体条件反射的挣扎起来,依旧是无用功,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舌头横七竖八的被插满了钢针,血水顺着嘴唇和下巴滴落在地。

    “我告诉过你,不可以再自称‘我’,你是贱奴,已经不是人了。”方榭一边穿刺着,一边说,口气堪称温柔,仿佛一位教师在耐心指点学生。

    钢针用了半盒,舌头上便扎不下了,方榭解开岑郁的双手,把钢针递给他。

    “剩下半盒,要用完。用完了,你这次的罪就赎清了。“

    岑郁看着视频里过去的自己,竟然服从的接过了钢针,一手捏住自己的乳头,一手亲自把钢针插了进去,一根接着一根。

    乳头也只容得下四五根针,还剩下很多针,岑郁拿起来,想了一会儿,往自己手腕的皮肤上扎,抬头却发现方榭紧皱着眉头。

    狱长不满意,岑郁想。他没有选择,小心翼翼举着针,扎入后穴的肠肉中,那里被方榭改造的非常敏感,针尖擦到一下,岑郁的两条腿便止不住的颤抖,而岑郁为了方榭的要求,硬生生的把针插入几厘米的深度。接着是自己的玉茎,自从入狱以来就一直被束缚着,岑郁往尿道里又扎了几根针,那盒针才见底。

    方榭看到用完的钢针,摸了摸岑郁的头:“好奴隶,现在把针拔出来。”

    岑郁已经记不清监狱里的很多事了,但是还记得舌头上满是针孔,持久不愈的感觉,方榭喜欢看着精液从那些孔洞里慢慢漏下,然后让岑郁含一口酒,就是消毒了。酒液渗透每一个伤口,很长一段时间,岑郁都失去了对舌头的控制。

    为什么会臣服于他呢?岑郁在心中恨着那个自己。

    塔吉镇的两年他过的很开心,他知道姜茅也是真心的爱着自己,不嫌弃自己已经肮脏到无可救药的灵魂和身体,看起来一切都在变好。

    他应当被治愈,但事实上没有。

    过去的事情,从来不会真正的过去,所有的惊惧与悲伤刻入基因,和所有的旧创一样,不分昼夜的折磨着岑郁。

    如果他要死的话,在从蒙寺病院清醒过来的时候就会死,而不是苟延残喘到现在。

    岑郁努力活着,努力为看到这个病态的文明的末日而活着。

    “岑,你看到新闻了吧。“回到农场时,姜茅已经缓了过来。

    岑郁点点头,“没想到会这样。”他看着天空说。

    他创造了灯罩,如今他要毁了灯罩,毁灭自己所创造的物品的感觉有种奇异的快感。岑少健在摧毁自己的时候,可能也在追求同样的感觉。

    姜茅叹了口气,说:“我去捡鸡蛋了。”

    岑郁跟着他进了鸡舍,这些浑沌的灵魂还丝毫没有意识到灭顶之灾即将来临,花色各异的鸡群还和往常一样,围着岑郁讨食。

    岑郁捡起一颗鸡蛋,白色的壳上沾着草叶,还很温热。

    他对这些事物的喜爱也并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