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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思念】(喂食与吻 黑暗监禁 求而不得)

    一点微弱的晕黄透入视线。

    尤尔斯几乎用尽了全身力量,才堪堪睁开眼皮。他的眼睛干涩的不行,他感到自己的眼球仿佛生了锈,连微微转动一下都是那么困难。

    对于视线中的光亮他感到陌生。

    然而视野完全是模糊的,这几乎让他恐慌,以为是那位龙皇又剥夺了他的什么。他刻意瞪大眼睛,泪腺才可怜巴巴地分泌出一点眼泪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眸子靠近。

    她怎么在这,她没走!?

    他一个寒颤,下意识地往后躲,而就在这瞬间他发现,并不是他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而是浑身上下都是如此酸涩。

    胳膊很酸,脖颈也很酸,腰更是感觉跟折了一样。然而毫无疑问,龙血契让他的身子变得淫荡了——在这种浑身仿佛被拆过一样的酸痛中,他的后穴却并没有传来什么难耐的痛,甚至,在眼睛如此干涩的时候,后穴竟然还是湿润的。

    简直就像……他还承受得起更多的操干一样。

    然而,即便是他忍着浑身的酸痛想往后躲,也最终没能如愿。他以为他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力量,然而,倘若不是伊娃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她甚至不能发现他微乎其微的反抗。

    她伸出了手,他偏着头想要躲避,但无济于事。那双微凉而细腻的手最终还是覆上了他的脸颊,他在这一瞬间几乎绝望地停止了呼吸。

    指尖覆上了他的眼皮,他下意识地合上眼,眉头紧皱,毫无办法地任她施为。

    那微凉的手指——大概是拇指吧,轻轻地抚摸他的眼皮,很细致、很温柔地从眼角到眼尾,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尤尔斯听到自己的心跳剧烈。虽然这很难承认,但是,是的,他现在很害怕——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哪怕是前几天,虽然同样被囚禁着,而且被弄的很惨,但是他的身体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脆弱过。他现在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连看清东西都是这么费劲。尽管在前几天,他也没能把这暴君怎么样,但是现在,他连骂她都做不到。

    完全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甚至连最后的鱼鳞都失去。他甚至浑身上下都抖了起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种颤抖,咬紧牙关想要克服这可耻的反应,但他很快发现没有用处。

    伊娃当然感受到了这种颤抖。她金黄的眼眸垂下来,看见被子都因为这种剧烈的身体反应而有些微小的震动。但是她没有停下动作。清润的感觉很快流入尤尔斯的感官。眼睛的酸涩像飞逝的流沙一般慢慢消失了,浑身难以忍受的酸痛也或多或少得到了减轻。这种舒适也让他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不再抖的那么厉害了。

    她的手挪开了。他缓缓睁开眼睛,这次视野变得清晰。他下意识地像飘浮在她身边的小蜡烛看去,却在不小心与她对视后,烫伤般收回了目光。

    他垂下眸看着被子上的花纹,不说话。

    龙皇淡淡地打量这个过于倔强,却又同时过于脆弱的人儿,缓缓开口:“饿了吗,来吃点东西。”

    说罢,一盘菜肴凭空出现在床头柜上。食物的香味氤氲着这个冰冷的空间,但是他毫无食欲。

    空气安静了几秒。

    尤尔斯知道这也在“拒绝她”的范畴之内,所以,他像赴死一般闭上了眼睛。他并不是有意下龙皇的面子,但是,他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吃东西。更没心情在她面前吃。

    而且啊,他想,现在吃这么多,待会做的话,恐怕还会都吐出来吧。到时候那么不美观,她肯定会发火,遭殃的还是他。

    没想到,龙皇却罕见的没有发怒。

    伊娃看着他翠绿的眸子颤动着合上,面孔依然苍白。他用沉默来对抗她,仿佛让他吃饭是多么滔天的罪过似的。

    但是她很平静。他已经昏睡了快一天,如今已经是第五天的中午了,这或许还要归功于他的底子很好,否则必然会睡得很久。

    显而易见,他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怒火。同样的,她也没有再发怒的心情了。

    于是她说道:“既然不想自己吃,那我喂你吧。”说罢,一碗鸡肉菌汤飘过来,她舀起一勺,送到他唇边,淡淡道,“宝贝张嘴。”

    尤尔斯闭着的眸子缓缓张开一条缝,他小声地解释道:“……没有胃口,我不想吃。”

    恃宠而骄,这属于是。换做任何一个人类龙侍都不敢对主人说出这种矫情的话来。她把勺子放回碗里,又把碗放回桌子上,看着他又像鸵鸟一样闭上了眼睛。

    ……桑德尔说的没错,找一个人类龙侍确实不是明智的决定。他们的心理界限太难界定了,尤尔斯这种的尤其是。过刚则折,想掰断他很容易,但想让他弯曲却很难。

    她歪头,语气还是淡淡的,又带着半分无奈:“在闹情绪?……你需要我哄你吗?”

    尤尔斯震惊地看向她,他不确定她这话是不是为了羞辱他。

    而且把他弄的没有食欲的到底是谁啊!说的好像他在无理取闹似的。

    然后龙皇的爪子,不,手,又伸过来,放在他柔软的金发上揉了揉,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你又不是幼崽,应该知道凉的饭不好吃。厨子们已经休息了,但你这样的话,他们还要专门再跑过来给你加热。”

    幼崽???

    “所以吃饭吧。”那碗汤又飘过来,她舀起一勺,像是怕他不放心一般,很有耐心地说:“……没有毒,没有媚药,也没有我的血。”

    再纠结下去似乎就没有意义了,他喉头滚动一下微张开嘴,她却仿佛等不及了,竟然把那勺汤送进了自己嘴里。

    尤尔斯:???

    然而下一秒,当她吻上他时,他整个人都傻掉了。温热可口的鸡肉菌汤度到他嘴里,他在慌乱中囫囵吞了下去,根本没来及细品那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你唔……”他紧紧抓住她的肩,却在推开的下一秒松开了手,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一下子缩回来。她带着细密倒刺的舌卷起他的舌,正大光明地吮着,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红,仰着头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喂食”,没办法、也不敢反抗。

    吻毕,她凑到他耳边,带着点揶揄的笑意:“还是说,你想要我这么喂你?我是乐意至极的。”

    “不、不用……”他微微喘着,因为她的靠近而浑身僵硬。

    “那,张嘴。”说着,一勺子汤又送上来。尤尔斯知道现在再讲条件已经不合适了,所以别无选择地张开了嘴。

    他僵硬地含住勺子,然后把汤吞咽下去。

    嗯,很好喝。汤很鲜,暖融融的感觉从咽喉向下一直滑到胃里,莫名地让人感觉有些心安,连这座黑暗都牢房似乎都没有那么阴冷了。

    她又舀起一勺,汤匙里躺着一个小蘑菇。他嚼了几下,小蘑菇嫩嫩的,很光滑,他还想再吃一个蘑菇。然后,他就看到,下一勺里有两个小蘑菇。

    他心满意足地吃下去。

    一抬头,他看到龙皇那双金黄的眸子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似乎将他的一切回应都收入眼下。此外,她嘴角还有可疑的笑意。

    注意力分明已经从她转移到了食物上,现在,又回到了她身上。他的神态又变得小心了起来。

    其实,现在这种情景还挺羞耻的,尤尔斯反应过来。他,一个成年人,正在被一条龙喂食,而且还是那条他刺杀未遂的龙。

    而他刚才还竟然有点开心?

    这简直太……不像话了!

    思及此,他的神情严肃起来。但是,反抗显然是一个无意义且愚蠢的选择。于是他默默地按捺自己跳动的羞耻心,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像走程序那般张开嘴。

    似乎是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般,龙皇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这顿饭在她的目光下变得有些艰难,后来他几乎有点食不知味,但最后又麻木一般,真正的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而是专注于眼下的食物了。

    黑龙看着全部吃完的餐盘笑了:“不错。现在我要走了,如果你想见我,就叫我的名字。”

    尤尔斯听到这话,如梦初醒般从那晕黄的小蜡烛和暖乎乎的菌汤中回过神来。

    她要走了。

    “……”急切与焦虑凭空出现在他脑海,他下意识地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哑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而就在这一个犹豫之间,她已经消失在房间里。

    ……连着那唯一的光亮一起。

    无边无际的黑暗安静地吞没了他,他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

    “刷啦啦……”金属的声音。两条锁链好像有生命一般,一左一右精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大概是她怕他再自残,这锁链的长度很精妙,有一定的活动范围,但是,左右手又不能碰在一起。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因此被困在床上了。

    寒意,从心底蔓延上来。

    “……不。”他声音有些发颤,徒劳地摇头,不知道在说给谁听,也当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死寂。他又回到了恐怖的黑暗与寂静中,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任何。

    “没关系。”他自言自语,安慰着自己,“没有任何其他的束具了……会很好熬的。”

    他向后倒去,闭上眼。睡觉是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了。

    伊娃此时正在房间外面。她拿出了一个魔晶石,嵌在石门的凹槽上。

    这魔晶石里,运行着最新一批修复的魔法卷轴里的时间魔法。这个魔法可以调整时间的流速,此时石门中的一天,不过是外面的一小时而已。

    伊娃并不着急。她平静地看着水晶球里陷入梦乡的人,她知道他迟早会叫她,而她只要赶在他真正崩溃前赶过去。

    也许对其他人来说,界定他是否在禁闭中到达崩溃边界很难,但对她来说却不然。

    她相信黑暗的力量,也相信孤独的力量。

    她对身在其中的感觉再清楚不过了。

    尤尔斯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黑暗。他呼吸微微一滞,随后平复下来。他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晚上,也许只有两个小时。他希望是前者。

    很无聊,完全没有事情做。因为被锁在了床上,甚至连活动一下都很难。

    他开始想些别的,比如如果从这里出去他会干什么。他想,就算能逃出去,他也绝对会放弃杀死龙皇,因为这根本不可能。他会先想办法洗掉这该死的龙血契,同时藏起来避开她的追捕……

    等等。

    他瞳孔缩小一瞬。

    “如果你离开,我也不会先去找你。我会第一时间让你看见我的身影,出现在人类皇城的领空。”

    啊啊。他在想什么?

    ……他根本不可能逃得走。

    想起来这一点,他有些瘫软地靠在床头。这么想来,他的反抗根本没有意义,因为他的未来只剩下“留在龙宫”这一条路,除非龙皇死了。

    他于是转而背骑士守则。

    ……

    在背完了骑士守则、公民法、帝国法,又想完了几遍他所掌握的动作要领后,枯燥无聊的重复让他陷入睡眠。

    他再次醒过来。他能感受到这次睡眠并不久,可能也就只有两三个小时。背腻了那些枯燥的东西,他开始回忆过去。

    他在抚养院所认识的孩子们,都有没有平安长大?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如果外面是白天,他们可能在学习唱歌,如果是夜晚,那么他们当然是在睡觉。他又想起在军队认识的那些战友。光头、断眉、国字脸……他想起第一次被他们带着在宿舍违规吸了一口烟后被呛得半死,想起在凯旋后他们怎么在休假中喝的酩酊大醉……

    刚刚开完会议的伊娃望向水晶球,看见他嘴角一丝微微的笑意。她愣了下,随后她知道他在回忆过去。而现在,时间刚过去一个小时。

    当回忆结束时,他回到了这个冰冷的现实。他并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是根据自己并不困这一点,大概还没有过去一个白天。

    枯燥。他有点不耐烦地拨弄着铁链,听它们发出“哗哗”的声音。

    在寂静中待得久了,竟然连听到这些声音都觉得新奇又亲切。他开始动作起来,尝试做一些简单的活动,比如臀桥,卷腹。运动总是能发泄心中的焦虑。

    没过多久他感到饥饿,藤蔓适时地赶过来,在他口中留下营养液——味道清新,完全不会让人想歪,他对此竟然有些感激。

    他本来试图通过藤蔓的喂食来记录世间,后来他失望地发现,藤蔓的喂食完全是根据他是否饥饿决定的,并没有什么规律。他不知道龙皇是怎么感应到他的身体状态的,也不敢细想。大概是龙血契吧。

    再一次醒来后,他感到十分烦躁。他下意识地拨弄铁链发出很大的响声,有时他会发出声音来,比如“这竟然是个新的铁链”“竟然连翻身都做不了”“床也太软了……”

    在他意识到他这么长时间没有排泄欲的时候他感到感激,大概那些营养液是特制的。毕竟,如果能放他去洗手间还好,但吸取以前的教训,她可能会更愿意让他就地解决。

    ……幸好她没把他逼到那个地步。

    第三个小时,伊娃看见他已经陷入疯魔一般做着训练,这种程度绝对会让他四肢疯狂分泌乳酸,但他仿佛毫无察觉。这是正常的,这是一种自虐倾向,禁闭久了的人会有这种倾向。

    第四个小时,也就是他的第四天,他开始不受控地自言自语,有些是抱怨,有些是吐槽,但更多的已经变成了无意义的音节与叹气。

    这时他的睡眠已经开始混乱。他失去了整段时间的睡眠,大多是醒一会儿睡一会儿,完全变成了煎熬。

    醒着。他现在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词。没有声音,没有自由,没有时间。他突然恐惧,因为他想到一种可能——没有排泄欲,会不会仅仅是因为,时间没有过去那么久呢?

    不,不可能!他甚至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见到光的清晰情景了。他只记得那暖乎乎的汤,那迷人的温暖,还有、还有……

    对,最重要的是,那时还有与他说话的人。

    他需要声音,需要触感,需要光。他需要这些东西来确认自己的存在。哪怕是疼痛,哪怕是讽刺也可以啊!

    他无意识地剧烈挣动起来。镣铐磨破了皮肤见了红,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一片混乱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接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这么久?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是太暗了还是他瞎了?为什么他会被困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龙皇选中的会是他!!!

    龙皇。

    他突然停止了挣扎。仿佛想到什么一般,他缓缓抬起头。

    啊,对了。只要叫她来,只要叫她来……就有光了,就有声音了,他就不是一个人了,她、她甚至会碰他,不,她一定会的,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心神在剧烈震动,头脑也因为不规律的作息和过多的睡眠而钝痛不已,他张开嘴又闭上。那个词,那两个字,就卡在他喉咙里不上不下,他急切地想要喊出什么,但几次悬崖勒马,仿佛有什么一定不能这么做的理由。

    “啊啊啊啊!”他痛苦地嘶吼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明白,他不懂,他真的不懂自己为什么叫不出来那两个字。混乱,一切都好混乱……分明叫出来就好了,分明只要她来了,一切就都会变好起来,为什么,他会失去什么?他还能失去什么?

    思念,真的好思念她。思念她手指覆在他脸上的感觉,思念那碗蘑菇汤,思念她的声音,思念那可爱的小蜡烛,甚至思念她的吻。

    他在剧烈的思想挣扎中昏过去。当他再醒来时,他蜷缩起身体,无神地看着眼前的黑暗,声音沙哑而颤抖:“啊啊、我……伊……伊娃。”

    这是他的第五天的上午。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让她来到他身边。

    微凉的手指抚摸着他蜷起的背部,他像受惊的猫一般弹动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后他慌忙转身,看向那双金黄的眸子,叫道:“伊、伊娃。”

    她身后,是跃动的蜡烛的火焰。

    尤尔斯太久未见光的眼睛,被刺激得落下了泪水。他无意识地向她伸手,像是在索取一个拥抱,她毫不吝啬地回应了他的请求。她将他拥入怀中,感受着尤尔斯颤抖着将她越拥越紧。

    “没事了,乖孩子。怎么吓成这样?”她很温柔地说道。尤尔斯莫名其妙地开始留下泪水,他微微回笼的理智似乎意识到不对,但是他真的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他深深地埋头在她颈间,她身上有着“外面”的味道——露水,鲜花与阳光,这些美妙的珍贵的气味,他已经太久没有闻到过。他几乎是贪婪地汲取这些气味。伊娃的手沿着他的脊椎一节一节地向下游走,很快到了那处禁地。她吻他,他几乎是虔诚地在回应。

    在玩弄他后面之前,她先让他用前面射了一次。尤尔斯从来没有这么动情地呻吟过——完全抛开了那些顾忌,他现在只想单纯地体验触感,而这美妙快乐的触感简直令他发疯。

    他也没有再用手捂住脸。他就那样垂着眸子,在她怀里扭动着身子低叫,手臂紧紧缠在她颈后。

    他没几下就高潮了,当百分之百的注意力都投入到性事上,他身子敏感地简直令人拍案叫绝。

    她将手指探入他后面,刚伸进去,水润的内壁就疯狂地涌上来,谄媚地吮着她的手指。他的嗓音因为情欲变得更加沙哑诱人,他扬起脖子失神地看着她。

    她指肚触及到那块小凸起,就在按下去的一瞬间,却发生了变故。

    “啊啊啊——!”他猛地叫出声来,这种尖锐的快感让他爽的浑身大汗淋漓,但同时也唤醒了他残存的理智与过往怖人的回忆。他突然推开她,混乱地摇着头,像是乞求又像是愤怒:“不!别、别碰我——滚开!”

    龙皇没有温度的金眸看向他,朱唇轻启,淡淡地重复道:“滚开……?”

    尤尔斯身体一僵,他瞳孔缩小,下意识地开始挽回:“不、不是,伊娃,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慌乱地凑近她,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襟,可就在他手臂勾住她颈子的一瞬间,龙皇的嘴角挑起一个凉薄的弧度。

    “好啊,我滚,如你所愿。”她轻轻地在他嘴角落下一吻,极尽缱绻地唤了一声,“……宝贝。”

    下一秒,他的怀抱落了空。

    尤尔斯呆愣愣地僵在那里,微微低下头,仿佛隔着黑暗可以看见自己的手。

    “不——!”下一秒,他抱住了自己的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