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差

    陈大强笑了，说，“你想试试乳交吗？”说着拿丰满的胸部去蹭苏不凡，不小心蹭到了创可贴，又苦了脸，说，这个创可贴怪不舒服的。

    苏不凡说，“明天还是去药店买点药吧，乳交下次再说，明天还上班呢。”他压住陈大强乱动的手，让他赶紧睡觉。

    第二天起床，小勇神色正常，看来昨晚没听到他们这屋的动静。苏不凡放心了，陈大强笑他胆子小，他瞪他一眼说，“这可是你儿子。”

    “老师，我这几天要出差，过几天再来我们家吃饭。”临出门，陈大强说。

    苏不凡问，“你平时出差，就他自己一个人住家里吗？”

    陈大强说，“这有啥，他都大孩子了。”

    苏不凡看旁边的陈小勇一脸平静，好像对自家爸要出差的事情没什么波动。

    “小勇，你爸走了你怎么吃饭？不想你爸吗？”

    陈小勇说，“我出去吃，实在不行，家里还有泡面呢！我爸刚刚说了，回来给我买遥控飞机！”

    苏不凡看着这对粗线条的父子，无话可说。

    陈大强出差以后，苏不凡看见陈小勇就觉得心里难受，多半是心疼的。他一直是个怕麻烦的人，当班主任也是实在没老师了，推脱不过。再加上他和陈大强也算不上朋友，顶多就是干过一两次的关系…

    苏不凡正想着呢，他们班上的一个小女生跑过来了，哭哭啼啼地喊，“苏老师，陈小勇抢我吃的！”

    这不得了，苏不凡看到跟在后面灰头土脸的陈小勇，嘴边还有食物的残渣。

    陈小勇低着头说，“我就吃一口，至于吗…”

    女孩听了嘴长得更大了，刚准备哇地开哭，被苏不凡拦住了。

    “桃桃，”苏不凡温柔地说，“你家里都有谁？”

    那个叫桃桃的女孩抽噎着说，“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你们家都是谁在做饭？”

    “有时候妈妈做，有时候奶奶做，有时候爸爸爷爷也做……”桃桃不哭了，她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苏不凡。

    “你知道吗，陈小勇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没人给他做饭。”

    桃桃看陈小勇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怜悯。

    苏不凡继续说，“老师替他给你道歉，好不好？”

    桃桃眼泛泪光，又要哭了。

    苏不凡问，“你怎么又哭了？”

    桃桃说，“他好惨啊，是我的错，我应该把吃的都给他，呜呜呜…”说着就跑出办公室，苏不凡和陈小勇在后面愣愣地看着。

    没一会儿，桃桃又跑回来，红着眼眶抽着鼻涕，拿着一盒牛奶说，“这是早上出门奶奶给我装的，你拿去吧。”

    说着又要跑，苏不凡及时抓住她，说，“你答应老师，这件事不能告诉其他同学，如果其他同学知道了，会不喜欢小勇的，行吗？”

    桃桃答应了，苏不凡松了口气，让桃桃先回教室，他跟陈小勇说，“你爸不是给你钱了吗？你怎么会饿肚子？”

    陈小勇头更低了，他说，“今早弄丢了……”

    苏不凡长吸一口气，问，“你肚子饿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陈小勇不好意思地说，“我爸让我少来烦你，他说你很辛苦了，如果经常来找你，你会不喜欢我的。”

    苏不凡心里五味陈杂，他说，“下午放学你来办公室等我，我带你去吃饭。”

    他头一次这么烦别人的自知之明。

    放学以后，陈小勇乖乖到了办公室等他，刘老师看见了，问他等谁，这时苏不凡回办公室了，说，“我让他等的。”

    刘老师若有所思地说，“你最近对小勇挺上心啊？”

    苏不凡有点烦她，随便嗯了一声，领着小勇出门了。

    带着陈小勇解决了晚饭，苏不凡问，“把你送回家吗？”

    陈小勇有点不高兴，苏不凡问他怎么了，他抬起头说，“老师，今晚你可以住我家吗？我一个人害怕…”又低下头，好像不好意思了。

    苏不凡在心里默默唾弃陈大强，他问，“你从来没跟你爸说过你一个人害怕吗？”

    陈小勇说，“我爸没问过我，我也没说过。”

    这两父子…苏不凡叹口气，说，“你跟我回家吧，跟我一块儿睡。”

    陈小勇说，“老师，你会不会烦我啊？”

    苏不凡心里想，的确挺烦。但是看到他可怜兮兮的，就不忍心了。

    他说，“我是你的老师，以后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有事就来找老师，别听你爸瞎说。”

    周梅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吓了一跳。苏不凡让小勇先进去，他跟周梅说，“妈，这我们班小孩，家里没人就他一个，我把他带回来了。”

    周梅有洁癖，皱了皱眉，想嗔怪几句，碍于孩子在，忍住了没说出口。

    苏不凡让小勇先去洗澡，他去找了几件自己小时候的衣服，出房间的时候看到周梅在拖地，他问，“我爸呢？”

    周梅说，“出去钓鱼了，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停了下问，“那孩子吃饭了吗？晚饭还剩着点。”

    苏不凡说，“我带他在外面吃了。他家情况不好，你体谅一下。”

    周梅说，“你还知道让我体谅一下？你把他带来问过我意见吗？什么事情都是这样…上个月还好几天不回家…”

    “行了行了，你声音小点，被孩子听见了怎么办？”苏不凡头大得不行，他琢磨着将来一定要搬出去。

    周梅瞪了他一眼，去阳台洗拖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