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空一声巨响，好戏闪亮登场

    魏栩说舒宛城想郑重道歉，希望在第二天放学后三人一起吃个饭。

    第二天周五，又是一个即将到来的周末，萧明雨同样不理她。

    萧冀和陈湘若已经习惯了两个女孩时好时坏，劝都没劝，径自讨论端午节去哪里度假。

    萧明雨在陈湘若问她想去哪里的时候沉着脸起身拎书包离开，芮珵为了不让她久等也跟着走了。

    车安静地开出去五分钟，萧明雨终于沉不住气：“你很开心吧？来我们家什么都有了。”

    芮珵面色如常：“你怎么了小雨？”

    “你别装了！魏栩到底为什么追你你自己清楚，还有谢往哥，你就是想把他们都抢走！”

    “小雨，我没有跟你们一起吃饭，也不会跟着你出去玩，我都没有跟他们接触啊。”她睁着眼说瞎话。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跟你妈，明明都是靠我爸才过上现在的日子，结果你还是欺负我，抢我的朋友！”

    芮珵窦娥附身：“难道我抢他们就会属于我吗？他们是人又不是物品。小雨，我没有抢你的朋友，我真的不知道魏栩为什么会这样，我也很害怕，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脾气那么差，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之前还恐吓我不准靠近你，现在突然这样，我总感觉他想整我，我还以为……还以为……”

    她迟疑了一下，声音小了很多：“我还以为是你让他这样的……”

    萧明雨震惊：“我让他这样？我干嘛让他追你？你什么脑子？”

    “我以为你还讨厌我，就故意让魏栩来追我，然后……让我……反正就是跟他谈恋爱、很喜欢他以后，他再找时机把我甩了……”

    这波颠倒黑白堪称一绝，萧明雨都被这奇幻脑洞堵到无语，梗了半天只说出一句：“你看多了吧？”

    芮珵却一幅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就把话说开的模样：“反正，我很害怕魏栩，我就觉得他不是好人——我、我没有骂你朋友的意思，我只是说，有的人只会对他的家人朋友好，对别人就很坏——魏栩就是这样的人，你跟他认识那么久应该有数，我觉得他喜怒无常，说不定还会打人，我……”

    说到这里，她仿佛想起不好的事，低迷下去：“……我爸爸就是这种人，我妈跟我都被打过，所以我最害怕，也最讨厌这种坏脾气、老是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就吓唬别人的人了。”

    压力来到萧明雨这边。

    萧明雨已经被这套连骂带装的组合拳打蒙了，她甚至动了恻隐之心，回想那天好像是魏栩硬拉着芮珵出教室的，当时人都走光去吃饭了，刚好谢往出现她才跑过去寻求帮助的。

    而且魏栩确实是个很霸道的人，小时候大院儿里的秋千他都霸占着只准她跟谢往哥玩，后面跟宛城哥熟了才准他玩的。

    “那，那要不然我跟他说说？说你不喜欢他，还很害怕他，让他别缠着你了？”

    芮珵连连点头：“你要是能帮我，那就太好了！我觉得他肯定听你的话。”

    萧明雨想到楼梯上跟魏栩吵架的那幕，有些不确定了：“我试试吧。”

    中间又是魏栩一番端茶送水的表演，到了放学时候，芮珵发消息给萧明雨说又被魏栩给缠住了，问萧明雨能不能解救她。

    萧明雨很讲义气地追上已经到校门口的两人，问魏栩要带芮珵去哪儿？去干嘛？

    魏栩只觉得最近萧明雨挺碍事，刚想说让她别管，突然就有人大叫：“芮珵！妹妹！”

    他们一起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一个头发半长、衣衫脏乱的胖子朝他们跑过来。

    他太胖了，真的，全身由肥肉堆积起来，五官都被挤压变形，短短几步路，停下时他喘得就像跑了几公里。

    更别提他身上带有的、夸张的气味，三米开外就能闻到。

    妹妹……哥哥？！

    芮昕？！

    芮珵很期待舒宛城的手段，因为目前来说她处于停滞状态，进退两难。

    往前，成为魏栩的女朋友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确认关系不会有什么用处，他高兴两天就没新鲜感了。

    往后，谢往一时半会儿难以触动，总拖着魏栩又夜长梦多，不好顾全。

    这就是即兴玩家的缺陷，丧失灵感后难以推动进程。

    所以当这个叫芮昕的胖子出现时，她有种意料之中又难免兴奋的感觉。

    连被那双汗湿的手抓住，都可以暂时忍耐。

    当然该有的戏还是不能少。

    “啊——！！！”少女尖叫。

    魏栩先一步反应过来：“你找死吗！”

    芮昕被推倒在地，又慌又怒：“你干什么啊？我找我妹妹！”

    “谁是你妹妹？！”

    芮珵害怕到不停往后缩，芮昕喊她：“芮珵！是我！芮昕！”

    魏栩看他似乎真是认识芮珵的模样，不由转头看向惊恐中的女孩，却见女孩盯着地上的人，恐惧中眼含怨恨，察觉到他看她后立刻抬首与他对视上，脸上惊疑不断。

    突然，她似乎想通了什么，在人群中寻找着，直至看到一处，紧盯不放——他顺着视线看过去——舒宛城站在人群中，微昂着头，胜券在握。

    这一瞬间，魏栩堪称灵光乍现，他连接上了两个人的脑波，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这个胖子的确是芮珵的哥哥，但他是舒宛城找来恶心芮珵的，因为他知道芮珵不想看见这个人，他挑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就是为了让那些觉得芮珵犹如公主一样的同学发现芮珵是个西贝货，让她颜面扫地。

    这是报复。

    舒宛城耍了他。

    在他想通关联，但还没想出怎么做时，芮珵已经转身跑回学校，他立刻追上去，地上的芮昕也想追，但学校不让外人进，萧明雨觉得情况万分混乱，见那个胖子急得团团转要找人，生怕他想起来刚才她和芮珵在一起就缠上她，立刻绕着去找自家司机，打算赶紧通知爸爸，让他处理。

    那边芮珵早挑好了吵架胜地，一路跑到实验大楼的物理实验教室门口——里面有被老师委托去测试下周物理课实验器材的谢往。

    魏栩看到停下的芮珵背着对他不停深呼吸，似乎是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他自己知道这是舒宛城使的坏，但他没把握让她相信他，仿佛一开口全是狡辩。

    转过身来，芮珵已经做到表面冷静了：“你跟舒宛城，你们……”

    她深吸一口气：“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魏栩祭出自己全部真诚：“那个人的出现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他想做这种事。”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一放学就拉着我出去？生怕没有观众。”

    魏栩换个思路：“芮珵，他、他是你哥哥的话，你为什么这么厌恶他呢？”

    “他说是就是吗？”她始终压着声音和情绪，嗓子有些哑，“我受够了，你离我远一点，不管是因为萧明雨还是什么，你们也该欺负够了吧？我也没有犯那么大的罪吧？

    “魏栩，你离我远一点。”

    她筋疲力尽，不想再纠缠下去，要避过他离开。

    魏栩抬手拉住她：“就算我现在说，我真的喜欢你，你也不会相信对吗？”

    天呐她要笑场了。

    喜欢她？喜欢她什么？

    他们两人算下来，相处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做过两次爱，一次还被她打晕了，中间除了吵架、威胁，就是冷漠、装作不认识。

    喜欢……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底几岁吧？

    被阴茎掌控大脑的男高中生，真的好容易说出喜欢两个字啊。

    “你怎么会喜欢我呢？”她漠然道，“人不会喜欢自己眼里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