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哭泣
陈家着实没想到徐尧根本不是一个软柿子，杖还没有打陈家以前的几个大客户就已经和徐饶合作了起来；第一次偷袭就被沈黎昕带着沈家的人给截下来；气势汹汹地去找沈年生评理，沈年生却在那里骂街，说是自己的儿子正在和自己闹分家；豁出去与徐尧火拼，刚刚占了些上风，陈浩轩又带人来救…… “嗯……不要……”乐恒在梦中呓语。 嗡嗡……手机并不是很适时地响起。 “喂？”乐恒并没有什么起床气。 “乐恒！乐恒救我！”叶磊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乐恒极力隐藏自己沙哑的嗓音。 “沈黎昕要我去杀陈浩成！陈浩轩是不同意杀他哥哥的，这种得罪自己人的活，我去了即使成功也死定了！” “沈黎昕为什么会来命令你？蒋老大知道吗？” “沈黎昕说我办了这件事他和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蒋老大还做了鉴证人！” “我去劝劝蒋叔叔。” “没用的！沈黎昕说什么蒋老大就信什么，他不准备保护我了！” “你要我怎么办？”乐恒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苦笑，今晚他做了个春梦，现在下面正膨胀着。 “去劝劝沈黎昕好吗？你知道的，他是因为你才……” “叶磊，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乐恒……对不起……”叶磊终于冷静一些，“我老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叶磊的话软了，杀伤力却大了，乐恒隐约感到了心痛。 “对不起……”叶磊挂断了电话。 乐恒握着电话呆滞了许久，终于回拨了电话：“我代你去杀陈致远，对蒋老大就说是你做的，那样他短时间不会把你怎么样，如果陈浩轩追究……你就把我供出去。” 好想哭，明明如此委屈却哭不出，如果一定问乐恒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想证明自己爱叶磊，一直爱叶磊。 暗杀比想象中还要顺利，趁着目标洗澡没人在身边一刀封侯，没有一点声音。 磨难却在成功的路上发生。 在回去的必经之路上早早埋伏了一批人，麻醉枪、捕鱼网、电棍，抓人的设备一应俱全。 “乐恒，竟然是你来了。”说话的人语调极其的冰冷。 虽然中了麻醉枪乐恒还是看清了带头人的脸——沈黎昕。 熟悉的调教室，乐恒被以“大”字型绑在床上。 “埋伏自己人，您真是够义气。”乐恒努力冷笑。 沈黎昕的语调依旧冰冷：“我带人在是去接应叶磊的，我不想他死，只是要他的生殖器。” “变态！呜——” 沈黎昕毫不留情地给了乐恒腹部一拳：“不过既然是你来了，就别再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蒋老大不会不管不问的！” “我会说你死了，我姐夫马上就会接手这片，撒个谎太简单了。” “陈浩轩知道你要杀他哥？！”乐恒不敢相信。 “你现在不应该考虑这些你不需要考虑的事。” “哼！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可以杀的人，你不怕他接手陈家后就来杀你？呜……” 同样的部位再次遭到击打，沈黎昕面露不满：“我叫你考虑些你该考虑的事情！” “那你告诉我啊！”乐恒大吼，“我该考虑什么！” 作为被你绑在这里，没有任何还手能力的玩具，我该考虑什么！思考你将要进行怎样的游戏，还是思考你什么时候把我扔进垃圾堆？ 沈黎昕残酷地笑着，伏在乐恒的耳边问：“有多少人看过你的下半身？” “哈哈哈！”乐恒大声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我做过半个月的鸭子呢，你忘了？” 堕落吧，堕落吧，把所有伤口都揭开，反正没人在乎。 沈黎昕的目光变得更加凶狠，拿起床边准备好的针地刺进乐恒脚底的涌泉穴。 “啊！”乐恒惨叫，有了想哭的冲动。 “只算在欧洲的时候。” “为什么要说？配合你的施虐乐趣？”乐恒没哭，反而笑着，“我不是变态。” “好，”沈黎昕也冷笑，“我慢慢打孔，直到你想说。” “人神经最富集的部分是舌头，然后是乳头，当然，生殖器也是相当敏感。既然还想让你一会儿说话，那就先从这里开始。”沈黎昕一边说着一边用消毒棉签擦拭乐恒的乳头。 乐恒不再说话，随他去吧，就算求饶他也不会停下来，就算这次停下来还是会有下次。 “啊！啊……” 粗针穿过了乐恒的乳头。沈黎昕丝毫不理会乐恒的惨叫，拿过一只乳环套上。 “没有想到你今天会出现，所以乳环很普通，改天会给你买些华丽的，如果有兴趣，也可以让你自己设计一款。” 设计，设计公司的生活在乐恒的脑海中闪过。那段时光是沈黎昕给自己的蜜糖。 而现在，那贯穿自己隐秘部位的金属是沈黎昕自己享受的蜜糖。 沈黎昕是一位调教师，和驯兽师一样，打过鞭子后再给些奖赏让可怜的动物言听计从。 “怎么哭了？很疼？没关系的，等下会更疼。” 沈黎昕说着拿起了乐恒的性器，像拿起一件物品一样，用针刺穿包皮，带上一个金属环。 “呜！呜……呜……”乐恒惨叫着，大声哭起来，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从前，乐恒无数次这样痛哭，因为自己是被抛弃的、无人怜爱的弃儿，明明同样的悲惨，孤儿院的其他孩子却从未有过同情，欺负身材并不健硕的乐恒是家常便饭。一边哭，他会一边祈求有一个人可以爱他，保护他。 有了叶磊乐恒以为自己不会再懦弱地哭泣。 可是如今，成年了的杀手乐恒又哭了，嚎啕大哭。 他哭，不是因为没人爱着自己。和叶磊在一起时就知道他不爱自己，时间消磨掉了乐恒对爱的渴望，自己爱着自己也可以一直活下去。 他哭，因为他在巨大的痛苦袭来时，渴望着施虐男人之后的温柔。 没错，乐恒知道，沈黎昕的温柔马上就会到来，而自己将会为这点温柔感激涕零。 自己爱上了沈黎昕？没有，这只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表现，在极度的虐待中产生对施虐者的好感与依赖。 多可悲，一个人用这种手段夺走了自己爱一个人的能力！ 明明在遇到他之前自己还无怨无悔地爱着叶磊，即使被出卖也毫无怨恨。可现在呢？自己已经把叶磊忘得一干二净，在梦中也是这个变态的脸！ 沈黎昕，你明明什么都有，有爱人，有人爱，有父母，为什么要来欺负我这样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别哭了。”沈黎昕变得温柔了，轻抚着乐恒的脸，像是为他擦眼泪也像是在安慰他。 乐恒感受着沈黎昕温暖的手掌，哭声渐渐弱下来，但泪水依旧不断涌出。 “乖，不哭了，我不再惩罚你了。” “放我走。”我想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活下去。 沈黎昕沉默，乐恒已经不哭了，他依旧不停地抚摸着乐恒的脸。 “别离开我好吗？别离开我，我……我就不再找叶磊的麻烦。” 别离开？这是对陈浩轩说的吧？我不过是个替身。 乐恒突然感觉好累。 “乐恒？答应我好吗？别离开。” 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呢？真的好累，只想睡下。 ＊＊＊＊＊＊＊＊＊＊＊＊＊＊＊＊＊＊＊＊＊＊＊＊＊＊＊＊＊＊＊＊＊＊＊＊＊＊＊＊ “你和徐尧现在很出名呢。”方擎苍一边抽烟一边对沈黎昕说。 “初来乍到的人总会多受些关注，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其实也不过是昙花一现，黑道上的老大不会变。”沈黎昕一边整理桌子一边说，“方伯伯，医院禁止吸烟。” “哈哈……”方擎苍熄灭了烟，“何必如此谦虚，你和陈浩轩凑起来实力不弱，老头子我也要让三分。” “方伯伯，作为病人家属实在不应该这么吓主治医生。” “哈哈……哪里是吓你，不过你和陈浩轩凑到一起那是两巨头的融合了，我这第三头想要入个股。” 沈黎昕不解地看向方擎苍。 “我女儿可是一心嫁给你。” “方伯伯没听说吗？我是个同性恋。” 虽然曾经听说过但是方擎苍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过一会儿才说：“是因为宋月泽……” “不是。”沈黎昕很少打断人说话，但是实在不想听到“宋月泽”这个名字。 方擎苍尴尬地笑：“没有治吗？” “方伯伯，我不认为同性恋是种病。” 方擎苍笑得更加尴尬：“有关方琦的病就那些注意事项了？” 沈黎昕露出了亲切的笑：“是的，再修养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沈黎昕！”方灵跑了进来，“今晚有空吗？” “不好意思，我还是要去照顾病人。” “你到底怎么回事呀，当医生就算了，怎么做起护理了，一个星期一直去照顾病人。” “方灵，”方擎苍说，“黎昕忙没空照顾你，回家。” 方灵被方擎苍强制带走，沈黎昕对方擎苍的疏远并不在意，回家照顾自己的病人。 乐恒实在不能算病人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恢复，不过不愿意和沈黎昕说话。沈黎昕感觉乐恒像是顽强的野草，无论是什么都不能摧毁他生的希望。 “给，你要的画册。” 乐恒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画板，接过画册。 “是你要的那本吧？” 乐恒没回答，但是认真地看起来，应该是没买错。 “连句谢谢都不说？你知道一本绝版十年的画册有多难找吗？” 乐恒还不说话。 沈黎昕很不满，夺过乐恒的画册，把乐恒推到了床上固定好双手，脱掉自己的裤子，抬起乐恒的腿。 不止是乐恒，沈黎昕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发情期，这几天总会毫无预兆地说做就做。 轻微的呻吟从乐恒的嘴中漏出，但也只是轻微的，整场性爱很安静。 发泄过的沈黎昕把乐恒腿也固定在床上，不停地抚摸乐恒的腹部肌肉的轮廓，很漂亮的八块腹肌。乐恒是有些怕痒的，这样的抚摸让他很不舒服，但是他还是一句话不说。 沉默着摸了一会儿，也许是无聊了？沈黎昕突然把手掌按在在乐恒的胸前，一手按住一侧胸肌快速地揉搓起来。 刚刚摸腹肌的感觉还是色情，而现在……怎么看都非常诡异。 “你做什么！”乐恒怒吼。 “你的胸肌好小。”沈黎昕说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 “想要大的去找女人啊！”乐恒更加气愤。 “女人的里面是脂肪不是肌肉。”沈黎昕一边说一边笑，手上的动作仍然不停。 乐恒气红了脸，大吼：“停下来！” 看着乐恒恼羞成怒的样子沈黎昕哈哈大笑起来，最后不得不捂住肚子笑。 勉强算是解脱了的乐恒怒火不减却不知该怎么应对笑出眼泪的沈黎昕。 如果他不是个变态多好。 “放开我行不行。”既然已经开口了乐恒也不在乎多说点。 “不行，”沈黎昕立刻不笑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乐恒打了个寒战，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人……何必这么肉麻。 “我不是要逃，”乐恒尽量心平气和，“你总把我绑在床上我会肌肉萎缩的，能不能像以前一样，让我去去健身房？” “上次让你去健身房你就跑了。” 过分！以为他可以听懂道理，果然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沈黎昕伸手摸乐恒大腿根部的疤痕：“看，都留下疤痕了。” “还不是你害的！”不麻醉切开皮肉的感觉乐恒还清楚地记得呢。 “我的缝合很好，是因为你找了三流医生给你取出芯片才会留下疤痕。” “至少他给我打了麻醉！” “不给你麻醉也是因为你逃跑。”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沈黎昕给乐恒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你乖乖的，表现好的话下星期就让你去健身房。” 乐恒不说话。 “我的要求不高，这个星期好好说话，下个星期就让你去健身房。好好说话的意思是我说一句你就必须接一句。” 什么？ “我刚刚说完一句了，你怎么不接话？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 沈黎昕笑：“你失踪以后那个叫李大齐的还联系过我呢。” “……他说什么。” “他问我你为什么突然失踪了。” “……你答了什么。” “我说你在欧洲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父亲，所以不回来了。” “……” “接话慢也就算了，现在又不说话了。” “是你说话不正常！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你还想回去上班吗？” “你会让我去？” “我帮你找了一个网络兼职，你可以在家里做设计。” “好。”工作，设计师的工作。 “那让我再看你自攻自受一次好不好？这次自己动假阴经。” 沈黎昕竟然真的一脸期待。乐恒只是恶狠狠地瞪他。 “嗯？”沈黎昕继续询问。 “除非我死！不然你永远别想把我当做玩具来耍！”他是一个恶魔，恶魔！ 沈黎昕被乐恒吼得失落起来，气氛又陷入了尴尬。 咕噜……乐恒的肚子传来十分不和谐的声音，沈黎昕却笑了：“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做。” “不吃。” 沈黎昕刚刚撑起的笑容又退了下去，目光涣散地沉默一会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笑完就离开了房间。 因为他的失落而失落——乐恒知道自己没救了。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沈黎昕才回来，拿着一盘蔬菜沙拉，但是没有沙拉酱而是花生酱，乐恒喜欢花生酱。 沈黎昕失落的表情有增无减，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乐恒正在思考沈黎昕又出了。 这次很快回来了，带来一碗皮带瘦肉粥。 皮蛋瘦肉粥很好喝，但不该是早餐吗？ 沈黎昕又出去，带回了红烧鱼，然后是回锅肉……还有烧鸡和烤鸭？这是外卖吧？ 最后沈黎昕端来一碗鸡蛋羹，但却实在没有地方放，只好问：“鸡蛋羹要吃吗？” “不吃。”说了不吃怎么能放弃。 沈黎昕把鸡蛋羹送回厨房，然后指着各个菜问乐恒要不要吃。 本来是可以忍的，可是……看着这些吃的……感觉好饿。 挑一道菜吃？这样沈黎昕也会高兴吧？ 不行，怎么能让他高兴。 如果一直不理他…… “我想吃麻辣烫。”乐恒斩钉截铁地说。 “麻辣烫？好。” 沈黎昕欢欢喜喜地定了一份麻辣烫，却一点辣椒也没有。 “为什么没有辣椒？”乐恒拒绝食用，反正已经饿到不饿了。 “辣椒对肠胃不好。” “我要吃辣椒，我喜欢吃辣椒。” “吃了辣椒做爱时你会感觉到疼的。” “我要吃辣椒。” “我可不会心疼你就不做的。” “我要吃辣椒。” 乐恒如愿地吃到了超辣的麻辣烫。 第二天果然感觉某个部位有些难受，看到下班回家的沈黎昕后那个部位更加难受了。 “你玩过什么游戏吗？” “游戏？”什么变态游戏！那个部位更紧张了。 “CS，LOL……刀塔什么的。” “嗯？” “你也没玩过？” “你没玩过？” 沈黎昕的表情有些尴尬，支吾着说：“以前没想玩，现在想了，选一个游戏咱们一起玩怎么样？” 乐恒把沈黎昕的话消化了许久终于回答：“那就英雄联盟吧。” “嗯？你为什么不玩些大众的游戏。” “嗯？” “我没听说过你说的这个……” “就是LOL！” 乐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沈黎昕的发情期突然结束了，整个周末都在打游戏，应该早已经过了沉迷游戏的年纪才对呀。